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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0章 分道扬镳

第19章 我愿意

“绿岛”酒吧。

酒吧灯光很暗,音乐很轻。孙明畅勾着头,抽着烟,喝着闷酒。桌上摆着三五只空瓶子。他那郁郁寡欢的样子,不知心头住着多少苦难。

方艾华推门走进来,悄无声息地坐在孙明畅对面。

孙明畅瞟了一眼方艾华,手扶脑门低着头。

方艾华看着情绪差到极点的孙明畅,心疼得不行,说:“你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孙明畅有气无力地说:“关你什么事呀。”

方艾华懒得跟他生气,说:“这些天三哥都去医院看闫姐。他说,闫姐醒了,开始好起来,叫你放心,还叫你别躲在角落里把自己喝烂掉。”

孙明畅举起杯子,仰头直脖,将酒水慢慢倒进嘴里。

方艾华说:“我今天也去医院了。闫姐气色看起来还行。真替她高兴。”

孙明畅说:“你别咒她就行。”

方艾华说:“我没那么坏。”她挥手叫来酒保,要了一只杯子,将酒倒满。“我陪你喝酒吧。”

孙明畅说:“不要把时间花在我身上,不值。”

方艾华说:“我愿意。”

孙明畅说:“我宁可自己烂掉,也不想祸害你。我不想要你陪。”

方艾华说:“我愿意。”

孙明畅狠心说,“你明知这样做毫无意义。我不爱你。”

方艾华咬紧牙关,没让眼泪掉下来。“你爱谁是你的事,我爱谁是我的事,咱俩,谁也不要干涉谁。”

孙明畅无奈地苦笑,“何苦呢你?”

方艾华说:“你管不着。干杯吧。”

第20章 分道扬镳

吴海三从医院回来,走进孙家。孙明畅正在收拾行装,见他回来,便问:“怎么样了?”

吴海三说:“好多了,可以下床活动了,饭量也增加不少,精神明显比之前好很多。”他停下来,欲言又止。

孙明畅催促道:“说呀。”

吴海三吞吞吐吐地说:“她,嗯,她……她又在问我你到哪里去了,怎么老不去看她。有雷哥在,我不便解释,只好一通瞎扯,扯你到新加坡去了。”

孙明畅停下来,直腰看着他。

吴海三说:“这样,可以把你不在家的时间扯得长久一些。”

孙明畅问:“我去新加坡?”

吴海三说:“你的一个远亲死了,身边没有子女,留下遗嘱指定让你过去接受遗产。”

孙明畅久久地凝视着吴海三,突然说:“真是近墨者黑啊。跟着她,好的没学着,学会扯了。扯得够远啊,海三。”

吴海三无心理睬嘲讽。他忧心忡忡地说:“看那样子,她还蒙在鼓里……”

孙明畅顾左右而言他,说:“那什么,新泰来了好几个电话,三五断档了。我已经答应他们,今晚就走。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去收拾收拾吧,咱们老地方老时间不见不散。”

吴海三执着地继续说:“等她痊愈以后,我估计雷哥会跟她说点什么的。到那时······咱们只有分道扬镳的份了。”

孙明畅烦躁起来,“让你赶紧回家准备,你却像个老太婆啰里啰唆个啥啊。”

吴海三冷冰冰地说:“知道我现在看见你是什么心情吗?”

孙明畅说:“当然知道,你犯不着说出来。你要是实在恶心我,这次你就不要去了,省得大家别扭。”

在开往广州的火车上。

孙明畅吴海三这两个生意伙伴,以往上车后,哪怕是下半夜,也要叨上几句才能入睡。然而这回,从火车站碰面到上车到躺下,谁也不理谁,仿佛陌生人。

直到吴海三听不下去旁铺的孙明畅翻来覆去烙饼一般,为不惊扰旁人,将压抑的悲叹转变成沉重的鼻息,一个接一个地压着从鼻腔底部闷闷地吹出来,才忍无可忍地坐起来。他默默盯着孙明畅在黑暗中模糊的弯曲背影,心想:这家伙最近重病般暴瘦,满腹苦闷无处宣泄,就连自己这里也对他紧锁大门……

吴海三觉得自己不够哥儿们。老朋友深陷情潭不能自拔,日复一日颓废下去,自己不出手拉他一把,还尽是埋怨,像话吗?他突然愧疚难当。

吴海三下床推推孙明畅,轻声说:“睡不着就起来吧。”

两人来到甬道,吴海三将烟递给面容憔悴的孙明畅,给他点上火。两人望着漆黑的窗外,听着火车咣当咣当,默默无声地抽着烟。

吴海三打破沉默,慢慢地开了口:“我知道你烦。事到如今,你耐心听我唠叨几句可以吗?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你向来很开朗很洒脱,从来不会为了某件事纠缠不休,从来不会困在某地走不出去,从来不自虐,因为,你总是有办法。可你现在怎么啦?明知不可能的事,干嘛要白白折磨自己?这不像你呀。”

孙明畅佝着背,一言不发。

吴海三说:“我们一起把她忘了吧,好吗?我知道这很难。可是,我们无法强求虚无缥缈的东西变成现实。我们不是孩子。小孩子得不要想的东西,就大哭大闹寻死寻活。我们是成年人,成年人最大的优势是,可以把道理铺开来,讲清楚。

忘了她吧,她不属于你,她是雷哥的。别人的女人,哪怕她好得不得了,也不能去要去抢。因为,她不是一件物件,她是有血有肉有知觉有感情的人,在认识我们之前,她的血肉和神经,已经跟她的家人连在一起,分不开了。如果强行硬拉,把她从那个整体上剥离,她会流血会疼,她的那个整体也会变得支离破碎。你不会为了自己,忍心去做这么一件残酷无情的事情吧。”

孙明畅把烟头扔到地上,掉头走了。

吴海三喊:“咳,我还没有说完呢。”

孙明畅头也不回瓮声瓮气地说:“不要说啦。”

吴海三紧随其后,说:“我是为你,为你们两个好。”

孙明畅说:“你当然不敢害我。”

吴海三不放心,说:“那,既然知道,你能走出来吗?”

孙明畅说:“试试看吧。”

自从认识雷万民,孙明畅终于理解闫晓梦迟迟无法提出离婚的原因了。雷万民是个好人,这可不是闫晓梦自吹,雷万民在医院里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哪怕他挨了打。要对一个好人做坏事,不是每个人都能狠得下心来的。

吴海三感到片刻欣慰。孙明畅怀抱一腔愁苦,还能给出这样的回复,足以说明他开始醒悟。这样就好。只要有认识,就会有改变。改变需要时间,就像伤口愈合需要过程。他为孙明畅醒悟高兴,同时,也为这场醒悟要付出的代价痛心不已。

从此,他们将和闫晓梦说再见,钱虽然照赚不误,可赚钱的心理路程将不再雨露滋润。只为挣钱和快乐挣钱,感觉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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