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拒绝相亲,不用见家长了
但——也仅此而已。
南初挽耷拉下去的眼尾微微上扬,重新变得平直,冷静,一如往常。
她抹了一下镜面,低声道:“秋香效应,对比产生美。”
瞳孔中那份挣扎难过消失的无影无踪,动摇不再出现。
南初挽脑海中的杂七杂八念头被驱散开,认认真真洗漱,将自己收拾的干净,吹干发丝后捧起手机,倒在床上打开跟妈妈的聊天界面。
【妈妈,今天我也来跟你说晚安啦。】
女孩子脸颊红润,神情异常柔软。
她捧着手机的眼神专注又认真,敲下自己今天与妈妈之间的消息。
【今天我也过得很幸福,一切都顺利,希望妈妈能够早点醒过来,我一直在等你呢,等你醒了,我还有好多的话想要告诉你。】
【但是今天很晚啦,我要睡觉啦,所以你早点醒来,我想带妈妈去吃好多好吃的,还要带妈妈去旅游呢。】
【晚安妈妈,祝你今晚也有一个好梦。】
南初挽看着自己发出去的消息,心情变得平静。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将手机放下,关上灯钻进被子中。
拉高被子,围住了自己的脖颈。
晚安妈妈。
明天会更好的。
女孩浓长蝶翼般的眼睫在黑暗中轻轻颤动了片刻,归于平稳,安安静静的陷入睡梦中。
第二天一早,是周日,不必去上班。
南初挽一早醒来,给外婆打下手,帮忙做早餐。
吃完早餐后,南初挽的手机忽然接到了个电话。
是宋禹川打来的。
南初挽:“……”
为什么要大清早的,让她接到这倒胃口的电话。
她想掐断,但担心宋禹川跟傅浔似的没完没了。
她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这才接通。
“你好,有什么事吗?”
南初挽的语气冷淡平直。
宋禹川在那头的声音倒是听起来分外高兴:“挽挽,我们好久没见了,你难道不想我吗?”
“……”
谢邀,不想。
宋禹川顺口便说出自己的目的:“我好想你,想来跟你见个面,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怎么样?说起来咱们也见面这么久了,我对你很满意你是知道的,咱们挑个时间见见家长吧。”
见家长?
想都别想。
南初挽冷漠拒绝:“不了,宋先生,我暂时对你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我以为我表现得还算明显。”
宋禹川显然不以为意。
他对自己一向自信:“现在没感觉不要紧,我们可以多约会,多多见面就能培养出来了不是吗?感情这东西,哪儿有培养不出来的?你肯定要不了多久就会喜欢上我的。”
南初挽深吸一口气:“不用了,宋先生,我跟你培养不出来的,约会多少次都没用。”
宋禹川终于听出来了点意思。
他恼羞成怒,陡然拔高了声音:“你什么意思?你看不上我是吧?我可是看在我姑姑的面子上才来跟你相亲,不然你以为我会来?”
“我听说你还要靠我姑姑家,既然你不想跟我培养感情,那我会打电话,跟我姑姑说一声的!”
说完,他啪地挂断电话,生怕让南初挽再说一句。
南初挽深吸一口气,缓了片刻,又吸了一口气。
心情仍旧巨差无比。
这下头男!
一把年纪,还跟姑姑打电话告状!
南初挽咬着唇瓣,有点焦虑于傅夫人接到宋禹川的电话后,会怎么威胁她。
她不知道傅夫人会怎么逼迫她。
南初挽在房间里踱步两圈,喝了两口水。
焦虑感还没能压下去,手机又响了。
南初挽心情极差,一听见手机的响声,心脏就跳了跳。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宋禹川那倒胃口的电话带来的后遗症。
她看见是谢怡的电话,定了定神,接通后问:“怎么了?”
谢怡怎么会在周日,还是上午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
电话里,谢怡焦急的声音传出来:“南姐,不好了,海城的项目出问题了!傅总让我带你赶紧一起过去!”
“你收拾一下,我马上打车过来接你。我们现在就去机场。”
南初挽攥紧了手机,语调冷静的应声:“好,我知道了。”
她原本焦虑,心跳有点失去平稳,现在真听见出了大事,反而变得异常冷静。
南初挽夹着手机,回到房间迅速的收拾东西,同时询问谢怡:“你机票已经都定好了吗?订的哪一班?你不用打车过来接我了,过来会绕路可能堵车,我们直接在机场见。”
谢怡也跟着镇定下来,一一回答了南初挽的问题,最后说:“南姐,那我在机场等你。”
南初挽说:“好。”
挂断电话,她打开行李箱将自己要带的东西放进去。
而后南初挽动作迅速地换了身衣服,给出门的南老太太又打了通电话:“外婆,公司在海城的项目出了点问题,我现在要飞过去看看,这两天可能都不会回家了,您一个人在家里小心一些。”
跟南老太太叮嘱完,南初挽已经穿上鞋,走出门,提着小行李箱下楼。
到了机场,谢怡跟南初挽见面后,两人几乎没有等候多长时间。
一路过了安检,上飞机后,谢怡跟南初挽说海城项目具体出了什么问题。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因为施工方提供的建材有质量问题,建筑物塌方把工人砸上,已经确认只能高位截肢了。”
“接到那边的电话说是家属已经过去维权了,我们得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否则工程可能要暂缓开工,后续项目名声也会出现问题……”
搞工程最怕的就是出现事故。
南初挽揉着眉头,在膝盖上摊着电脑,重新一点点查看资料,还有现场传回来的情况。
飞机落地后已经很晚,她们连饭都没来得及去吃,马不停蹄赶到项目现场。
施工场地已经用红线围了起来,施工场地的入口大门处围着一群人哭嚎。
最中央的是那位被砸伤的工人的妻子,是一位中年女人。
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也可能只有三十多岁,但多年的操劳让她看起来比许多同龄人更加苍老。
女人的皮肤蜡黄,双眼呆滞,蓄着泪水喃喃喊:“你们不能这样啊,我老公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啊,他现在出了这种事,以后还要治疗,一大笔钱,家里的老人孩子还要活,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