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我一直都在
崇玺是纵月的师兄,也是纵月放在心底的人。
崇玺是她见过的,在魔修一道上最有天赋的人,他某些时刻一点也不像魔修,更像是大门派的内门弟子。
刻苦,努力,是个修炼狂魔,一天到晚不是在闭关,就是在闭关的路上。
他长得很好看,有迷倒万千少女的本钱,但他洁身自好,从来不滥情,每次见到纵月总劝她别太过贪图享乐,要好好修炼。
后来师傅将魔尊之位传给了崇玺,作为师妹的纵月愈发无法无天,整个九州她都敢去闯一闯,反正出了事有崇玺给她兜底。
想起这些,纵月心脏生出密密麻麻的疼痛。
师兄下落不明,甚至于好多魔修都没听说过他的名字,难道师兄也遭遇了不测吗?
纵月吐了口气,她不能继续想了,越想越是难受。
左右护法没有纵月这么疯,什么趁兽潮降临一起攻击七大门派的蠢事,他们光是想想都觉得离谱。
他们先前之所以同意血祭,还是看在血祭能治疗冷夜冥,同时还能给魔教众人一点福利的份上。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巩固修为,在半年后的兽潮中尽可能的活下来。
三人闹了个不欢而散,纵月心情郁闷至极,一个人在房间喝闷酒。
第二天一早,纵月从宿醉中清醒,她晃了晃脑袋,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决定离开黑暗沼泽。
留在这里是没办法解决她魂体和肉体不融合的,还不如去外面寻寻机缘。
入魔后,她身上因为解除本命血契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修为甚至还到了金丹大圆满,她隐隐有种感觉,自己应该马上就要突破了。
纵月和左右护法简单交代了一句,便离开了黑暗沼泽。
她隐去脸上的黑纹,用易容术稍微改变了容貌,这对她而言非常简单,以前她经常干这些事。
纵月思忖了一下,决定去一趟炙城。
她想,炙城城主抢走谢肆元多半也是为了他的心头血,她又不要那玩意,或许可以和他商量商量,让他把心脏给她?
……
“木姑娘,你们总算回来了。”顾二一直让人注意城门口的动静,接到顾曌几人回来的消息,他立马在城主府大门口迎接。
看着风尘仆仆的宋九歌,顾二心中高悬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一双眼紧紧粘在宋九歌身上不放。
真是奇怪,明明只有几日未见,却像是过了好几年。
顾曌望着弟弟这副没出息的样,不禁磨了磨后槽牙。
谢肆元左右看了看,忍不住问:“请问,宋姑娘在哪儿?”
宋九歌顿了顿:“我已经发了消息,她等会就来。”
因为有周成在,宋九歌一直没摘下万法着相,谢肆元醒来后,她只能继续沿用木玖的马甲,说是宋九歌让她来救她的。
谢肆元倒是没怀疑,只是一路上自闭的很,除了说谢谢,似乎就不会说别的话了。
宋九歌心里那个急啊,恨不得立马摘下万法着相,狠狠刷一波好感度,顺带还能用开天斧把他手上的镣铐砍开。
“顾城主,我先带他们去安顿。”
顾曌抓住她的胳膊,“这种事自有人去做,你应该先检查一下我的伤口。”
药膏差不多每隔三日就要重新上一次,每次上完药,顾曌都能清晰感觉到伤口在慢慢变好,折磨人的疼痛也平缓了不少。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借口,更多的是顾曌不喜欢宋九歌替别的男人忙上忙下。
难道他还不够宋九歌忙活吗?
被人拽着,宋九歌挣脱不开,只能嘱咐苏临安将人带去客院好生安置。
“等我替顾城主诊完就过去。”
进了屋,宋九歌扭了扭被拽到有些疼的手腕,不满嘟唇:“手腕都红了。”
顾曌低眸瞅了一眼,好吧,确实有一圈红红的手印。
他没觉得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是她的皮肤太娇嫩,很容易留下痕迹。
宋九歌看他:“不是说要检查伤口吗?顾城主还不宽衣?”
顾曌默了默,脱了上衣,在凳子坐下。
他身量太高,不坐下宋九歌没办法检查肩膀。
药膏已经干的差不多,有个别地方甚至渗出了淡淡的黑液。
“不应该啊,之前这里都开始长新肉了。”宋九歌蹙眉,凑近他肩膀的伤口仔细观察,轻柔温热的鼻息软软喷在肌肤上,带来酥酥的麻意。
顾曌肌肉鼓胀,双拳紧握,似乎在压抑什么。
“每次只要我驱动灵力,伤口便会恶化。”
所以现在顾曌是能不出手就不出手,使用的灵力越多,伤口恶化程度越大。
“这样啊,那我尽快调配新药膏,今天你先吃点药粉吧。”
宋九歌拿出一小盒进阶版碧玉回春丹的药粉递给他,“在彻底只好丹毒之前,尽快少动用灵力。”
顾曌将药粉倒入嘴中,喝了些水咽下去。
“不是要取凤凰的心头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就行。”
宋九歌可不敢让顾曌动手,她又不是真的会取谢肆元的心头血,别一个弄巧成拙,把人搞死了。
宋九歌用灵泉水擦拭了一下顾曌恶化的伤口,因为没有药膏,也就不需要包扎,做完这些,她便要告辞。
顾曌心中生出些许不舍,出言叫住她。
“顾城主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宋九歌问。
顾曌抿抿唇,“下次单独和我一起的时候,记得用自己的脸。”
“啊,我忘了。”宋九歌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笑嘻嘻道,“下次我要是再忘了,顾城主记得提醒我。”
“笨。”
顾曌虽是吐槽,但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宠溺,宋九歌有察觉出一点,但看了看顾曌40的好感度,觉得应该不是。
宋九歌风风火火去了客院,进了谢肆元的房间。
苏临安正在给两人铺床,老狐狸一肚子怨气,偏又没地方发泄,动作故意很重。
谢肆元看着那床被苏临安反复拍打的被子,有些担心被子会被苏临安拍穿。
“碧玉,辛苦你了。”宋九歌的声音传来,老狐狸撅了下嘴,手上的力道轻了些,总算放过了那床被子。
转身把谢肆元的弟弟抱上床,盖好了他“千锤百炼”后的松软蚕丝被。
“宋姑娘何时会来?”谢肆元一见她,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又问了这个问题。
宋九歌叹了口气,摘下了万法着相,“我一直都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