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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相思是一种病

孙明畅吴海三这趟出门,一去就是三十多天,换到以往,最少二趟来回都有了。

闫晓梦整天坐在店里心上心下,惶恐不安,唯恐他们出事。当年,没有呼机更别提手机,亲朋之间,谁谁出门到了该回没回的时候,牵挂便成了家常便饭。

她时不时伸长脖子往外瞧,巴不得他们突然出现在店门口,大喊一声喂,吓个半死也愿意。又过了十来天,想被吓死的愿望总不实现,她坐不住了,心慌意乱地关了门,要到孙明畅家走一趟。

兴许他们发了电报回来呢。不去问个清楚明白,这日子没法过了。

自从和孙明畅吃过那顿饭后,她的心病更重了。她曾经向孙明畅发出信号,热诚地期待他的再次邀约,可孙明畅好像忘了说过要加强相互了解的话,再没对她冒出那种泡泡。没办法,她只好独抱相思撒不了手了。

远远看见那栋绿瓦红砖的平房,闫晓梦倍觉亲切。孙明畅他们这会儿要是回来了,那该多好哇。她忍不住加快脚步,最后,索性跑起来。

孙明畅家的院门虚掩着,闫晓梦推门直接走进去。透过敞开的屋门,看见方艾华坐在沙发上抹眼泪,王平珍一旁比比划划好像在安慰她。闫晓梦心头一紧:糟,莫非真的出事了?

闫晓梦喊道:“王妈。”

王平珍一看来人,忙说:“哎呀,晓梦,你来得正好。这鬼丫头,嫌我不烦,在这儿哭个没完,我劝都劝不住。你赶紧地,帮我劝劝她吧。”

闫晓梦没心思理会方艾华,直截了当问王平珍,“王妈,孙明畅他们怎么去那么久哇?”

王平珍眼眶顿时红了,说:“这不,正为这事烦心哪。我都快急出病来了。上回明畅说装个电话,我一听装个电话要四千多,嫌贵,不准他装。我想,等以后邻居们都装了,咱们再装,咱不赶这个头。谁知······他们现在在哪儿呢?早知如此,当初装上电话就好了。晓梦,这可怎么办哪?”

闫晓梦说:“他们没发个电报回来吗?”

王平珍说:“没有。要有的话,哪会这么着急呢。”

闫晓梦想,这俩人真是的,发个电报又不麻烦,为什么要叫大家急成这样?莫非……她的头皮一下就麻了,不敢往下再想。她故作轻松地安慰王平珍,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出门在外常常身不由己。恐怕被什么事给耽误了。”

“能会是什么事呢?”方艾华抬起红肿眼睛来问,好像在闫晓梦的话里听到了一线希望。

闫晓梦冷眼看着方艾华,心中好不厌烦。虽然,她和方艾华无冤无仇,可她恨她。原因很无理,她自已也清楚,可是,就是情不自禁地恨她。因为,她深深爱着的那个人属于这个女人不属于自己;她为那个人没日没夜地牵挂,在这个女人面前显得很多余;她为那个人所遭受的煎熬,只能咬碎吞进肚子里,哪怕不消化。而这个女人可以大鸣大放地表现出来,无所顾忌。这些情感上的不公平,使她恨她。

方艾华上哪儿知道闫晓梦揣着这么一大堆鬼心思,她顾自己还顾不过来呢。她着急地追问闫晓梦,“你说说看嘛,会有什么事?”

闫晓梦百般无奈地说:“如果疏忽大意丢了钱包,就足够他们在那边打上一个月的苦工,才能赚足回家的车钱。”

方艾华说:“倒是啊。可是这也不妨碍打个电报说清楚啊,打个电报能花多少钱嘛。多半不是这样的。”

闫晓梦没好气地说:“放心吧,不会有其他要命事的,要有的话,我们早该知道了。他们身上都带着身份证,公安局可以根据身份证很快找到这里的。”

王平珍哎哟一拍巴常,连说:“有道理有道理。如果出事,公安局早过来拍门了。这么说,他们八成是被事情给耽误了。晓梦,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哎哟,你今天来,算是救了我喽。”说罢,又抹开了眼泪。

闫晓梦说:“他们不会有事的,放心吧王妈。”

方艾华说:“哪哪哪——他们要是,钱和身份证被偷了又出事了呢。”

闫晓梦失去了控制,人几乎杵到方艾华眼前,脸红筋涨,大声叫:“你什么意思?你能盼着他们点好吗?老天——他们这次真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姓方的,我我我,我跟你没完!”

王平珍和方艾华目瞪口呆。方艾华诧异的目光中很快渗进另一层意思:愤怒!她苍白的脸顿时变成茄红。她一下从沙发上弹起,一指门外,声嘶力竭地哭喊:“你,你,你,出去!从此以后,不准你再踏进这个门!明畅是我的,明畅是我的!你休想抢走。再也不准你和明畅来往。你走你走!”

闫晓梦懊恼不已。晚上,躲在被窝里不停地自责:天哪,这份感情怎么可以轻易暴露?这明摆着要当第三者插足,换了白痴,都会跟她急。方艾华肯定从此与我为敌。只要她一声令下,孙明畅肯定和我断交,今后,别说财路要断,怕是连孙明畅的面也见不着了。我这张嘴是怎么啦?怎么关键时候尽坏自己的好事啊?这还是自己的嘴吗?

她越想越气,用手在嘴巴上一下一下地掐着,恨不能掐死它的了。

我让你瞎说!你这该死的从不为主人着想的臭嘴!你居然敢坏我的好事,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极端的愤怒使痛觉麻痹,嘴巴被掐肿了竟无知觉,好像掐的是仇人的嘴。

第二天一早,当她掀被而坐,旁边正在穿衣的雷万民吓得差点滚落床下。“我的妈,谁家猪八戒拱我床上了?”雷万民指着她的嘴巴紧张地问。

她摸着嘴巴,感觉辣疼。怎么回事?她皱着眉头回忆……突然想起昨天的事,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肃性。的确该打!她忍不住在疼嘴上又打了一下。

雷万民问:“怎么搞的?”

她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只蟑螂趴我嘴巴上,怎么打也打不走,又急又恶心的,喊又喊不出来。你帮我查查,梦见蟑螂有什么预兆?这肯定有什么说法的。”

她不敢再上孙明畅的家,怕方艾华哄她出来。对孙明畅的思念,只有深深地埋进心里,任它们没日没夜地煎熬折磨她。为明知不可得的孙明畅,她吃不好睡不香,活生生地直往下掉肉,挨刁兰英整治,都没让她这么瘦身过。

相思是一种病。除非药引子孙明畅突然站在面前,大声说出我爱你,不然,无药可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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