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皇宫之妖
看着少年的背影，路羽仿佛见到了曾经那个倔强的刘不畏。
“若是世间真的有轮回，我们一定会以另外一种方式重新遇见的对吧”
路羽略有感叹，转身就看到了胖和尚发着笑容。
“走吧”
“好的先生”
许久，胖和尚道：“先生，相信世界怀有记忆么？”
路羽一笑：“当然”
胖和尚点了点头，“是么”
进了长安城，二人走入一家客栈。
胖和尚所说，他们不需要正大光明，只需要等到深夜。
直接进入皇族后宫就可。
“你这般话语，还真是出人意料”，路羽一笑，惹得胖和尚脸颊一红。
趴在窗口，路羽抿了一口酒水，热闹不过长安城，繁华有序让人一眼望去，就不舍得离开的城市。
待他盘坐床头，路羽明白光是一个引力术绝对不够。
若是跟上次一样，遇到一个打架就扔出来一大堆乱七八糟东西的道士。
自己还真是有点应接不暇。
既然修为已经达到了让自己不会轻易入眠，那么就研习一些傍身的法术。
随着闭目，脑海内腾龙功法快速展开。
一页页翻找，最终在一个吞雷术上停了下来。
此吞非吞，而是演化雷霆之怒，以灵力具显，共有十层。
修炼至极，几乎可以用雷霆覆盖方圆百里，若是修为达到婴变更是恐怖。
路羽微微一笑。
直至深夜，见他右手拇指之上，一丝雷霆缓缓跳跃出现，越到左手，如同鲤鱼般反复。
直至雷霆所化鲤鱼冲上眉心消失不见，路羽才缓缓睁开双目。
口中呼出一口浊气，轻声道：“吞雷之术，果然奇异”
这一瞬，只见他瞳孔雷丝流转一晃而逝。
看准房间内的花瓶，路羽虚空一指，只见道道白丝从天地之中汇聚而来。
停在指尖直奔花瓶喷涌而去。
可花瓶经受雷霆包裹并没有任何异样，唯有阵阵雷网若隐若现随后消失不见。
路羽微微一笑，站起身走出房门。
许久那花瓶轰然碎裂，无声无息，成为空气中的粉尘向着四周漂浮散尽。
“先生您来了”，胖和尚微微一笑，似乎已经等待许久。
路羽点了点头，“走吧”
只见胖和尚再次挥手抓出传送阵，二人一前一后走入再次关闭。
胖和尚转过头道：“那妖如今有了身孕”
路羽一愣，问道：“人与妖也能产子吗？”
“人妖相合，本就有违天理。”
胖和尚叹了口气，“谁知道，会生下什么妖孽”
“所以我们此行，就是过去把别人未出生的孩子扼杀在腹中么？”，路羽看了一眼胖和尚，这根本跟他们所说的佛理就是忤逆。
胖和尚摇了摇头：不能...我需要把她带走。
这是我第二次见她，这一次不能允许她继续胡闹下去了。
“如此妖孽，若是生于皇族，定然会引得天地大乱”
路羽面露古怪：“不会吧，有带走，你是不是有什么癖好？”
“在佛门净地，收留这么多妖怪，你到底要干嘛”
先不说这只没有见过的妖怪，还有一只老虎，一只狐狸，好家伙胖和尚这是要在雪窦山开个动物园啊。
胖和尚摇了摇头，“唯有此法，才能将世人拉出绝境”
“佛前苦坐百年，虽说对普通人十分残酷，但对于妖物来说也是一次造化”
“若是能泯灭妖性，就算离开日后也只会为登仙而准备，不是留恋凡间的瞋痴贪婪”
路羽嗤笑一声，说道：“成仙，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胖和尚转过身不解路羽所言，这尘世中，所有生灵最佳的进化路线就是成仙。
唯有仙才能追寻长生，才能证道。
“你是不是想说，寻仙长生，正道踏破？”，路羽摇了摇头。
“依我看，这长生索然无趣”
两人施了个隐蔽法门，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皇后所在的寝宫。
在那寝宫之中，身着一袭红鸾长衫的女子正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一旁的宫女正伺候着扇着屏扇。
皇后心有所感，睁开了双眸。
“你们都下去吧。”
宫女们一一退出了寝宫，宫内只余下了皇后一人。
在宫女开门的瞬间，路羽与胖和尚一同错身走入，也见到了那个权倾朝野的妖。
不得不说，先不说这只妖怪是个什么东西。
也是柳眉敛翠，桃脸凝红，盈盈玉貌，楚楚梅妆，口点樱桃的绝美之人。
皇帝能不能被迷死路羽不知道，但是一般人见到给她当狗估计都不是没有可能。
皇后起身，扶着肚子就要屈身行礼。
“不必了。”胖和尚说道：“你有身孕，就好好坐着吧。”
皇后心中感激，道了一句：“多谢高僧。”
她的目光看向了胖和尚身旁的蓝衫先生。
晴雯莫名觉得此人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这位是……”
路羽见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于是便问道：“路某一介闲人，不用在意。”
“见过仙长。”晴雯低头道。
“客气了。”
晴雯眉头微皱，继续看着面前的路羽。
她不相信这是错觉，她定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只是她想不起来了。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仙长？”
路羽听到这话略微一愣，想了一下后答道：“路某不曾见过你。”
晴雯微微点头，说道：“兴许是记错了吧。”
路羽一开始也以为应当是这妖怪记错，但转念一想，却又重视起了这个问题来。
忍不住追问道：“为什么你说见过我？”
胖和尚听到路羽这样问起也是一怔。
这还要问下去？
晴雯说道：“小妖总感觉仙长身上有种熟悉的气息，总感觉是认识您的。”
路羽的目光盯着这狐妖。
在那一瞬间，晴雯心中一怔，下意识的想要反抗，但在那股神念之下，她却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仅是一眼，仿佛就要将她内心中所藏的所有东西都看透。
路羽收回了目光，他并没有在记忆中搜寻到关于此女的任何记忆。
“兴许真是错觉。”路羽道。
他对这件事这般敏感，便是因为他身上有些谜团一直困扰着他。
一来是这些人莫名其妙的记忆，二来就是他睡仙的诅咒，似乎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先头的玉淑就是这样，现在又有一个，还真是有些头痛。
他觉得，或许在此之前，还有一些他不曾记得的事情。
晴雯松了口气，问道：“仙长似乎对这件事很是执着。”
“应证一件事罢了。”
路羽说道：“不必太过在意。”
胖和尚看了一眼路羽问道：“先生可否看了她腹中的胎儿？”
晴雯听到这话顿时紧张了起来，她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肚子，害怕面前的二人出手伤了她腹中的孩子。
路羽摇了摇头：没有，我看起来有那么好信么。
此话一出，胖和尚苦笑一声就连晴雯都愣了一下。
心想这位仙长还真是气质不凡...出言也是令人找不到头脑。
路羽说道：“按理说，妖跟人生出来的也不一定非得是个坏东西吧，你凭什么定义一个没有出生的孩子呢？”
晴雯听到这话心中激动万分，可又碍于一旁的胖和尚不敢表达。
胖和尚摇了摇头，轻声道：“先生，此妖与人族气运之王生下婴孩”
“裹挟了妖族气运的同时，也沾染人族顶天之韵”
“无非两种结果，大是大非中的善果，大恶大奸中的恶果”
“注定无法平凡”
路羽一笑，说道：“看起来你早已想好了解决之法，可否告诉路某，最终是灭人性，还是妖性呢？”
晴雯抬起头看了路羽一眼，又转头看向胖和尚。
胖和尚则是有些惊讶于陈长生的这一番话。
胖和尚看路羽，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自当是，灭人性。”
路羽点头道：“做妖倒是挺好，不然这孩子出生之后恐怕要被世人议论，倒不如远离这人世。”
“你怎么看呢？”，说罢路羽看向一旁始终都没有说话的晴雯。
毕竟这个才是正主。
晴雯一愣，抹了抹自己高高鼓起的腹部，露出一抹笑意。
“自当，想让他健康成长...”
“我或许没有选择，但是他还有机会”
说罢她看向胖和尚，“高僧，您放过我，就像上次一样”
“我生下他，就离开这里好么？”
“日后再也不回来了，我只求把他生下来，留给江郎”
胖和尚摇了摇头，意味明确。
“所以到底是什么才让你如此坚决”，路羽蹲下身子，神识一扫刺入女子腹中。
而他却看到了一只孕育在胎盘中的麒麟！
“麒麟？！”
从其外部形状上看，集狮头、鹿角，虎眼、麋身、龙鳞，牛尾就于一体。
不是神话中的麒麟又是什么！
只不过这腹中麒麟，通体乌黑，并不是世俗中所说的玉麒麟或者大红的祥瑞，更像是一个祸端。
一个潜在可以灭世乌麒麟！
晴雯面露苦涩，听到麒麟这两个字的时候难免还是叹了口气。
“先生这回知道，我为何如此执着了吗？”，胖和尚双手合十，直言道：“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