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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收麦

“那你歇息一会,有几块麦子可以割了,得先收回来。我们这个家里从来就没有懒人,只要能动的都会到地里去的,靠天靠地吃饭的人。你别去村子里瞎转,就呆在家里。”

王强顺听到春鸣说身体不舒服,耐人寻味地说道。他想了一夜,也想明白了,自己万不可那般张扬了,春鸣下肯定是不愿意和儿子一同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自己也就不再多说了。

春鸣静静地听着,知道他的意思,就是家里头不养懒人,不能吃闲饭。春鸣自然不是那样的人。

看到王强顺两口子拉了一匹马两头黄牛出了门,她也找了把镰刀跟着去了。

王强顺看到春鸣跟过来了,觉得这是一个和听得懂话的聪明人,心头止不住地有着几分得意,一家之主的地位很是牢靠,说话还有几分作用。

王家兴家的麦地在村子不远处,算是好地。

三个人到了地里一言不发地就开始割麦子。今年的麦子颗粒饱满,棵子也长得高高的。对于农家来讲,麦子全身都是宝贝,麦糠麦麸作为糠渣喂猪,麦秆作为冬季牛马的饲料。几年前,一家人还用生产队分的麦秆、稻草编凳子、席子等,悄悄地挣点钱。

赵秀香割了几把,悄无声息地看着春鸣,看看活计做得怎样。看着整整齐齐又短短的麦茬,她笑了,觉得找对了儿媳妇。

麦子割上去一截,老两口将铺在地上的麦把子挪开,堆放在一处,再将拴在不远处的牛和马拉到地里来吃野草和剩下的麦茬。

“休息会儿。”

王强顺看到春鸣还在快速地割着麦子,轻声说道,声音里有着几分怜爱。

春鸣直起腰来,擦了擦汗,捋了几下头发。走到低头,四处打量着。周围的麦地大多还是青黄的,成熟的很少,各家地里割麦子的人很少,这样,就没邻近的人过来搭话了。

“你看,这上面的两块,下面的第四块,还有那对面山上的几块地都是我家的,种的时候忙不过来,王家兴的几个姐姐姐夫会回来帮忙,其中几块也是作为嫁妆给了她们的,他们自己回来种,她们那一半给我们留一半。这些麦子,等她们的收完了会回来帮着收的。”

赵秀香和颜悦色地跟春明介绍着。

春鸣应付式地跟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没有兴致认清楚他家的地。她心不在焉地继续搜寻着昨天经过的密林,还有那所朱红色的房子。忽然,她看到那所正在建设的房子后面山坡上有个人正在舞着锄头挖地,那残缺的身形就是王家兴。那样子是在开垦荒地。

春鸣想不明白,按照赵秀香指的,他家的地很多啊,那么几个人怎么会种得过来呢,犯不着去开荒啊。她有些出神地看着那个身影一下一下地和地对抗着,每一下都要间隔几秒钟,因为手脚不听使唤,看着让人心里头不是滋味儿。

“他不乐意到人多的地方去,也不愿意做个废人,非得给自己搞点事情做,就随他去吧。”

王强顺看到春鸣看着那个身影,给她解释着,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

白春鸣收回目光,继续拿起镰刀割起麦子来。这些天,老两口似乎都在展示着他们的温情。他们极力地表现得像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家庭,想要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但各自的焦虑和不安也清晰可见。

春鸣从未将自己当做这个家中的一员,她更像是一个吃百家饭的,努力地活下来而已。

“天不早了,春鸣你回去做饭吧,我们再割一一阵子。”

王强顺说着,话语间没有了害怕春鸣再离开的疑虑。

春鸣收了镰刀,一个人回家去了。她抬头看看,学校下面的那块荒地里的人影不见了,她看了很久也没有看到。想到平常王家兴回去的都很晚,认为他应该是去树阴凉的地方去歇息了,没多想就往下走了。

一路上,在田地里做活的村民们还是好奇地打量着她。春鸣觉得十分不自在,她目不斜视地走着,掩着着心底的澎湃。没有人出声、没有人搭话,他们酒吧这般漠然地看着她,等她走过了再忙手上的活计。

春鸣走过这十多分钟的路程,像是走了几公里。

进了家门,她迫不及待地舀了一瓢凉水喝下,洗了手进门去,打算换下汗津津的衣服。

推开门,春鸣吃了一惊,后退了几步。

王家兴站在门口看着她,眼神中几分故作镇定的戏谑。

“你进来这里做什么?”

春鸣说出脑海中全冒出的首个疑问。

“这不是我的房间吗,我怎么就不能进来了。”

王家兴说着摇晃着身子从春鸣身旁走了过去。

春鸣还是有些发愣地站在原地。良久,她才走进卧室去。

屋子里一切如常,只有床铺有些凌乱。她很是气恼,才换洗过的,他又去睡了,想起那情形,心里头就止不住地厌恶。

春鸣走上前去,拉拉被子,看看床铺上有没有沾了他身上的脏东西。她在门口看到他的样子,并没有换衣服也没有换鞋子,肯定会被弄脏的。果然,床上有一片污渍。

春鸣想着昨晚自己是穿着裤子睡的,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她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也没有人告诉她这些,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些方面去。

她嫌恶地想着莫不是他身上流出的浓水吧,厌恶地拿了一小块手帕给擦了,再用手指一脸嫌弃地夹出门来,打算直接给手帕也丢了。

“你看见了,不嫌弃啊,有没有摸一摸看。”

王家兴一脸猥琐地看着春鸣取笑她。

“以后不许睡我的床上去,你自己打地铺睡。”

春鸣生气地警告着。

“不闻你的气味,我那能快活,你不让我碰,我间接感受一下还不行啊。”

春鸣听出了些味,但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你以为那是啥啊,那么小心翼翼地的拿着,有那么宝贝吗?”

春鸣听了,立马给扔了出去。

王家兴咧开嘴笑了,脸扭曲着,春鸣转身回了屋子。她再出来时,又没了他的身影。

她细细想着王家兴的话和那不怀好意的笑,结合那些听过的粗话,突然明白了那是什么。

春鸣气得牙根痒痒,咻地将床单拉起来,丢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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