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才华

不过说到语言，玛蒂莲很好奇，在这个大陆上，是不是只有通用语这一门语言。

她向德文先生问出这个问题，得到了他优雅的嘲笑：“既然都叫通用语了，自然经历过不通用的时候了。”

玛蒂莲被他说的脸上一红，“那还有些什么语言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德文先生微微一笑。

“我想学习，语言是最能够沟通的，我以后要去游历世界，多学一门语言总是好的。”

德文被她一本正经的回答弄得一愣，随即说道：“大陆上其实本来有很多种语言，兽族的兽语，精灵族的精灵语，还有已经灭绝的龙族，也有自己的语言。只不过神魔大战之后，人口流动，混乱杂居，通用语就诞生了，到了现在，这些语言都已经失传。”

“既然每个族群都有自己的语言，那神族是不是有神语？”玛蒂莲接着问。

“神族的确有自己的语言，只不过不叫神语，叫做上古语。上古时期，天地初开，天上诞生了神族，地下自然诞生的魔族，这个时候，他们用的都是上古语。”

“那……”玛蒂莲暗戳戳的问：“老师，你会说这个上古语吗？”

“呵。”德文先生冷笑一声，“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哪里知道？”

玛蒂莲这几天早看出来，自己的老师并不简单。他身上圣洁的气息，甚至比当初来给他看病的高级牧师还要夸张。

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玛蒂莲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只不过他的性格和外貌实在不符，玛蒂莲摸清了他腹黑的属性。

“我觉得老师您特别厉害，什么都难不倒您。”玛蒂莲开始拍马屁，“不就是上古语吗？您肯定会。”

“你就这么想学上古语？万一我真的不会呢？”德文先生语气不明的说。

玛蒂莲很快捕捉到他话里的“万一”。

她疯狂的点头，“我是真的很想学嘛。”

“上古语可不像大陆通用语那样简单。”德文先生开始打预防针。

“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玛蒂莲打包票的同时还不忘了贿赂，“改天我再送您几包刚炒好的上等茶叶。”

这个贿赂倒是送到德文先生的心坎里了，他挑了挑眉。

“那明天加课两小时。”

玛蒂莲知道他是同意了，差点没高兴的跳起来。

第二天玛蒂莲就开始加课，上古语果然不像通用语那样简单。

那些鬼画符一般的文字，拗口难念的语音，时刻都在刺激着玛蒂莲的神经。

就算她的记忆力特别好，过目不忘，在记忆这些文字的时候，都有点看不进去，力不从心的感觉。

德文先生说，这就是上古语的抗拒力。

没有强大的精神力，连看它们一眼都会浑身无力，甚至昏死过去。

玛蒂莲的精神力已经很强了，但学起来还是很吃力。

她越发好奇德文先生是什么人，连上古语都会，更别提他如数家珍的那些大陆奇观。

德文先生，只是笑眯眯的，说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

玛蒂莲也曾跟外公打听过德文先生的来历，意外的是，连他也不知道德文先生究竟是从哪儿来的，玛蒂莲老师的这个职位，是德文先生自己找上门来的。

玛蒂莲这段日子，跟外公的关系也蒸蒸日上，自从玛蒂莲识字了以后，她每天晚上都会在书房看书，这个时间，坎贝尔公爵也会在书房处理公务。

两人通常都是自己跟自己的事，互不打扰，久而久之，竟然也生出了一种不可言说的默契。

公爵对这个格外聪明的孙女，感到非常意外。

帕黎朗的各地其实并不太平，黑暗森林的魔物时不时入侵，各地的领主也并不是全心全意。

在耶西德林城，多亏了外公的治理，这儿的秩序还算安全稳定。但很多地方，并不是这样的，下等平民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没有立身之所，更请不起牧师治病。

其实帕黎朗，每年都有平民与教廷勾结，不为了别的，就为了活下去。

领主们不会管平民的死活，他们只在乎自身的利益，宁愿把心思放在勾心斗角，争夺家产上，都不会关心民众一点。

克拉鲁城的大领主暴毙，他的六个儿子为了争夺领主之位，打得不可开交。

这种情况下，就需要王权的介入，指出新的继承人。

帕黎朗的国王身患重病，没有牧师能够治愈，教廷对外宣称他是因为不服侍上神，而被神降下了神罚。

所以帕黎朗大部分的公务，国家治理，都要依靠自己的外公坎贝尔公爵。

玛蒂莲从沃特那里知道，自己其实跟这个帕黎朗国王，还算得上是亲戚。

国王的母亲，是坎贝尔公爵的亲妹妹。

这次克拉鲁领主暴毙，他的六个儿子都是混蛋，不论选谁，都让坎贝尔公爵犯愁。

玛蒂莲眼看着自己的外公，犯愁了好几日。

她忍不住开口道：“外公，既然不满意地方的治理，为什么不将这些领主剔除掉呢？”

公爵看了玛蒂莲一眼，语重心长的说：“剔除领主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们的祖辈都是跟随国王，建立帕黎朗王国的功臣，在自己的领土上，早已生根发芽。”

玛蒂莲歪了歪头，思考了一会儿。

说道：“外公是在犯愁，该选谁当新的领主吗？”

坎贝尔公爵抱起了自己的宝贝外孙女，“我是一个都不想选，但我的宝贝玛蒂莲，好像知道该选谁。”

他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觉得每个人都要选。”

“哦？”感觉没有料到她的话。

“你想呀，如果选了一个人继任领主，什么也不会改变，到了下一次，又会有同样让人犯难的选择，那为什么不每个人都继任呢？将领土分成平均的大小，分给每一个人。”

听了玛蒂莲的话，坎贝尔公爵眼前一亮，这的确是一个绝顶的好法子。

每个分到领土的人都会感恩戴德，却又在无形中，不断分裂了领土。

只是这样绝妙的主意，竟然是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女孩想出来的。

他其实调查过自己这个外孙女，探子传回来的话，都说她不如两个哥哥姐姐，性格骄纵，没有脑子。

可是玛蒂莲来的这几天，不仅创造了很多有意思的发明，还想出了这样绝妙的法子。

“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坎贝尔公爵严肃的问她。

“当然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呀，外公，不如你就颁布一道“推恩令”吧，让以后所有领土的瓜分都像这样平均，那以后剔除领主，岂不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推恩令？”坎贝尔公爵将这三个字反复琢磨，觉得甚妙。

经过书房的这场对话后，“推恩令”传遍了整个帕黎朗，领主们自然有人意识到这个法令，最后究竟会向什么方向发展。

但反对终究是压不住，这个看似皆大欢喜的法令，头一次，上头没有督促，下头积极完成。

经历了这件事以后，坎贝尔公爵有什么公务都不瞒着玛蒂莲，他很乐意听取自己这个外孙女的意见。

玛蒂莲也很乐意展现她的才华，从城市的卫生管道改良，到帕黎朗的刑事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