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没机会了
等待面试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觉得长，很快就轮到了纪明姿。
纪明姿吐一口浊气，拿着自己的简历走了进去。
她抿着唇，看起来比较严肃，实际上是紧张的不行。
毕竟赵敏说的也不错，这些律师确实一个比一个厉害，虽然她对自己有信心，可是刚刚跟赵敏说的那些话还是有些逞能了。
想到赵敏，纪明姿不自主的抬起头，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面试官身后的赵敏。
赵敏的神色依旧是那副不屑，完全没有把纪明姿当回事。
赵敏越是这种态度，纪明姿就越是想争口气，不想让赵敏一会儿能有机会得意的讽刺她。
从业经验或许她不如赵敏，但是不代表她没有任何机会。
既然来了，就总是要拼一拼的。
纪明姿的气息已经稳了，脸上的红晕也下去了不少，整个人站在那里像朵刚出水的莲花，干净的让面试官们瞬间有了好印象。
“先做下自我介绍吧。”
纪明姿点了点头，乖巧的介绍了自己。
“了解过季氏吗？”
主面试官的问题还算温和，纪明姿之前也特地去看了季氏的概况，也见到过眼前几位面试官，总体来说回答都很漂亮。
直到，另一个面试官开始发难。
“我敢说所有人里面，你的经验是最少的，被公司录取的机会很小，你是太过自信吗？”
纪明姿愣了愣。
经验这个不得不忽视的问题，从外面到里面，一直都有人拿来让她难堪。
她微微吐了口气，“刚刚在外边也有前辈问过我这个问题。”
视线不可避免的看向赵敏，纪明姿明显的看出赵敏对她的不屑。
“我确实经验不多，但是我从业以来，打过的官司不比同样从业三年的同行少，甚至更多。”
“我经手过的案子，有麻烦的离婚案，有决定命运的杀人案，也有小打小闹的赔偿问题，但是目前为止，我没有失败过。”
有些经历说出来，其实并没有比前面的律师差多少，甚至比大多数还要强。
越说下去，纪明姿像是肯定了自己的能力，心也越来越踏实。
“我承认。”她掷地有声。
“我确实才从业三年，按照前辈们的说法还是业内新人，但是，我的价值并不在于经验，而是在于成长性。”
细数自己的发光点，纪明姿知道，自己并不差劲。
赵敏是那年的全国第一，那年报考法律系的学生也并不多，当年的分数，早就被千千万万的后来者给超过一次又一次。
纪明姿并不是全国第一进的司法学校，那年纪晨钟刚被查出肝硬化，身体不太好。
她一面兼职赚学费，一面照顾纪晨钟，能考上司法学校已经是不容易的了。
但是纪明姿的成绩比当年的的赵敏要高二十分，更何况纪明姿是以连续四年专业第一的成绩毕业的。
简历后面的成绩单，才是纪明姿的亮点。
主面试官也看到了那份被司法学校老师们不停夸赞的成绩单，点了点头给其他的面试官传了过去。
“的确，你比大多数人要优秀，你师长对你的评价也不错。”
主面试官的肯定让纪明姿松了口气。
赵敏的脸色倒是有些不太好，明显没想过纪明姿的回答用的是她刚刚为自己正名的思路。
刚刚为难纪明姿的面试官似乎并不准备罢休，他摇了摇头。
“季氏现在的地位你也知道，树大招风，我们需要法律顾问用最快的速度来躲避风险。显然，我们并没有这个时间等你成长。”
纪明姿心中一沉。
主面试官笑着点了点头，无声的同意另一个面试官的说法。
纪明姿知道，自己差不多已经要被刷下去了。
“第一次接触刑事案件的时候，我还在实习，那时候我的当事人被人推出去当替罪羊，而律师所不认为可以赢，就推我出去解决。”
那是纪明姿印象最深刻的一个案件。
一个刚步入这个行业的年轻人，一个不想看到当事人痛苦模样的律师，她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
“我成功了，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时候，救了当事人的命，也找到了真正的凶手。”
纪明姿笑不出来，她盯着面试官的眼睛，无声的反驳面试官对她的否定。
“当初检察官，也是说我没有经验，说我被凶手蒙蔽。”
最终，是检察官亲自道歉，告诉她继续这样下去，但最好不要为凶手辩解。
“我从一开始，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我在努力，在飞快的适应所有案件，在马不停蹄的学习，马不停蹄的成长。”
正如刚刚那句话，纪明姿的价值，在于成长性。
一个小小的案件概述，让在座的大多数律师刮目相看。
不是没遇到过被律师所随意推出去的境地，可没几个人会如纪明姿一样取得胜利。
纪明姿，确实优秀。
这一刻，场上的面试者看纪明姿的眼神已经没了之前的轻视，那是一种尊敬，如同对待赵敏。
纪明姿不知道面试官会不会录用自己，她最终被要求坐在面试官身后。
这样的场景，就像是法庭，面试者是律师，主面试官是法官，一旁是检察官，他们身后则是旁听的人。
纪明姿隐隐有些知道面试官的目的了。
越往后进来面试的人，压力就会越大，尤其是她这种看上去处处比不过之前那些面试者的人。
纪明姿来得晚，后面没有几个人，面试很快就结束了。
她敏感的注意到，只有自己被面试官连续为难了两个问题。
等所有人都面试结束，面试官们低声讨论了一会儿，主面试官站了起来，转头看向所有面试者，像一个正在宣`判的法官。
“我们第一轮面试就到这里，很抱歉我即将刷下去一批面试者，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有些残忍，但这就是社会。”
季氏不愧是龙头，很少有公司会当面拒绝面试者，季氏就做了。
留下的人不多，所以面试官念得是留下的名字。
“王宝一。”
“赵敏。”
赵敏毫不意外，纪明姿的心，却紧了紧。
赵敏会被录用是肯定的，她却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机会。
主面试官似乎也在折磨纪明姿的神经，他的目光在面试者身上看了又看，迟迟没有开口说下一个名字。
就在纪明姿以为已经没有人的时候，主面试官又开了口。
“韩三进。”
纪明姿的心，彻底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