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李果飘香

端午过后，气温已经很热了，经过人们前期的精心管理，秧苗已经开始怀胎，俗称夏至谷怀胎，夏至以后的特征是气温逐渐升高甚至炎热，白天的时间一天比一天的慢慢减短，但是气温一天比一天高，有时可达二十八九度，但一般的温度都在25度左右，东北的气候特征一般的来说，超过30度的就比较少，夏天最热也曾经有过达到40度的时候，但这种极限的天气非常少。水稻在这种温度下适宜生长，而且生长速度非常快。生产队的农活也就相对少一点，就是进行田间管理，看一看秧水，养水的目的就是不能让田里的水过高或过少，因为夏天下雨的时候比较多，水太多，很容易翻越田埂，川北的田梗都是土坎子，水量过大就容易垮掉，造成损失，一般保持一定的低水位就可以了，秧田的两头都有缺口，灌羊水的人非常有经验，一般都留一个平口，一个水平口，田里的水过多的时候，它就会自动流出，形成一个自动调节功能。每一块田的水量多少，管水员都有自己的记录，也就是心中有数。防水员也是一个比较轻松的活，但是无论刮风下雨，这是烈日当空都要去田里看一看，转一转，进行实时监测，我心中有数，对水位的状况要有一个了解。如果遇到暴雨天气，管水员也是比较危险的，要在大雨下将放水口放大一点，增加它的排量。雨大的时候又要将田缺口堵起来，必须做到田里保证一定的水位，因为水稻毕竟喜欢水。

地里的玉米也有两米多高了，都背上了玉米棒子，玉米棒子上有长长的红红的胡须，这是玉米授粉的通道。川北当时的玉米一般就是两个品种，这就是大包谷，一个就是刺包谷，大包谷就是普通的长长的玉米棒子，金黄金黄的，刺包谷就是小玉米个子小小的，短短的玉米粒儿上带有刺，次包谷有一个特殊的用途，就是用来做爆米花，当时也没有专用的爆米花设备，这种次包谷就有了自己的舞台，它的产量虽然不高，但是用它来爆米花很简单，就在普通的大柴锅里，就可以爆米花，将铁锅烧热装，上次包谷两分多钟以后，它就自动的裂开了，爆出的玉米花又香又脆，这种爆米花就不需要高压，只要高温就可以了。后来有了爆米花的专用设备，所以大包谷也可以派上用场，用专用设备高温高压以后，普通的大玉米爆出来的米花又大又好看，就逐渐的取代了刺包谷的地位。时代在变，设备在变，植物种数也在变。

在高温的状态下，生长也非常的迅速，几天时间抽花扬花灌浆成熟一气呵成，最多也就半个月。

地里玉米渐渐成熟了，地边李子树上的李子全都挂满了枝头，黄黄的沉甸甸的，将高大的李子树压弯了腰，李果越来越大，重量越来越大，有大李子树还得用人工搭架给予支撑，避免树枝被折断。今年的李子也算是丰收。人们开始寻找销路，有的直接挑上集市，有的走乡串户去换粮食，没有的需求者直接到家里来购买，或者是背着粮食来交换，李子大半时间会在半个月内集中上市，时也没有互联网，销售范围，也就在这十公里以内，人多的地方就会有卖李子的身影，好在这个李子树就是大松这个生产队比较多，其他的队比较少，销售起来也不怎么困难，在销售的时候大家头天晚上都交换意见，谁谁谁到什么什么地方去做好统一的安排？就避免了在一个地方扎堆的现象，变相的扩大了销量。李子出产之地价格也相对比较便宜，来买李子的人也非常划算，买完还送给他们几斤，让买的人高兴，卖的人也高兴，这样就会给双方留下满意的印象，来年还有希望他们再来。附近生产队的小朋友也喜欢吃李子，他们有事就到大松这边来，去树下捡掉下来的果子，大松爸爸他们也会给这些小朋友送一些李子，小朋友他们自己身上也没有钱送一些给他们吃，也不需要什么本钱。这个生产队的人都比较忠厚，仁义大度。自己有的东西分享给别人，也是一种快乐。

赶集天是星期天，所有的场镇都是星期天赶集，这是当时的规矩，是大家都在家务农，办一些事情都只有星期天才能上街，医院学校机关单位星期天放假，农贸市场星期天开市，手工产品也只有星期天才能到街上去卖，还有一些土特产，比如水果，粮食省许这些大宗商品都只有星期天才能交易，一个月准确的说就只有四个交易日，四个交易日还得提前一天给生产队长请假，不能随便外出，否则要扣工分，从生产队这几天理智集中上市，所以队长就决定星期天大家都去赶集，把自己的产品销售出去，石垭场和凤仪场上人口最多，两地相距十一二公里，大风场人较少，是一个乡场小集镇，街上也就那么十来户人，有一个冬瓜场（东观场，如今的五福镇），这是一个小的乡场，人口相对少一点，但是生产队每个场镇分散几户人去销售，基本上一个上午就会把挑出的水果全部卖光，有钱的可以用钱买，没钱的也可以用粮食换，只要能卖出李子，这就是最大的收获。价格也好说都是自家地里产的，多一点，少一点，连卖带送让买家十分高兴，都知道前锋六队的李子非常出名，味道也好，口感极佳，是一张无字的招牌，消费者就是最好的广告。

过了星期天都不赶集了，但是队长还是有办法，让大家走乡串户去换粮食也可以卖钱，灵活交易，天都安排好哪几户人去拿一条沟去哪一个方向？这样就不会扎堆。办法还真好，吉连三五天生产队的李志基本卖出了九成，剩下的都是一些晚熟的，剩下的好办，自己平时也要吃一些，还有时要送一些亲戚朋友。前锋六队的李子在当时来说就是一张金字招牌，很多人都知道。

李子销售已经结束了，又该转入玉米地里的工作了，今年的玉米长势很好个大，很招人眼，先将早熟的分一些给大家，让大家尝尝鲜，开始出来的都是嫩玉米，嫩玉米的吃法有多种多样，做玉米馍馍也非常舒服，将嫩玉米用石磨磨好，放在蒸笼里，里面再放上南瓜芯子，外面包上桐子叶，蒸上半个小时，这样玉米馍馍就出来了，味道香甜可口，南瓜丝馅有盐有味，这是一道最纯朴的乡土美味。其名曰黄金翡翠饼。名字高大上，味道非常香，虽然出自农家地，食用最健康。先分完回来的嫩玉米基本吃完了，紧接着就是大片的收获，所有的玉米在这高温的天气下，很快全部成熟。生产队需要大量收购，当时的收割的方法也非常简单，人一个背了一双手，这就是最原始，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将玉米棒子掰下扔进背篓里，左快打十多分钟就搞一筐，妇女专门负责掰玉米男同胞负责运输，运输好的玉米调到集体的晒场，过称给保管员，有保管员同意晾晒管理，全生产队三个组，每个小组动作都非常熟悉利索，一上午就搞了一大片。玉米叶子上面有刺干这种活极为不舒服，但是为了吃饱肚子，大家都是克服一切困难，也要把成熟的果子搬回家。

玉米到了生产队的晒场，生产队晒场可就热闹了，场地的赛场大概有2000多个平方，上面晒满了金黄色的玉米，今年的玉米颗粒大，籽粒饱满，这也得感谢老天爷风调雨顺和人们辛勤的劳动。当时玉米棒子脱粒还是全使用手工，也没有机械化设备，晚上男女老少都到集体的赛场上去脱离玉米，同时可以聊天，拉拉家常，还可以干活，挣工分，可以乘凉，一举两得，当时哂场全是青石板铺就而成，坚固耐用，是晒粮食的天然场所，照在青石板上滚烫滚烫的差不多有四五十度，粮食倒在上面，两三天就完全晒干，太阳晒干的粮食可比烘干机烘出来的粮食口感好，味道好，还可以，下一年留种，当时的种子都是自己选留，市场上还没有杂交种子一说，报纸上虽然有介绍杂交种子，但离这乡村还有十万八千里，等到使用的时候怎么也得三五年。饭后的玉米统计过磅，人均分给每家每户。社员们将分好的粮食挑回家，装在自己的粮仓里，埋上两粒密闭药，让粮食就能完全的保存到第二年，这样就不会遭虫蛀。

人们一并储存粮食，一边还要将地里的秸秆收回家，这可是最好的燃料，当时没有煤也没有气也没有电，但有的地方开始搞沼气池，搞一口沼气池，大概要花费100块左右，当时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好多家庭想搞也搞不起，没有那么多本钱，一个村里偶尔也就这么两三户人，而且他们都是手艺人，一般的石匠家里，他就方便得多，今早去吃成本比较高，主要是建造的材料非常笨重，不像现在可以简单化。当时的沼气池全都是用大青石围起来，沼气池的深度差不多有五米深，现在两米深都够了，直径三米左右，这就需要大量的石头和人工，所以当时的建造成本也相当高，而且上面的盖子也全用水泥搞成，水泥一还得从集市上一包一包的背回来，一包50公斤重量还是不轻的，没有车辆运输全靠人力。很多人也就不愿意搞条件成熟的，也就偶尔试了一下，但是效果非常好，这个算是清洁能源，在当时来说，不但可以烧水做饭，还可以晚上用来照明，明当然是气灯，上面一个石棉网，亮度调节气流量控制。在当时来说算是比较先进的了。但百分之95以上的人还是烧柴火，完全依靠自然资源。

山上的植被很多都被用来烧柴火，本应该是绿水青山的地方，却大片大片的光秃秃的，有一种头发稀疏的感觉。所以秸秆就成了人们中很重要的燃料，人们将分到家里的桔梗晒干保存好，全部放在竹林里堆码好，防止雨淋避免霉变。这是人们生火烧饭的好燃料。有了沼气的使用，邻居们看见以后感觉清洁方便，也就逐渐逐渐的进入了普通百姓家，后来的沼气经过改良的，体积比原来小，高度只有两米多，由厂家预制成型，安装十分方便，产气量高火力猛，也便于推广使用。但秸秆做为燃料的重要组成部分，至今农村还有保留烧秸秆的习惯，可以节省一些开资。

夏天晒粮食温度高，粮食容易干，但最害怕的是中午打白雨，就是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般下二十来分钟，让人措手不及，防不胜防，大家平时晒凉的时候还得做好防雨的准备，到了中午一看天空中有了乌云，马上要将粮食收集到一堆，女老少全部出动，将堆在一起的粮食盖好，防止雨淋，等雨过后又重新打开晾晒。这种现象是经常发生30%的概率都有阵雨。人们也有了应对的办法。

七月一日也是党的生日，一个神圣的日子，自从公社礼堂修好以后，当重大的节日都要举行会议，五四青年节，七一建党节，八一建军节，国庆节都要召开大会。另外还有一些社员大会，干部大会，劳动动员大会都在公社礼堂举行。公社礼堂成了一个开会的重要场所。是人来人往，比较大的一个场所，当时的太平观也不很急，乡政府的人口流功就相对多一点，这里所说的人口流动，是指人口流动的场所，不包括现在的外出务工，当时也没有外出务工一说。7月1日的大会一般都有公司党委书记组织召开。传达上一级领导和更高一级的指示。才会首先是讲党史，共产党的成立发展壮大，一直到新中国的成立解放，讲讲过去，忆苦思甜，还有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当时当时有很多老同志都经历过战火纷飞的时代，也上过战场，同国民党反动军队做过艰苦卓绝的斗争，他们讲的声泪俱下，让听者动容。回忆过去的苦难，思考现在的幸福，畅想美好的未来。七五年代虽然非常艰苦，生活质量也不是那么理想，但是人们是有激情的，也是有理想的。大松爸爸还是经常带他去公社政府，罐包山旁转一转走一走，去农机站参观参观，去学校看一看，边去供销社的百货店看那琳琅满目的商品。大松慢慢的增加了一些见识。火红的七月有收获也有喜悦。大暑时节正是高温天气，大松爸爸从野外采回，金银花，薄荷，藿香，放在锅里煮水喝，这样可以预防中暑，金银薄荷，喝了快乐。喝了确实可以提神醒脑，让人神清气爽。这也是大夏天川北人常备的草药汤，效果十分好。大家有需要也可以自己熬制，金银花，薄荷，藿香各3克，泡开水5分钟即可引用，对防暑消暑起到很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