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播种希望
立夏小满正插秧。人们正在收割小麦,今年的麦粒可饱满了,由于风调雨顺,肥料充足,加之人们辛勤劳动,今年的产量比去年有所增加。先把旱田里的小麦割回去,把麦田收拾干净,在田里灌满水,又开始用牛耕田了,这个麦田将会变成稻田,随着季节的转变,农作物也随之转变。麦田灌好水以后,土质很疏松,犁田也很方便,把田犁好整平后,就安排时间插秧,每个组根据自己的情况,可以耕好田以后马上栽秧,这样速度就快一点,反正抱时间嘛,有些田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由于水源的问题,还要等抽水才行,抽水机当时也不多,是轮流的,要轮到谁谁才用,一个村就两部抽水机,太少了,当时大队的农机站就两台抽水机,一台五马力,一台12马力的柴油机,一个是刘师傅,一个是李师傅,就他们两个人,他们平时在大队农机站打米磨面,农忙的时候就去给生产队的农田抽水。这两个人是当时大队唯一懂机械化的两人,是难得的科技人才,不像现在人人都懂。
大忙季节,生产队的活可多了,因为这是红五月。旱地的小麦割了以后,紧接着就是掏苕埂,旱地一大部分是沙沙地块,这些沙沙地是种红薯的好地。沙块土地是非常好搞的地,便于操作土质疏松,红薯长得是又快又好。当然,有的在这些地里面还可以播种花生,花生也是油料作物,属于高端产品,那个时候来说是稀缺产品。
整 个农村地区一片繁忙,学校也开始放忙假了,一般的放八天左右,都是回到家里支农。政府大院修建的工人们也都回家抢种,抢收了,一切其他建筑,都为农业生产让路,不能让粮食掉在地里,这就是红线,谁也不许碰?政府大院的工地上,又静悄悄的了,只剩守材料的两个老头儿,其余的全部回家抢收抢种。农机站的那台插秧机最终还是没有用起来,一直放在那里,成了一堆摆设。
真诚对你,大家都在认认真真的干活,听队长和组长的安排,按照计划有步骤的进行,插秧的,收小麦的,耕田的,犁地的,掏苕行的全部分头行动,有些要及时插播的稻田,大家都一起上,一气呵成。集体生产人多力量大,必须统一指挥,统一协调,才能完成大业。这几天没有下雨,所以抽水机是轮流抽水,这样有一部分溯源就去山上的地里掏苕行,部分人犁地,一部分人割小麦,反正没有闲人。
爷爷背着 大松,一起去坡上,去坡上放牛,爷爷把牛绳放在大松手里,牛儿就跟在后面走,大松哈哈大笑,高兴的蹦了起来。到了山坡上,爷爷把牛放在草丛中,自己就带大松去青石板上玩,大松能跑来跑去,为了他的安全大人还是行影不离,因为怕发生危险。玩耍的时候,爷爷教大松辨别植物,这是桐子树,这是洋槐树,这是玉米杆,这是芝麻杆,这是高粱,反正植物种类很多,很多植物的名字,爷爷自己也叫不上来,一句话概括了,那是野草。野草的种类很多,当然有具体的名字,当时的信息很闭塞,知识获取的渠道有限,所以没有办法知道,不像现在用手机扫一扫就出来了,当时的通讯和科技不发达,大家吃了不少的亏啊!知识就是财富,一点都不假。大松很好奇,遇到不清楚的东西都要问,有时候问到被答的人也答不上来呀,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
奶奶在家里做饭,还得洗衣服,好在井田边上有一水井,用水比较方便,这口水井是老祖他们百年前来这地方创业兴家,买这里的田地时,就打了这一水井,这水冬暖夏凉,两米多深,清澈见底,味道甘甜。
中午时分,爷爷背着大松,赶着牛回家吹饭。大松在青石板上晒太阳玩了一上午,觉得很开心。
中午是萝卜菜干饭,川北人也喜欢吃的一种米饭,制作简单,香味可口。萝卜切成颗粒,用油盐炒至六七成熟,垫在锅底,上面铺上八成熟的米饭,盖上锅盖小火蒸上10多分钟,萝卜干饭就箜好了。省去了单独炒菜的时间。简单方便快捷。
有盐有味的饭菜,大松吃的也可开心了。他现在用勺子自己慢慢自己吃。但是还是会洒落一些在桌子上,餐桌上给大松准备了一个特殊的席位,一张大椅子就是那种太师椅,上面放一块木板,大松坐在上面恰到好处,他跟爷爷坐一个方位,这家伙有一点不懂规矩啊!
下午地里的活再继续的干,抽水的抽水,耕田的耕田,有的拔秧苗,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这样干活有序地进行。下午栽插了好几块田的秧苗,速度还真的不慢。
每年最忙的季节五月,常常人们称它为红五月,抢收抢种,而且时间还有计划好,以免误工,这个季节还要看天气说话,苕行子掏好了,等雨下了又要栽红苕,反正没有闲的,人们大多想吃稻米,有些田块是两手准备,如果不下雨就种红薯,是先把苕埂子弄好,如果雨下大了,可以灌成田的话,就改种插秧,大家对应天气的方法有很多很多,这充分体现了劳动人民的智慧。
能抽水的田基本上秧都插上,一些半山腰的抽不出水,就只有等天下雨,反正是两手准备,要么摘红薯,要么等大雨改成秧田,苕母地的苕藤也长得非常的旺盛,只要雨水充足,马上就去栽插。小麦收完了,玉米秧也长了,有一米高了,也开始进入疯长期。为后期的背娃娃(川北人说法,就是长玉米棒子)做准备。人们趁空闲的时候都去灌溉玉米,给它施追肥,这样他的后续产量就会更高,玉米棒子就会更大。
功夫不负有心人,下起了大雨,山沟里也哗啦哗啦的淌着水,平时山沟里干涸了,这雨一下呀,小山沟还挂了几道小瀑布,雨量充沛雨水充足,这下大伙儿高兴坏了,该插秧的能插秧,该栽乳苕的能载苕,天一刚亮,大家吃个早饭,带上雨具就上山干活去了, 大家已经提前安排好了,谁栽红薯?谁插秧苗?这个都是有计划的。都知道自己的任务都是认认真真加快速度的干,因为因为水源充足,能改种水稻的就全种上水稻,不能种水稻的就栽上红薯,玉米经过雨水的浇灌,现在也是能看见它在那里长,下午跟早晨又不同,下午比早晨绿多了,高多了。今年的杨苗有宽裕的,增加几亩面积的水田,那不是问题。管水员把田里的水先管好,防止他渗漏,插秧的只管插秧,施肥的只管施肥,栽种红薯的的只管自己栽红薯,大家各自忙,各自的。谁先忙完就帮后完成的,大家形成互助互帮,这是集体生产的优良传统。
非常感谢老天爷的这场及时雨,这让人们把所有该播种的基本上都完成了,而且所有的庄家长势都非常好。大家做好准备,等待时机,一切都会到来。庄家其实也一样,只要你准备好了,总是那么得心应手,心想事成。
抢种抢收,忙完了。山村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乡政府的工地上又叮叮当当的忙碌起来了,建筑工人们又开始建房子了,忙假已放完了,学生娃又回到学校上课了。
生产队的蚕桑室里,蚕宝宝在吃着桑叶,那吃桑叶的声音,沙沙沙沙沙沙沙沙好像下雨一样,过了四龄马上就要做蚕茧了,蚕桑技术员小凤几个人把蚕笼已经摆好, 只等时间上簇。生产队今年养了四张蚕子,大概有140箥箕左右。从蚁蚕破口而出,到老蚕上簇大约要40天左右。这可是生产队的现金收入,生产队很难有其他变现的物质,蚕茧变现快,养猪当时差不多一年才变现,蚕茧属于短频快的农业产品,一年可喂养三四次。每个公社都有蚕桑技术员,每个大队也有蚕桑技术员,每个生产队也有蚕桑技术人员,国家重视,老百姓也重视。每个生产队都有专门的蚕房。中国丝绸文明世界,蚕桑业每年可以为国家赚取大量外汇。
四龄蚕食量很大,从头喂到尾,依次循环,生产队得加人手,两三个人根本忙不过来,采摘桑叶4人,提蚕沙(蚕粪,好肥料)两人,给蚕喂桑叶两人,上簇前七八天那是相当的忙。当然公分也多一分到一分半,一月就那么几天!老蚕上簇全靠手工去捉,蚕儿全身透明了,就可以上蚕龙了,一笼上满又上另一龙,蚕龙也叫草龙,是用干麦草或稻草扎的,用完一次,下一次又重新做,这样可以避免细菌感染。蚕宝宝是个很爱清洁的宝贝,特别爱干净,所以消毒工作特别重要。
一张蚕种可产50一60斤蚕茧,生产队每季可以收200多斤蚕茧,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卖蚕茧在日兴茧站,大松爸爸每当收蚕茧时都要去茧站当临时工十天半月,他烧煤技术好,在县里是挂上名的,有时其他地方新站缺人,也调他去指导,工资一样,也没什么技术服务费,当时的人很真诚,一定听毛主席的话,跟共产党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建设美丽中国做贡献。
今年生产队卖蚕茧,去了六个小伙子,蚕茧空心很轻,一挑40斤左右,大家都勇跃报名,想去的很多,最后抽签决定,大家也毫无怨言。
农忙了一段时间,大家都想出去走走,开开眼界,图个新鲜,顺便在街上买点自己喜欢的小东西。
早上八点半,大家挑好白白的蚕茧,向茧站出发,八点多天气凉爽,六个小伙子健步如飞,扁担闪攸闪攸的,一路向日兴茧站出发,走过大堰口,翻过洪山庙,跨过枣尓垭,走过和平桥,用时一个半小时,十点钟就到了,走了七八公里,热了,口渴了,正好大松爸爸在里面做事,一起去休息了一下,喝喝开水,由于是自己生产队的,就不用排队,给过秤的打了招呼,说他们比较远,优先过?,大家可高兴了,排队的话要等到下午3点多,不排可以提前3个小时。真是三生不如一熟,人熟好办事,六个小伙子从另一个大门把蚕茧挑进去,单独过了称,领了收条,就算完成任务了。当时生产队卖蚕茧,不拿现金,茧站开一收条,相当于支票,生产队的出纳凭这收条直接到当地信用社领现金,或开现金存单。这样就减少了现金的风险,保障了老百姓的安全。
生产队第二季夏蚕的蚕种又领回来了,蚕房又开始新一轮的饲养,播种希望,收获幸福。大家付出了汗水和心血,就一定会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