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宴一鸣惊人
杨柳依早早地准备好了,三人到了前院的宴会,轻轻扶着杨柳依上座,罗芷萱落座在下首,轻轻则坐在她后侧。
众人纷纷猜疑轻轻的身份,今天是罗芷萱的及笄礼,她坐在下首可以理解,但是这黄衣女子是谁,竟然也可以坐在那里。
一时间小姐们窃窃私语,轻轻毫不在意,不过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上流的宴会,倒是有些好奇,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众人,只是姜雁那眼神怎么怪怪的。
姜雁认出了那是轻轻,有些惊讶,没想到她竟然攀上了太子妃这棵大树,不过看到她相貌衣着普通,又好奇的样子,姜雁心里有些得意。
乡野丫头就是乡野丫头,真是上不得台面,只是那双眼睛太好看了,简直跟那个人一样,难怪江南错认成她,一切能够想起那个人的东西果然还是要抹除才行,想到这,姜雁的垂下眼帘,眼中一片幽深。
“今日是夏季赏花宴,也是罗太守千金罗芷萱小姐的及笄宴。”
杨柳依缓缓开口,仪态端庄,优雅贵气,神色自有一股威严,顿时安静了下来,转而又对罗芷萱温柔笑道,“芷萱,先行及笄礼吧。”
“是。”
罗芷萱点头,起身走上前。
紫云国女子十六及笄,及笄礼也比较简约,只需有长辈或同辈长者、有司、赞者即可。
流程的最后是杨柳依为罗芷萱戴上发簪才算完成了及笄礼。
及笄礼结束,罗芷萱需要另换一套衣服,在此期间,各家小姐也在寒暄交谈,轻轻无聊得打起哈欠,想回去睡觉。
“那位是哪家小姐?我好像从未见过?”
“我好像也没见过。”
“我看她一直在太子妃旁,应该是太子妃的丫鬟吧。”
“丫鬟哪能坐着?应该是朋友吧。”
几位小姐聚到了一起谈论,姜雁走过来说道,“那是轻轻。”
“姜小姐认识那位小姐?”
“之前在将军府住过一段时日,我们还以为她回去了,没想到她竟和太子妃相识。”
姜雁的话让各位小姐明白了轻轻只是一个外来姑娘,借助太子妃想参加赏花宴,其心思不言而喻,看轻轻的眼神都带上了鄙夷和不屑。
一个打扮得像扑棱蛾子的小姐走过去指着轻轻说道,“你,去给我倒杯酒来。”
跟在轻轻身边的丫鬟赶紧说道,“这位小姐使不得,这位小姐是太子府上的贵客。”
“我倒看着不像是小姐,赏花宴可是要诗词作画的,不知这位小姐可会什么?”
轻轻刚要说话就被姜雁抢先说道,“孙小姐,轻轻自然是有些才能,不过她刚来京都,别难为她了。”
“这赏花宴可不是什么乡野丫头也能来的,听说这位小姐并不是京都人,那正好倒是让我们瞧瞧别的。”
“轻轻初来乍到,确实不太懂,可否请这位姜小姐示范一下,以免到时轻轻出错坏了大家的兴致。”轻轻看向姜雁笑着说道。
此时,太子云景佑也带一众男宾入席,云景佑听到了轻轻的话,爽朗一笑,“听闻姜雁小姐是京都有名的才女,今天倒是有幸见识。”
“姜小姐,就让这位小姐看看什么真正的才能。”
“姜小姐可是京都有名的才女,倒是让人期待啊。”
不少人跟着附和夸奖,让姜雁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但她还是极力维护自己谦逊友善的形象。
“承蒙大家抬举,姜雁就献丑了。”
这种自我展示的机会姜雁当然不会错过,她本来就想在这次宴会上大放光彩,牢牢地抓住靖王殿下的心。
姜雁款款走上台子中间,乐曲响起缓缓起舞,衣袂飘飞,步步生莲般的舞姿如临凡仙子。
一舞毕,姜雁福了福身子,全场都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姜小姐不愧是京都有名的才女。”
“有幸见到这舞姿真是三生有幸。”
“姜小姐果真如仙女之姿啊。”
虽然这一切都在姜雁的意料之中,但众人的赞美还是让姜雁有些飘飘然,收到云景霄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喜爱,让她面色一热,娇羞地低下头。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靖王一直是心悦于姜雁的,看来他们没戏了。
姜雁走到轻轻面前如同知心姐姐般安慰她,“轻轻,不要紧张,就当是放松一般的就好。”
轻轻偏头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就走上台子,她在走到乐师队跟前来回走动,似是犹豫不决。
见状,周遭也响起了一些质疑和嘲讽。
“她在干什么?不是吓傻了吧?”
“这不会就是她的才艺吧?”
此人说完,周围一阵低低的笑声,云景佑不悦地咳了一声,众人纷纷安静下来。
轻轻和抚琴的姐姐说了一下,那位姐姐欣然地让开位置,把琴给她。
姜雁看到她选了琴,心里忽然有些紧张,难道她会弹琴?
轻轻抚上琴弦,平复心绪,一汪柔水覆上心头,她指尖轻捻拨弄,流畅的曲调缓缓响起,琴声犹如波涛大海,又如潺潺溪流,众人听得如痴如醉,沉浸其中的轻轻犹如在另一个世界一般,自在独立又孤傲,令人不敢靠近。
一曲过后,周围鸦雀无声,她自顾地走下入座,大家才反应过来,响起雷鸣掌声和谈论。
罗芷萱有些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轻轻,没想到你的琴技竟如此高超,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琴声。”
“这位小姐的曲子真是天上仙乐,令人痴迷。”
“这曲子比姜小姐的舞更令人惊艳啊。”
“不知这位小姐是哪位小姐,真是太精彩了!”
“京都竟然还有如此才艺的小姐,这才是京都才女啊。”
没有人记得姜雁展示的舞姿有多好,赞美和掌声都倒向了轻轻,姜雁看到云景霄看向轻轻惊喜的眼神,心底涌起不安。
众人已然忘记了刚才是怎么不看好她的嘴脸,轻轻漠然地回到席位上,不理会他们的惊喜,他们也开始为先前的偏见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纷纷安静。
有了轻轻和姜雁先前的表演,后来人的表现显得平庸无味了不少,才艺对决匆匆结束。
“啊!”
席位里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