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清三尸毒
阿蛮点了左手几处穴位,简单的止血后,又拿匕首景钰右腰侧的伤口处划出一个十字口:“三尸毒是黑苗族近两年来研制的毒药,拔除需要糯米。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目的是什么,但现在我们一伤一残,不宜正面接触。
你在这儿守着,我去取木箱。”
她从腰间取了一个布包,熟练的打开里面是一个针灸包。
左右手同时动作,快速晃动,在十字口周围扎上了银针:“像这样顺时针挨个拨动银针,保持毒血的出血速度。”
她一边看说着,一边示范,毒血随着她得拨动,加速了流出。
“是。”墨青上前接手了阿蛮的位置,挨个的拨动银针。
阿蛮看墨青做得有模有样,便放心的去五号房间,推开门,阿影保持昨日躺在床上的动作,丝毫未动。
闭上眼,让自己与阿影同频。
阿影僵直的坐起来,伸手将立在床头柜上的木箱背起,半跪在阿蛮面前,伸出右手。
阿蛮在他右手上一撑,跳上了阿影肩膀,调整坐好,放出自己的念,链接阿影脑中的蛊虫,与之同频引导。
阿影站起身,缓缓向一号房间走去,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微颤。
景钰身上的毒血一直在排出,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善,只是没有再继续蔓延。
墨青依旧不紧不慢的调着银针,见阿蛮来,差点没急得跳起来:“大巫,大巫,快来看看主人。血流了这么多,被褥都腐蚀了,但就是不见消退。”
“正常。接下来,我来,你去药房买这张药方上的药,然后去亲自熬开,装桶送上来。”阿蛮伸手递了一张药方给墨青,然后从阿影身上跳下来。
阿影配合半跪,然后将木箱放在阿蛮伸手能及的地方,缓缓站起身,守护在一旁。
阿蛮打开木箱,按下按钮,机扩声后,第二层展开。
取了一个玉鼎,玉鼎打开,一只玉色偏透明的水蛭在里面缓缓扭动。
她将水蛭放到景钰的伤口处,水蛭紧贴上,咕嘟咕嘟的吞咽,在吞咽毒血的同时,释放缓愈毒素,这毒素能抑制三尸毒蔓延。
接着又将原本的银针拨去,换上新的长金针,数根金针在三尸毒边缘切入,一点点往前。
固定好金针后,她右手剑指,在毒蔓延最远处的几个穴道点过,分别停留数息,灌之以灵,将毒退至水蛭周边约两指见方。
水蛭由半透明玉色直变至紫红色,满足的脱落,被阿蛮眼疾手快的装入玉鼎,盖上顶盖,放入木箱。
阿蛮手拿匕首,手起刀落间,将整块肉剜下,黑色肉块,落地化水,将地面侵蚀出一个碗大的洞。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将止血药撒在伤口处,再包扎好。
景钰面色惨白,尸毒加上失血,情况非常糟糕。
阿蛮左手突然猛力一张,再一握,原本勉强止住的伤口再次崩开,渡血入口,直到看着景钰面色渐润,有醒来的趋势,才真正止了血,包扎了伤口。
她紧咬着牙,昨夜地源之果勉强恢复了她本体之灵,刚刚以灵逼毒,又变得亏欠,身体各处都叫嚣着,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指尖些微颤抖,缓缓收手,包扎。
从木箱中取了一颗百年人参,削了三片最精华处,放入景钰舌下,虽然比她的血效果差了太多,但了胜于无。
剩下的人参,她一口一口吃掉,百年人参,灵弱,加上本身药力,刚好应对她的失血缺灵,勉强能缓解些微痛感。
“叩叩叩”急促的房门声,门外是煎药回来的墨青,他身后是抬着四桶药水的小二:“大巫,药浴煎好了。”
“进。”阿蛮连多说一个字都费力,但依旧笔挺的坐在床边,守着景钰,面色也未露半分异常。
墨青指挥两个小二将药水倒入浴桶,一人给了一吊钱打发他们离开。
他关好门,走到床前,等待阿蛮的指令。
“将景钰放到药浴中。此次不仅仅是给他清余毒,更重要的是将他体内的暗疾一并清除。这需要他能亓运周天。
现在他昏迷,所以需要你在外引导他体内的亓运行周身,我会施针协助你。”阿蛮伸手拿过之前放在床边的木杖,撑着走到桶边。
墨青伸手将景钰扶起,艰难的弄到浴桶旁,将他放入,并维持成盘腿运功的样子。
他搬来半高的方凳,盘腿与景钰面对面而坐,手臂抬起,双手与景钰十指交握,防止他手滑落。
运亓进入他的身体,引导他体内的亓跟随运转,一直到能自主运行,起码要三个周天。
阿蛮分别在景钰头顶,双肩,脊背扎上银针,时不时调节一下,同时将灵顺着银针灌入景钰体内。
三个周天后,景钰体内的亓自主运转,他身体每个银针处,皆有灰黑色薄烟顺着银针飘向空中。
阿蛮吩咐墨青守好景钰,便从木箱中取了几颗药丸,一口吞下,盘腿而坐,双手不断结着繁复的手印,加速炼化吸收药效,撕裂般的疼痛感才缓缓退去,灵的匮乏,并非几颗药丸就能弥补。
这勉强压制疼痛的药丸,也是她用了五年的时间才研制出来。
这五年间,时常面临这样的疼痛,她已经变得耐受许多。
阿蛮嘴角笑得些微苦涩,她可能是最不合格的大巫了,但选择这条路,她不后悔,亦无退路。
桶中的水渐冷,颜色也趋于清澈。
景钰缓缓睁开眼,对目前的情况微微一怔,转眼间想起了昨夜的遭遇。
看来那尸毒,是被解了,除了右侧腰的疼痛,身体竟然比未受伤时还畅快轻松。
“主人,你总算醒了。”墨青第一时间伸手去扶景钰。
景钰一手挥开,就中了点毒,泡了个药浴,他还不至于需要人扶,伸手撑着桶沿就要起身。
阿蛮闻言睁开双眼,撑着的木棍,三两步走到桶边,将欲起身的景钰按下:“银针未取,余毒未引出,你想再来一次?我可禁不起这般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