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幕天席地也有一番滋味
“荒淤和九幽自从十年前一战,便彻底断了联系,如今突然求和,定然有什么阴谋,幽主切不可答应恢复往来。”
“荒淤是人间和九幽往来的必经地,这十年仗着地势,没少打劫我们过路的财物,若是能恢复往来,他们总要顾及幽主面子有所收敛,对我们九幽子民只有好处。”
“与虎谋皮,还敢谈好处?”
“你……”
众人吵得如火如荼,而高位之上的苍溟,却只是一只手撑着脸,一只手垂在桌下,任凭躲在桌下的小古板又抓又推,他始终淡定地摩挲她光滑的脸蛋。
人间女人的皮子本来就嫩,她又好像是最嫩的那个,他即便不低头看,也能猜到她的脸已经被自己长了薄茧的手指搓红了。
沈溪气得满脸通红,苍溟的手却不知收敛,摸完她的脸还一路往下走,指尖若有似无地探进她的衣领。
她猛地一颤,想也不想地对着他的手狠狠咬上去。
“嘶——”苍溟眯起长眸,吓得众臣子瞬间噤声。
他慵懒地看了众人一眼:“继续啊。”
众人立刻开始新一轮的辩论。
苍溟就任由沈溪咬着,老实得仿佛刚才举止轻佻的人不是他。
咬人也是一个体力活,沈溪很快便累了,松开之后就看到他的手背上,多了一圈紫红紫红的牙印。
她咬伤了九幽的君主。意识到这一点,自幼谨小慎微的沈溪抖了抖,心虚地摸摸他的伤处,仿佛这样就能让他痊愈。
她的手指纤细泛凉,按在牙印上时略微刺痛,但更多的是水一样的包容。对于体内被岩浆烧灼的苍溟而言,这本该是舒服的,可不知为何,心底却生出另一团火来。
“吵够了吗?”他突然开口。
众人心里一惊,赶紧闭嘴。
“荒淤求和一事,本座已有考量,你们都下去吧。”他淡淡道。
众人还想问是什么考量,但对上他的视线,就连忙退出去了。
等最后一人离开议事殿,苍溟直接把躲在桌下的人捞了出来,抱孩子一样放在自己的腿上。
沈溪对他动不动抱人的习惯已经麻木,随便挣扎两下就不动了。
“心够狠啊。”苍溟抬手,把牙印暴露在两人视线里。
沈溪假装没听见,低着头不看他。
“今日若是换了你们人间的皇帝,会如何处置你?”他又问。
沈溪咽了下口水,弱弱开口:“你又不是我们人间的皇帝……”
“所以你想咬就咬?”苍溟挑眉。
沈溪心想明明是你先轻薄于我。
但这话想想就算了,凭她对苍溟的了解,一旦开始这个话题,他势必要借题发挥再折腾她一遍。
果然,苍溟没等到她回嘴,心里生出一分遗憾,将人颠了颠一同靠在王座上。
“怎么跑这儿来了?”他问。
沈溪见他不再追究牙印的事,默默松了口气:“我在跟丢大郎二郎玩捉迷藏,是二郎让我躲这里的。”
“他们呢?”苍溟又问。
沈溪顿了顿,这才发现那俩孩子早就没踪影了,于是立刻就要起身去找。
苍溟轻嗤一声将人拉了回来:“他们定是看见本座来了,怕挨骂便抛下你跑了。”
“没义气……”沈溪小声嘟囔一句。
她孩子气的一句话逗笑了苍溟,来自他胸腔的轻微震动,几乎要将她的脸震麻。
虽然不知道苍溟心情为什么这么好,但沈溪还是趁机问:“是你要他们来陪我的?”
“嗯,怕你一人无聊。”苍溟随口回答。
明明是怕她一个人会逃走。沈溪撇了撇嘴,不动声色地抱怨:“他们两个太闹了,还总拉着我玩小孩子的把戏,我不喜欢。”
“你不也是小孩子?”苍溟勾唇。
沈溪抿了抿唇:“我不是。”
“本来是想让他们陪你打发时间,你若不喜欢,那就不叫他们来了。”苍溟道。
沈溪:“多谢幽主。”
本以为轻易就成功了,没想到苍溟突然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看向他。
“本座对你这么好,不报答一下?”他眯起眼睛问。
沈溪莫名心慌,面上却还假装镇定:“这算哪门子的好?”只是不让小孩跟她玩了而已。
苍溟与她对视许久,扣着她往上一提,轻易便堵住了她的唇。沈溪呜咽一声去推他的胸膛,可惜这人就像铁铸的一般硬邦邦,任由她如何挣扎,他自巍然不动。
他的吻总是充满侵略性,仿佛带着恨意,要将她生吞活剥,可又漫不经心,甚至不必费心控制她。沈溪唇上疼得厉害,贝齿也被强行撬开,每一寸阵地都沦陷,以至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而苍溟却不满于此,刚才她指尖点在牙印上时带来的那点火苗,这一刻突然遇了春风,变成燎原的大火。
当身上的衣带被扯断,沈溪彻底慌了,她呜咽着捶打苍溟,却被握住双手按在了王座上。
衣衫散开,背后是冷冰冰的玄铁,身前是体温烫人的苍溟,沈溪恍惚间落下一滴泪,掐在他胳膊上的手指用力到指尖发白。
“幽主,臣还是觉得……”
一个狐面人走进来,没等看清王座上的情形,便有一方砚台朝他砸来。他慌忙躲过,就看到砚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滚。”
苍溟冷硬的声音响起,狐面人马不停蹄地滚了。
突然闯进的外人击碎了烈火,沈溪抽泣着躲到王座角落,死死揪着衣裳哽咽。苍溟皱着眉头盯着她看,直到呼吸重新平复,人也渐渐冷静才开口:“得本座临幸,是你的荣幸,你哭什么?”
沈溪不说话,只是恐惧的看着他。
她平时虽然胆怯,可若说多怕他,似乎也没有,至少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他是九幽的君主,合该被所有人恐惧,可真当沈溪流露出这种情绪时,他又莫名不高兴了。
“过来。”他沉声道。
沈溪缩得更靠后了。
“别让我说第二遍。”苍溟耐心渐失,连‘本座’的自称都忘了。
沈溪的眼泪刷地掉了下来,整个人也陷入绝望之中:“你杀了我吧。”
苍溟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伸手将她扯到腿上,皱着眉头胡乱把她脸上的泪抹去:“不过是男欢女爱,有什么可哭的?”
他这样直白,沈溪终于控制不住悲愤的情绪:“谁要跟你男欢女爱!我尚未出阁,你不要总是跟我胡说八道!”
见她把脾气发出来,苍溟的脸色反而缓和了:“什么出阁不出阁的,也就你们凡人在乎,我们九幽向来是喜欢就做了,不幕天席地已是收敛,哪会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下流!沈溪气得直哆嗦。
“话说回来,幕天席地也有另一番滋味,”苍溟捏住她的下颌意味深长,“你要不要试试?”
沈溪的脸刷的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