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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闹县政府

诗曰:

狗仗人势逞威风

持枪打死小童星

滥杀无辜激群愤

惹得五鼠闹卞京

……

大事已定,杜方秋对外婆说,“婶,出这么大事,凤妍嫂子心理上肯定难以承受,怕她一时想不开,还是接到你家来吧,斜子叔临时跟我住”

“行”外婆点了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

夜深了,曹隆坡恢复了暂时的平静,可是,可是对有些人来说可能要彻夜难眠了,尤其是族长杜泽巢。

水静再遇狂风起,屋漏又逢绵雨长。

出事了,曹隆坡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又出事了。

“当……当……当……”村头老槐树上的吊钟突然响了起来。

不是说好明天才拉钟吗?半夜三更的响什么?大家都疑惑不解。

这口吊钟相当于报警器,听到响声必须得起,于是大家纷纷穿衣下床往外跑。

跑到树下一看,拉钟的并非杜文辰,而是陈伯宏。

“我说伯宏,你半夜三更的闹什么鬼?”杜文起揉着蓬松的双眼问。

“俺家的一平被偷走了”,陈伯宏快要哭了。

一平是他唯一的儿子,裴若瑜生的,才四岁。

“啊?……!”大家都大吃一惊。

杜文辰也来了,“谁拉的钟?”他问。

“是伯宏叔,陈一平被人偷走了”,曹丽娟告诉他。

“什么?”,杜文辰颇感震惊,“什么人干的?”,他问。

“我家奶妈”,陈伯宏沮丧地说。

陈一平生下来就死了娘,孩子要吃奶,可惜陈伯宏不具备这种设备,没有办法只好雇奶妈。

奶妈找到了,是刘安村的。这妇女四十多岁,看上去也老实本分,对陈一平视如己出。在陈伯宏家里一待就是四年,陈伯宏对她特别放心,他出门行医从不挂念家里的事。

今天他带着徒弟白玉出门回来晚了些,有到家一看奶妈和孩子不见了,桌子上还留了张字条,歪七扭八地写着几个字:我把孩子抱走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字条?”,杜文辰问。

“我和白玉刚到家”

“这样吧,留几个人在村上找,其他人沿着没一条路去追,我和方秋叔去刘安村。

出门处处皆是路,焉知人走东与西。

天快亮了,出去的人一个个垂头丧气地无功而返。

杜文辰和杜方秋也回来了,刘安村是找到了,可是到那里一打听,嘿,查无此人。

陈伯宏捶胸顿足,死的心都有,叫苦不迭,后悔无及,“我咋这么糊涂,当时为啥不去核实一下她的身份”

这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诸葛亮也有失算的时候。

折腾了大半夜,陈一平没找到,陈伯宏掉着泪回家了。

……

吃罢早饭,吊钟再次响起,杜氏家族的男人们纷纷走出家门。

让杜文辰没想到的是,全村的爷们都加入进来。

出发了,这支有二百多人组成的队伍,举起写着“还我公道”四个醒目大字的横幅,抬着小杜卓冰冷的尸体,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沿途不免有看热闹的,也加入了队伍的行列,慢慢地发展到了上千人。

谁也没注意到,队伍后面不远处,悄悄地跟着一个戴斗笠的人。

大约走了两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县城,进城就高口号,“还我公道!还我公道!”

大多数人不明白怎么回事,纷纷驻足回头观看,有的干脆跟在后面。

钱书礼正站在办公桌前训斥郝铎森,他把桌子拍得“啪啪”想,怒骂不休,“你见死不救是为了弄几个钱,我不说什么。你怎么对一个小孩子开枪?无故出一条人命你能得到什么好处?是显得自己多威风吗?你混蛋!“钱书礼暴跳如雷,“你想过后果吗?啊?我问你想过后果吗?引起动乱怎么办?咱们的目的是搞钱,不是让你滥杀无辜”,钱书礼说完,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狠狠地朝郝铎森摔去。

郝铎森像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抿翅站在那里,屁都不敢放。

这时,一个门军来抱,“报告县长,外面来了许多人,打着条幅抬着个死孩子,堵住了政府门口。

外面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交出凶手,还我公道……”

钱书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指着郝铎森说,“去吧,我的局长大人,人家请你呢!”

“县长你得救我!”,郝铎森这次真害怕了。

“怕什么,你手里不是有枪吗?”钱书礼风言风语地说。

郝铎森跪下了,苦丧着脸,像死了亲爹似的,“县长救我!若不救我,我就死定了”郝铎森磕头如鸡啄米。

呼喊声越来越强烈。

郝铎森是钱书礼最有用的狗腿子,离不开他。

钱书礼站起来,回头看了郝铎森一眼,骂了一句,“妈的,你拉的臭屎,让老子给你擦屁股!”

……

县政府的大门来了,一支护卫队一字排开,荷枪实弹地站立在门外。

钱书礼在四个卫兵地护卫下走了过来,他来到门前的台阶上,挥挥手,“大家安静了,我是县长钱书礼,有什么话对我说吧!”

见老帅离了九宫,大伙顿时安静下来。

“交出凶手”,杜文辰大喊。

钱书礼摆摆手,故作沉重的说,“这事我听郝铎森说了,他说有人要袭警,无奈之下才开的枪”

“我的县长大人,你低头看看,这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个八岁孩子,说他袭警您相信吗?”杜文辰指着小杜卓的尸体问。

“我只是听了郝铎森的一面之词,我在这里对这孩子深切的哀悼和歉意!”,钱书礼猫哭耗子……假慈悲,他装模作样地朝小杜卓的遗体,弯腰鞠了一躬。

“快把凶手交出来,我们不是让你做秀的!”,杜方秋大声说。

“对,交出凶手,还我公道”,大家异口同声地又喊起来。

钱书礼再次摆摆手,等声音平静之后,他清了清嗓子说,“各位乡亲,这个谁也不愿看到的事既然发生了,咱们总得想一个解决的办法才是,你们看这样好不好,你们选两个代表出来,跟我去办公室,咱们共同商量,拿出一个双方都满意的解决方案怎么样?”

钱书礼一翘尾巴,就知道他拉什么样粪蛋。

杜文辰冷冷一笑,“省省吧,我的县长大人,跟你去无非是威逼利让我们妥协。说什么也不管用,我们只要把凶手绳之以法”

钱书礼见这帮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感觉这事有些棘手,耍起赖皮,他知道小杜卓没爹没娘,唯一的姐姐和村长曹志明一块死了,有恃无恐地说,“既然咱们协商不成,那就走法律程序,你们先回去,让他的至亲写个诉状到我这里来告就是,我一定秉公办理”

“小杜卓的亲人都不在了,你看我当他的代理行吗?”

那个戴斗笠的人走出人群,摘掉头上的斗笠用一种奇怪的声音问。

钱书礼低头一看,吓得脸色惨白,顿时说不出话来,他指着这人,“你……你……你……”

“你”了好大一会儿,慢慢地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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