第28章 往事

“雨夜，现在距离宵禁还有些时间，我们不如出去逛逛吧？”休息了一会儿，雨嫣然突然提议道。

夜羽闻言微喜，赶忙点头，“好啊！算上昨天一次，这是我第二次来兰州城了，却都没有好好的逛一逛。”

话落，两人走到一起，朝着小院门外走去。

期间，刚要门口的时候，雨嫣然眼里忽的闪过一道亮光，她那早已准备好的小手，于下一刻，精准无误的掐在夜羽侧腰的ruan肉上。

她只是微微一用力，夜羽立即疼得哭爹喊娘，连连求饶，“嘶——痛痛痛……嫣然嫣然，我错了我错了！您手下留情……”

夜羽求饶卖惨速的度很快，主要是疼的，隔着一层衣服，雨嫣然掐到是一层皮，可那样却是最疼的。

雨嫣然松开的速度也很快，主要被夜羽那吃痛的模样给吓的，导致她有些于心不忍。

“哼，让你气我！”

“不敢了不敢了……”

“这次就放过你，再有下次……哼！”雨嫣然那刚松开的小手，握成一个拳头，在夜羽眼前扬了扬，小小的威胁了一下。

三人与被遗忘的三狼，一起结伴而行，走出了雨家。在雨嫣然轻车熟路的带路下，他们很快来到了临近的小吃街上。

“这家烤肉很好吃的，雨夜你试试！”

“他家汤圆也很好吃，雨夜你试试！”

“还有这家肉膜，雨夜你试试！”

“还有这……还有…………还有……”

每每路过一个小摊，雨嫣然必然会拿走一些小吃，塞满自己小嘴，然后呼伦呼呼的回应一下摊贩的闲聊。

看得出来，她很熟悉这里，在这里的她，也非常的自在。

不知是何时，她的脸上，早已是带着开心的笑容。

夜羽望着这样的雨嫣然，微微一呆，“本应如此活泼的小丫头，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样的遭遇，才会有聚宝楼那时的冰寒。”

“呜！！！”

忽然，一声低呜声，打破了夜羽的游神。

“你啊你，你个小馋狗馋啦？拿去拿去。”夜羽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边，白青青正死死地盯着他手中的小吃，不住地流下贪吃的口水。他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那些小吃，分出三份递给了三狼。

白青青似乎非常喜欢人类的食物，而狼六、狼火则相对差了一些，仅是吃了几口就让白青青全部抢了去。

一路的逛吃逛喝，雨嫣然仅凭一人就喂饱了二人三狼。

最后馋嘴的白青青，都挺着一个大肚子，连连摇头，表示自己真的吃不下。而再看看最前面的雨嫣然，竟是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果然，每个世界的女孩子，全部都是一个样子的。”夜羽无奈的苦笑一声，不得不快走几步追上雨嫣然，强行打断施法，“嫣然，我们逛了半天都有些累了，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了一会儿。”

“好，我们去那里吧。”雨嫣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手指河对面数层高的茶楼，“那里三楼以上，可看到周边的好几条街呢！”

“都行，你开心就好。”夜羽点点头，跟在雨嫣然的后面。

三人一起翻过前面的一座拱桥，来到那一座离他们不远的茶楼。

茶楼建在河岸之上，位置独到，一共有六层，形成小塔，顶端有一颗宝石，闪闪发光，为来客指引着方向。

此地，最低的一、二层，人数最多，都是一些城内的居民。往上的三、四层，人相对要少上很多，零零散散的只坐了一半的位置。再往上的五、六层，只能看到一些紧关的窗户，并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应该是包间之类的。

四楼，靠窗的位置。

夜羽与雨嫣然两人就此坐下，扭头望着外面的夜景。

数条小街，灯火阑珊处，不大不小的河面，除了一些游船，还有飘浮着的波澜倒影。它们在这夜色下，有着别样的味道。

“呼噜噜、呼噜噜……”三狼趴在桌下，吃饱喝足的打着盹儿，不一会儿就传出了打呼声，打破了窗前两人的发呆。

“爷爷和我说，你会在雨家住下？这……是真的吗？”忽的，雨嫣然回过头看向夜羽，大眼睛里的目光，似平静的湖水，隐隐带着一丝波光。

“嗯，我本来就是个孤儿，在哪儿住都是住，自是要找个舒服的地方住下去。”夜羽一怔，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虽然他感觉到了雨嫣然的期待，但也莫名感觉到了，眼前十二岁女孩儿的孤独与悲伤？

“你看起来……好像那天上的鸟儿。”雨嫣然莫名的留下一句话，又扭头看回窗外。她单手撑着下巴，目光微动，“雨夜，你……要不要听个故事。”

夜羽瞥见雨嫣然身后的小昕，突然全身一紧，心中大致也预料了什么。

“我们是朋友嘛，你既然愿意说，那我自然是愿意听。”他端起面前的热茶，抿了一口，微微一笑。

我们是朋友嘛。

“朋，友，嘛……是啊，朋友。”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让雨嫣然全身一震，嘴角露出一抹不属于十二岁女孩子的苦涩。

“曾经有两个孩子，虽然他们身后的世家，彼此针对，但他们却是好朋友，没心没肺的一起玩耍，从来没理会过家族之间的纷争。”

“两个孩子的家长，见两人如此合得来，便偷偷定下了婚约。可是却从未询问两个孩子的意见。”

“几年后的某一日，男孩子的灵根莫名消失，沦为一个废人。女孩子安慰鼓励了他好久好久，可惜他却一蹶不振，没了往日的傲气。”

“然后……她知道了婚约的事。”

“两人的关系，是朋友，还是恋人，女孩子很清楚，是朋友。因为她的目光，一直放在兰州城之外。她十分的坚信，自己是天上的鸟儿，自己的恋人，未来的道侣，一定也会像她一样遨游于这广阔的天地间。”

“可是……婚约，成了一道锁链，束缚了她的翅膀。”

“朋友，婚约，翅膀，自由。如何选择，她年纪不大，却迷茫了很久很久。最后她一个人去了男孩的家族，当着众人的面，撕毁了婚约。”

“期间虽然有不少的意外，但结果是成功的。她，解开了身上的束缚。可是……事情却还没有完。”

“谁也没有想到，他在一年后，不仅莫名的恢复了灵根，而且还将原本八成占比的火属性，提升到了惊人的九成。在依靠之前的沉淀，他仅是用来了一年的时间，便恢复了之前的修为。”

“然后，男孩的报复来了。”

“重新崛起后的他，借助自身与家族的力量，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开始不断地去孤立女孩，导致原本朋友无数的她，仅仅几天孤身一人。还有不少的人去找她的麻烦，出声恶言诽谤她。”

“原本想要自由的女孩，现在又觉得有些迷茫，可他还是想要自由。”

“雨夜，你……觉得她做的对吗？”雨嫣然讲完故事，回头看向夜羽，脸上的神情，非常复杂。

不难猜，她自己应该就是这个女孩子。

“对，很对。人人生而自由，每一个人都有追求自由的权力，她并没有错。错的是那个定下婚约的人，错的是那个不会追人的人。”

夜羽身为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这个问题不难回答。

只是……自由说得简单，可想要追求到手中，却是难于登天。

前世的他，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可也不得自由。因为那个社会，因为那个世界，因为——你得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