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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辛夷定然好生养

“现在你还觉得你额上一块红斑印记,是很可怕、很见不得人的事?”

程不器心中划过一丝失落,尤其是看见梁辛夷被吓得后退之时,一股孤凉之意生出。

程不器重新戴好面具,起身看着梁辛夷。

“你若还是觉得委屈,那你便自己留在这荒山老林。”

言罢程不器转身欲走,梁辛夷沉默片刻,叫住程不器:

“等等。”

程不器驻足回头,颇有几分不耐烦的意味看着她。

“刚才......抱歉,我以为......我不知道......”

程不器见此时的梁辛夷再没有之前那股盛气凌人的傲气,听见她竟然还开口道歉,刚刚那一丝反感烟消云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加之容颜也是俊俏,心中还生出两分怜惜。

“那你到底走不走?”

梁辛夷手中搓弄着衣角,低声道:“没车没马,怎么走......”

程不器将飞火卢龙调转枪尖插在地上,蹲在梁辛夷身前:

“我先跟你讲清楚,别动手打人。”

见梁辛夷没有反驳,程不器伸手一把拉住她的左臂,稍稍运劲将她拉到背上。

“本世子今儿个屈尊,将你梁大小姐背回去,日后可莫要忘了这番大恩大德!”

程不器故意带有几分调笑意味,试试梁辛夷是否还在介意之前的事,见她没有应激动作,双手也大胆了些,不再畏畏缩缩。

被程不器背着走了几步,梁辛夷逐渐适应过来,双手也轻轻抓住程不器两肩保持身体平衡。

程不器毕竟除了与柳茹玉你侬我侬亲密接触以外,从未与其他异性如此近距离接触,只觉背后好似有一团火一般,两肩胛骨处还软绵绵的,一时心猿意马,双手不自觉往后方兜去。

软软的,十分具有弹性。

“不用看,凭手感就知道好生养。”

程不器心中琢磨起了别的事,两颊立时传来火辣的痛感。

“啪!啪!”

又是两个耳光,又是一左一右,梁辛夷伏在程不器背后,双手一齐拍在了他的脸上。

“你个母老虎,打我作甚!”

程不器一边疼的眼冒金星,一边破口大骂。

梁辛夷一时气急,想要从程不器背后跳下,却又没有他力气大,挣不脱他的双臂,只能急骂道:

“臭流氓,管好你的手!”

“嘶!哎哎哎,你个母暴龙,手上轻点,我的耳朵......”

......

酉时一刻,长安城北门,监门官看着北方南下的路上已无行人往来,站在城楼之上对着下方站岗的守城卫士高呼道:

“酉时一刻,关闭城门!”

两排共八名卫士,取下顶门杠,一齐推动三丈高的城门缓缓而闭。

“且慢且慢且慢!”

背着梁辛夷的程不器快步狂奔,虽然心中一路暗骂、抱怨老十三故意带走马匹,此时也已经赶到了长安城北门。

城墙上方楼关里的监门官见到有人赶来,走近之后细看,一个年轻男子背着一个身着劲装的姑娘,两人手中都持有长枪、利剑等兵器,神色一凝,当即朝下方的守门士兵吼道:

“来人可疑,不可放入城内,速速关门!”

“你个长耳朵,听不见小爷我喊话吗?叫你且慢关门,你个大聋子!”

程不器骂骂咧咧的在城楼下急地直踱步,恨不得将楼上那名监门官揪下来狠狠地捶几拳。

梁辛夷在程不器背后,眼神有些不屑地撇了他一眼:

“好歹是威王府的小王爷,有你这样的言行举止,威王夫妇可是丢尽了脸面。”

说罢从袖口中掏出一枚金色令牌对着城楼上方:

“铁鹰卫奉旨办案,特赐恩典,遇城开关,不得延误!”

监门官早就见惯了夜里叫门的铁鹰卫,此时也不敢怠慢,忙从城楼之上跑步下楼,稍稍检验了梁辛夷手中的令牌之后,忙向两旁守门士兵挥手,将两人让进了城内。

“看见没,纵使你身份何等尊贵,哪怕是小王爷,也没有我手中这块特制令牌有用。”

梁辛夷此时也不再觉得被程不器背着多么尴尬,反倒有些炫耀般拿着手中令牌在他眼前晃了晃。

程不器没好气地白眼瞟了她一下,手中故意用力一捏。

真有弹性!手感真不赖!

“登徒子!臭流氓!”

梁辛夷霎时又是火冒三丈,脸色通红地对着程不器大骂,伸手就朝他的耳朵抓去。

“松手!你松手!再不松手,我向皇帝告你谋害藩王世子了!”

百味茶铺的老板徐老汉见长安北门缓缓关闭,知道今日已不会再有行人来往,正准备关门上板,瞧见程不器背着梁辛夷一路吵吵闹闹走了过来,立时笑脸相迎:

“两位客官,可是要喝杯茶水?”

程不器抬头看了眼徐老汉身旁斜挂着的牌匾,‘百味茶’三字遒劲有力,想起了年前冬至那天到达长安,在城门处遭遇狄鹏之时,正是在这家小茶铺喝了碗凉茶,彼时与狄鹏大战的那名斗笠剑客,正是此时背着的梁辛夷。

心中有几分感慨,索性走进了茶铺内,

“老板,来壶热茶暖暖。”

程不器故意将梁辛夷往桌旁的板凳上一扔,如释重负般扭一扭腰:

“你咋这么重,真跟只肥猪一样!”

梁辛夷知道程不器天生神力,几百斤重、纯钢打造的三丈长枪都能挥动,绝不会真的认为背着一个人重,明白他这是在故意嫌弃自己,气地将手中长剑丢在地上,双眼瞪地溜圆,伸手就朝着程不器的耳朵抓来,却被他身形一闪躲了过去。

“你说谁是肥猪,小色狼!臭流氓!”

程不器撇了撇嘴,故意朝着梁辛夷做个鬼脸。

“明人不做暗事,小爷我不是正人君子,说我好色也不假,但偏偏就不好你这口色!”

“你!”

梁辛夷气地浑身发抖,端起徐老汉倒满的茶一饮而尽,手下用力将茶碗“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土陶的茶碗当即碎成几块,扭过头背身对着程不器。

进了长安城,程不器自然就不再打算还将梁辛夷送到铁鹰卫的府衙,接过徐老汉的茶碗连饮三碗,解了渴后,没好气地朝着梁辛夷瞟了一眼。

“茶钱你请,咱们分道扬镳!”

说罢头也不回地扛着飞火卢龙大踏步而去,留下梁辛夷独自还生着闷气。

徐老汉好似见惯了两人这般脾气的江湖客,多的是火爆脾气的情侣。作为主打亲民低价大碗茶的‘百味茶铺’,此情此景再常见不过,只是憋着笑眼看着两人互相斗气。

见程不器竟然不管姑娘自己离去,徐老汉忙打趣道:

“姑娘莫急,你那情郎肯定是去买蜜饯来哄你开心,不必再气。”

听见情郎二字,梁辛夷脸颊一红,瞪着眼朝着徐老汉吼道:

“什么情郎不情郎,不知道就别说话,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是是是,老汉多嘴,老汉多嘴。”

徐老汉也不是没有眼力见,此时不再多话,只是等在一旁伺候筛茶,耳边响起了梁辛夷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响声。

回想起程不器一路上对自己毛手毛脚,自己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等轻薄。梁辛夷气不过,以茶代酒又狠狠地喝了一大碗,肚子此时咕咕响了起来。

梁辛夷先前被萧寒一招打散了浑身真气,此时内伤愈重,全身气脉难通,走路都站不稳,只能等铁鹰卫派人来接,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只能求助般望向徐老汉。

“老板,烦请你将此物送到铁鹰卫府衙,告诉他们派两个人过来。”

说罢递给徐老汉一块令牌,正面刻有一只铁爪飞鹰,背面一个‘夷’字,同时还有一小块银子。

徐老汉在城门根儿下开了几十年的茶铺,也不是第一次替官府的人跑腿,此时也不敢怠慢,接过令牌银子就欲转身出店,又被梁辛夷叫住:

“奔忙了两日,腹中饥饿,店中有没有什么吃的。”

徐老汉连连点头:

“旁边就是一家卖干果清酒的铺子,叫他给您送点。”

说罢朝着蔡三板的‘李果清酒’店内高喊:

“来客了,来客了!”

正在躺椅上悠闲自在的蔡三板听见徐老汉的招呼,脸色一黑,走出店门朝着徐老汉吼道:

“你个老东西,一天天闲着没事,先前就诓我,这会儿还来,还有完没完了!”

徐老汉指了指茶铺内:

“早就给你打过招呼,来客了,快送点吃的过去,钱少不了你的。”

说着话徐老汉将梁辛夷给的银子在蔡三板眼前晃了晃。

蔡三板侧过身子朝徐老汉茶铺内瞄了一眼,隐约看见一个身影,忙嘻嘻地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转身跑进自己店内,不一会儿端出一个大托盘,笑呵呵地走进了茶铺内......

程不器回到威王府,一时觉得疲惫,也不想去找老十三理论为何故意带走马匹,只想呼呼大睡一觉。

但躺在床上,心中却想着萧寒说的自己气力不足一事,有了心事越想越烦,胸中郁闷难平。

见夜色不深,又想起一路之上梁辛夷对自己百般刁难,一副母老虎的样子,越发觉得柳茹玉性子虽烈,自小待自己却是温柔如水,加之三日不见如隔一秋,当即又披上衣服,飞檐走壁地跑到了柳茹玉的柳亭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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