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后悔了
就因为母亲这句话,温大山心里逐渐产生了根深蒂固的念头。
这丫头就是玩物,没必要把对方当成人。
自此以后,他只要心中不痛快就拳打脚踢地打对方泄愤,反正那丫头不敢反抗。
温大山记不得曾经把对方打了多少次骨折,看见她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走路摇晃着他就开心。
他得意地说:“给爷笑一个!”
罗秀娟胳膊和腿骨折,浑身上下都疼,却不敢惹了这位小霸王,脸上挤出点笑意。
“真难看,这是笑吗?”
“啪……”温大山一个巴掌打过去,罗秀娟的脸顿时肿了。
“丑八怪!”他嫌弃地骂道,跑出去找乐子去了。
不但他打,温母也经常找茬打罗秀娟。
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温母拉着儿子的手说:“大山,我看你该和媳妇圆房了。”
“娘,什么叫圆房?”
“就是一起睡觉,你在被窝里骑着她玩。”
温大山顿时大乐,还有这样的玩法?
他清楚地记得那年自己十五,罗秀娟十三。
晚上,他得意地骑着童养媳在炕上转圈。
感觉对方身上都是骨头,很快就没了兴趣。
刚想跳下来,童养媳的小身体趴在炕上晕过去了。
温大山差点跌倒,生气地挥拳不断打着身下的小丫头。
这时,正在听墙角的母亲皱着眉头走进来说:“笨蛋儿子,你们这样我什么时候能抱孙子,要脱了衣服骑大马。”
温大山恍然大悟,把昏迷的童养媳身上衣服脱掉,很快发现小丫头身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有的地方伤口还在流血。
温大山嫌弃地说:“娘,她身上的伤太脏了,我不要骑着玩。”
温母心里嘀咕,只能养几天再说了。
“大山,那我们最近先别打她了,等她伤养好了再说。”
“好的!”
就这样,罗秀娟过了几天没挨打的日子。
她丝毫不知道,等身上的伤养好以后,更加悲惨的生活等着她。
几天过去,温大山想起母亲给他看的那本书里的妖精打架,心中的火焰升腾起来,很快双眼发亮想照方抓药。
尽管罗秀娟拼命反抗,却依然被身体强壮的他得逞了。
自此以后,他继续变本加厉地虐待小媳妇,并从中得到乐趣。
不知不觉地罗秀娟发现自己身体长高了点,身体却更加瘦弱。
白天她有一堆永远干不完的活,晚上还要被温大山蹂躏。
一年以后,早晨起来她不时干呕,温母猜想是怀孕了。
请赤脚医生诊脉得知确实是怀孕了,温母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叮嘱说:“大山,你媳妇怀孕了,要给你生儿子了,以后晚上不许闹她了。”
“我要有儿子了?”
温大山顿时愣住了,继而是一阵狂喜。
罗秀娟很快发现,自从怀孕以后,终于能吃饱饭了,母子俩对她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接下来的几个月,让她感觉到生活的美好,期盼着孩子的降临。
当孩子生下来,发现是个女孩。
温母脸色顿时变了,“废物,竟然生了一个丫头片子,把孩子给我溺死……”
“不!婆婆,当家的,求求你们饶了她吧?我给你们当牛做马。”
“这可是你说的,家里没柴了,你去砍柴吧。”
“我去!”
刚生完孩子的罗秀娟,为了让女儿能活下来,只能拼命干活。
不久以后,温母生了重病,她弥留之际对温大山说:“儿子,我以为临死前能看见孙子,都是那个笨蛋,娘好难受……”
这话像根刺扎在温大山心中。
他心头火气,都怪罗秀娟,生了一个赔钱货。
越想越气狠狠地打了小媳妇一顿。
罗秀娟躺在炕上动不了,被温大山揪起来去干活。
看到幼小的女儿,罗秀娟还不想死,忍辱负重活着
几年以后,罗秀娟油尽灯枯合上了双眼。
温大山收起记忆的片段。
感觉村民们鄙视的目光,终于明白被他看不上的童养媳也是人,是有爹有娘和自己一样的人。
如果当年他善待罗秀娟,想必她也不会死。
那么,今天罗家找上门来,自己的好日子就到了。
这一刻,他后悔了。
耳边听到王翠花喋喋不休地谩骂。
他突然感觉心烦意乱,对小老婆的嚣张跋扈气恨到极点。
他果断站起来,积累在心中多年的怨气大爆发,挥拳不断打过去,“败类娘们,你要是对柔柔好点,她能早早地嫁出去吗?现在她能不管我吗?都怪你!”
“咣咣……”
正在骂人的王翠花被温大山一阵暴击,顿时晕了。
继而,她跳脚大骂:“你竟然敢打我?谁给的胆子?”
“咣咣……”
温大山继续打,边打边骂:“都是我把你惯的,你现在胆大包天想爬到的我头上拉屎。那些年你要是善待柔柔,她怎么可能早早嫁人,落到现在的孤儿寡母的处境?你又扒着我上去捞好处,你还是人吗?以后给我老实点……”
王翠花很快被打晕了,鼻涕一把泪一把求饶,“当家的,你别打了,我都听你的。”
温大山这才收手,拖拽着王翠花回家了。
众人顿时大乐,纷纷议论说:“没想到温大山发起疯来如此吓人,也是王翠花把男人逼急了,可惜后悔也晚了。”
“我想起来了,当年他就是这样对待罗秀娟的。”
“风水轮流转,也该王翠花尝尝被虐的滋味了。”
不提众人的议论,自此以后温大山凶相毕露,王翠花使出各种招式都没用,只能忍气吞声。
温大山经常来到曾经埋过罗秀娟的墓地旁,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拿出旱烟袋抽烟。
“秀娟,都是我的错,我不怪柔柔,不知道有生之年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闺女了。”
风呼啸着吹过来,卷起落叶形成沙沙声响。
“秀娟,是你吗?对不起……”
风再次吹来,温大山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这辈子活得稀里糊涂的,该珍惜的不知道珍惜,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只希望死了以后也能埋在这,也许能看见她,求得她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