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司马弟兄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司马弟兄
“好——好——”贵公子猛地站起身,拍着手高声叫好。
正在忍饥挨饿拼命歌唱的女孩子,受到惊吓,身体趔趄。
一旁拉弦的老父亲连忙站起身托住了遥遥欲倒的女儿。
场面一片寂静,人们向这对父女投过关切的目光。
贵公子高声叫道:“唱!接着唱!”
老人无奈的继续弹弦。
女孩儿接着开口唱道:
“正月二月数天过,三月四月麦稍黄。
五月六月热难忍,七月八月秋风凉。
过罢九月交十月,十月隆冬下苦霜,
家家都把寒衣做,只为亲人缺衣裳。
孟姜日夜做寒衣,为的丈夫范杞良。
一边缝衣边垂泪,口中自语自叹伤。
“别人都有兄和弟,杞良无弟无兄长。
边地迢迢路途远,兄弟送衣理应当。
夫君没有兄和弟,岂不冻死在他乡?”
小姐哭得气哽咽,西方滚滚落太阳。
鲜艳衣服不愿穿,茶不思来饭不想,
临窗不愿理云鬓,牙床之上不安康。
一更二更没话讲,谯楼鼓打三更梆。
鼓打三更到夜半,门外来了范杞良。
推门直把洞房进,站在床前好凄凉。
说了一声冻死我,快拿我的棉衣裳。
孟姜睁眼急观看,不见丈夫在那厢。
才知原是南柯梦,珠泪滚滚流枕上。
千般思来万般想,忧心忡忡添惆怅。
思来想去一整夜,东方送出红太阳。
小姐穿衣把床起,草堂侍奉二爹娘。
打发公婆吃罢饭,移动金莲出门房。
拜求左邻与右舍,草堂眷顾二爹娘。
打定主意到边地,探看丈夫范杞良。
二老听罢开言道,“贤良媳妇听衷肠。
路途遥远别去了,谁知边地在何方?
贤媳出门不方便,不如在家孝爹娘。”
眼望双亲珠泪滚,孟姜闻言心惨伤。
“开言只把爹娘叫,儿媳有话听衷肠。
别人边地都怕冷,难道你儿不怕凉?
边地找到你儿子,夫妻双双孝爹娘。
边地找不回您的子,我永在边地不还乡。”
小姐说罢回房去,回房打开描金箱。
取出两套新衣裳,半旧鞋袜拿两双。
打成一个小包袱,抡起背到肩膀上。
辞别公婆门外走,哭哭啼啼离家乡。
孟姜来到半路途,不由心中犯思量。
“我哪知边地在何处?我怎知丈夫在何方?
上天知我应无奈,谁能助我找夫郎?”
哭哭啼啼望前走,山道艰难土道长。
艰难险阻蹒跚过,一头栽倒路中央。
观音老母莲台坐,耳热眼跳心发慌。
沉心垂目自观看,人间困住贤孟姜。
“贤孝真心感天地,纯情大义多善良
我不搭救谁搭救?我不体谅谁体谅?”
忽然清风从地起,观音欲度女贤良。
携起昏迷孟姜女,飞入云端走边墙。
一纵云头三千尺,三纵云头九千长。
眨眼来到边疆地,落下小姐贤孟姜。
云外老母归位去,孟姜睁眼看端详。…………
女子唱罢,围观众人拍手叫好。
贵公子也在一边叫好,一边在自己的身上乱摸,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出一个铜子来。
围观的人们见了,忍不住想笑。
贵公子急向家丁道:“嗨!我说你们!死人呀?”
“少爷!”家丁不知所以地叫。
贵公子气急败坏嚷嚷:“你们……倒是掏啊!”
家丁们愣怔了半天道:“回……回少爷,咱们都是……奴才。要力气、要性命,咱们是随时可以拿出来,只是这……钱……奴才们是没有的。”
“没有?”
“没有。”家丁摇头。
众人听了,不觉哄然大笑。
“笑什么笑?告诉你们,我叔父乃当朝阁老,本少爷有的是钱!”说着向家丁一挥手:“走!”
人们惊异地望着他们。
老者和少女无奈地说:“少爷……你……”
“怎么?”贵公子眼睛一瞪问。
老者说:“公子你不能说走就走!我父女已经两天水米没粘牙了,刚才又特意的为您演唱,这顿饭钱……您看……”
公子见状,不由恼羞成怒,使劲推了老者一把,两眼一转道:“怎么?不让走是吧?”不等老者回话又说:“那好办,不想让本少爷走也行,就请你的女儿跟本少爷回至阁老府中,陪本少爷睡上两觉,哈哈……你还怕没有饭吃么?”
“哈哈哈……是呀是呀!”家丁起哄。
老者被他们气的面色发白,连连倒退,手指着他们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话?”
“真是岂有此理?”人们议论纷纷。
“真是的,欺人忒甚!”
“简直不象话。”
贵公子狞笑着挥手道:“回府——”
“遵命!回府喽——”一群人说着纷纷跨上了马背。
正要打马离开时,只听一声巨吼:“站住!”吓得他们一个个直打激灵。
贵公子定睛一看,司马冒铁塔一样挡在了自己的马前。
在一旁观看的司马俊皱眉思索,心中说道:“这人怎么如此面熟?”
骑在马上的贵公子一愣神,随即大声叫道:“你?你……不是孝敬里的司马……司马……”
司马冒大声说:“别管我是谁,你先留下这父女的饭钱再说!”
“就是么!不能让他走!”
大家齐叫:“让他出钱!”
公子不理会众人,只是问:“你是司马冒?”
司马冒一愣,仔细地打量眼前的贵公子:“你是……”
司马俊说:“哦……兄长,他正是我们同村的牛家庆。”
“对对!我是牛家庆!你们……”贵公子连连点头。
司马俊说:“我们是来京城应试的!你……”
牛家庆低头向自己的身上一瞧,不无骄傲地:“哦……我么……已经来京城好多年了!请问……你们二位住在那家客店?”
司马俊说:“我门刚到,还没有找好客店呢!”
牛家庆上下打量了一阵司马氏弟兄问:“就你们两个……还想应试做官?”
司马俊听了不觉一愣神。
司马冒道:“朝廷开考,自有评判,你今日听唱不掏钱,就是不对!”
牛家庆心说:“哎吆……这个冤家!这一次算是咬定我了!”口中却道:“司马冒你说,我牛家庆是几时欠了你的银子了吗?”
司马冒手指着卖唱父女道:“你是不欠我的银子,可你欠了他们的饭钱!”
牛家庆怒吼:“好你个司马冒,你……竟然六亲不认?胳膊肘子往外拐!你……你竟敢跑到京都来跟我过不去,你可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你好大的胆子,我看你是活得腻味了!”
众人议论道:“这是什么话?”
司马俊平静地说:“牛家庆,我们确实是同村老乡,可是,这向人没向理
的,你是欠了人家的钱!有道是,欠帐还钱,天经地义。”
“对呀!”
“就是吗!”众人在一旁纷纷帮腔。
牛家庆两眼一瞪,扯着脖子叫:“我今天就是不给!你能把我怎么样?”说着只拿眼睛看着自己的家丁。
众家丁一个个磨拳擦掌,蠢蠢欲动。
司马冒见状,不禁双眼火星乱冒,拳头捏得嘎嘣嘎嘣响,大声吼道:“你……”
牛家庆高坐马上,一脸无赖状地问:“怎么?”
“啊!?”在场的人们一个个惊恐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