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活的代价
余悸全然不理会我的咋呼，朝我做了个鬼脸，然后委屈巴巴可伶道：“我渴了，人家下班都还没休息就跑来找你。”
“要喝什么自己点。”
“不要，我喝这个。”
余悸直接在我身边坐下，拿起桌上我喝过的咖啡，也不嫌弃杯口上有没有我的口水，直接喝起来。
我出声提醒道：“那是我喝过的。”
“那有什么？亲都亲过了，还不能喝了？”
我被她的话噎住。她是真渴了，杯子里剩的咖啡被她一饮而尽，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喝完咖啡就很自然的抱住我的胳膊。
“干嘛，男女授受不亲，你个大网红，不怕被你粉丝看见。”
“网红又不是明星，我是人，他们看见就看见了，我抱谁是我的自由。……我累了，让我靠一会儿。”余悸粘着我，也不管旁人的目光，靠在我肩上。
一旁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我在他们的目光下多少有些不自在。余悸倒是泰然自若的闭上眼靠在我肩上，我们就像一对情侣，沐浴在阳光下，就连影子都格外亲密。
我试着抽出胳膊，余悸却抱着不放，嘟了嘟嘴，身子直接挂在我半边身上。
她竟然真的就这样靠在我身上睡着了，我能听到她鼻间呼吸的声音。直到日落黄昏，她像个小猫一样，用头发蹭了蹭我的脸颊，痒呼呼的。
“醒了就赶紧起来。”
“再靠会儿。”
“我求你了……起来吧。”
她仰起头不解的看着我。
“手麻了，都没知觉了。”
余悸这才从我身上起开，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大姐，你都多大了，幼不幼稚啊。”我捂着麻木的胳膊，无语的看着她。
“要你管，本小姐永远十八。”
余悸一只手握住我麻木的胳膊，一只手细心的在我手臂上按捏起来。
“你还会按摩？”我惊讶的看着她，手臂上的力道恰到好处，麻木的感觉一下子少了许多。
“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要不要以身相许。”
“我这胳膊就是被你压麻的。”我没好气道。
我就坐在那，看着余悸温柔的给我按捏麻木的手臂，这种突如其来的温暖和体贴让我猝不及防。我的生活已经麻木不仁煎熬太久，被温柔以待刺入生活，我好像有了一丝渴望……
天色渐渐隐入黑暗，街道上的霓虹将城池点缀上梦幻，我裹了裹衣服，任由余悸挽住我的胳膊走在大街上。
余悸像打开话匣子，对着街上路过的各种小吃摊兴冲冲说个不停。
“程诺，你快看，那鸡排好大！”
“还有那个，好香啊！”
“糖葫芦糖葫芦……”
“我想吃板栗，可好多人啊。”
“我们买个红薯怎么样，你一半我一半，你是我的另一半。”
我拿开她的挽住我胳膊的手，道：“大姐，你都多大了，就是18也成年了。”
余悸重新挽住我的手，带着快乐道：“弟弟乖，姐姐给你买烤肠吃。”
“谁是你弟弟！”
“你自己喊我姐的。”
余悸拉着我跑到一家烤肠摊前要了两根烤肠。
烤肠老板羡慕的看着我夸赞道：“你女朋友很漂亮。”
看着老板羡慕的目光，虚荣心作祟，我并没有解释，这让余悸得意的挽得我更紧。
余悸将第一根烤肠先递给我，自己拿过另外一根，一边吃一边挽着我的手。
“小弟弟，是不是虚荣心得到满足了。”余悸拉着我的手，转身跳到我面前笑道。
“都有鼻子有眼的，有啥好得意的。”我把她一下拉了回来，避免她撞上身后的行人。
余悸“哼”了一声：“男人，虚伪。”……手重新挽住我的胳膊，然后顺势在我腰上掐了一把。
我被她掐得弯着腰，咬牙切齿道：“安分点，信不信我咬你。”
“要咬哪？我有虎牙，可不怕你。”
我脸一黑，沉声道：“让你咬。”
“流氓！”
……
我一直陪着她逛街，尽管这是上头给我下达的工作，但旁人投来的目光多少让我有些得意。
余悸作为千万网红，光靠颜值就圈粉无数，没了美颜的修饰，让她的颜值反而更上层楼。
也许是心照不宣，我和余悸谁都没提工作的事，就完全只是像情侣一般逛街。享受着夜生活带来的宁静和轻松，还有那短暂的温馨……
逛着逛着，我俩来到一家人满为患的烤肉店外面，余悸指着排着长队的烤肉店道：“程诺，我们吃烤肉吧。”
我看了下排起的长对，正好逛街我也逛不动了，便答应了她，然后和她走到队末的凳子上坐下。
“坐过来点。”
我坐在凳子上纹丝不动。
见我低头刷着视频，余悸气得牙痒痒，自己拿着凳子坐到我身边。
“原来你好这口。”
余悸瞥了眼我屏幕上的美女视频，没好气道。
“有意见？”
“不行，你只许看我。”
余悸抢了我的手机，生气的盯着我。
“我有病啊？我眼睛长在你身上？”我瞪着余悸说道。
“手机里比面前的好看？”
“她们比你……大。”
“程诺，你tN混蛋，老娘哪小了！开了特效老娘的比她还大！”余悸像一头咆哮的狮子，那样子好像身边有东西随手就会拍死我一样。
我有些害怕余悸真会做出什么骇人的举动，于是马上认错。
“没出息。”余悸双手抱胸，把头扭到一边。
时间过得很快，轮到我们后，刚刚还气鼓鼓的余悸在烤肉的诱惑下心情重归于好。
她将烤肉用生菜包好递到我面前，我没客气，接过来就吃进嘴里向她道：“好吃，这烤肉的确不错。”
余悸得意的看着我道：“我烤得，当然好吃，别人想要这样的服务还没有呢。”
“普信女。”
余悸得意冲我笑了笑，道：“你就是嫉妒。”
……
我和余悸从店里出来，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问道：“吃这么多不怕长胖了？”
“要你管，知不知道能吃是福。”
我笑道：“几个月了？你粉丝知道你怀孕了会不会脱粉？”
余悸挽住我的胳膊，道：“人家初次都是你拿的，你不知道几个月了。”
“靠……你大爷的，别说的这么有歧义，我就亲了你，又不是睡了你，你可别赖我。”
余悸撇着嘴委屈的看向我道：“不都说亲过就会怀孕。”
我一阵无语，半晌才道：“你不是幼儿园的……”
余悸“哈哈”大笑，道：“我乐意，我就喜欢看你吃瘪，还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余悸笑得很开心，她的笑容在霓虹的色彩下格外动人。
包里的手机响起，余悸松开我的手，拿出手机，我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的笑容消失。
我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对话，余悸脸上的笑容没了，变得沉默。
“我陪你吧，大晚上的。”我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有些怅然。
都是手底下打工的，为了生活，我们都失去了自由的权利，在这个物质的城池，出卖自己的灵魂，剥夺自由的权利。就像我不能拒绝我的工作，余悸同样不能拒绝她的工作。
我了解她的苦楚，即使她是粉丝千万级别的网红，也会被背后的公司制约，得了别人的好处，就得付出自由的代价。
余悸看着我，突然扑进我的胸膛，听着我的心跳，然后抬起头，双手捧住我的脸，含着泪笑道：“程诺，你说我上次喝醉酒是幸运的吗。我厌恶现在的生活，可是在我最迷茫的时候，你出现了，你的心跳是有温度的，很温暖。”
温热的泪水落在我的手上，余悸离开了我的胸膛，她笑着擦掉眼角的泪水，向我道：“这三天你是属于我的，所以我要你寸步不离的待在我身边。”
“那睡觉呢？”
“想都别想！”
余悸双手叉腰，然后抬起一只手，道：“小程子，跟本宫回去。”
我手伸到一半，然后抽了回来，没好气道：“给你惯的，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