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星际上将不接盘29

1996-1997年的春节的热闹刚刚开始降下来，元宵节刚过一周，在这个稍晴的早上9点左右，张奶奶和张叔叔还在租的菜地里忙着，刚过完年的菜价降了不少，差不多是过年期间菜价的三分之一左右，年后天气还冷着，菜苗也不好长。但虫子却越来越多了，肥料和农药的价格也不便宜，年时回老家又花了不少，张奶奶在担忧着3月份要交的地租能不能按时交上，在除草捉虫的忙碌里，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声的叹息，嘴里偶尔还冒出一两句骂张爷爷的话。张爷爷，待在粤西乡下老家，在自家分产到户的田地和张大伯种田，乡下一年可以在春天和夏末种植两季水稻，到了秋末还要种一些豆子和玉米之类的粮食，一些山地里也常年种植应季的豆子和蔬菜瓜之类的。其实说是张爷爷在忙，也就是参与而已。在张奶奶偶尔的话语中可以知道张爷爷并不干事，家里也就张大伯带着两个儿子和女儿在干，还有张二伯的儿女、张姑娘的大姐等。孩子们在乡下读书，上完课就回家干农活，无论是去打猪草、喂鸡鸭、做饭还是去地里除草、收庄稼，对于大的初中，小的才小学2年级的孩子来说都不简单，但也习以为常。虽然已经97年，但改革开放的春风还没有吹到广东，小乡村的孩子还是半个劳动力。说回广州租菜地的张爸爸，其实在广州租菜地种菜卖到市场的不仅仅有张爸爸，张五叔一家，张小姑一家都在一个地方。张奶奶是一家之主，由于年级较大了，主要负责带孩子和做饭，偶尔到菜地帮忙除草，移苗等简单的活计。最近由于张妈妈的肚子进入待产期了，所以年后到广州就直接住到张爸爸家里，但是这几家离的都不远，出门吆喝一声都能听见，菜地也是接着的，只是各家都结婚有孩子了，不好像前几年那样收入归公统一分配，而且房子也住不下，所以虽然没有分家，但基本都是各家养各家了。“不知道你媳妇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你这个媳妇先前两年已经生了一个女娃了，这个已经是你的第3个孩子了，老祖宗保佑一定是男孩，不要赔钱货……”张奶奶骂完张爷爷了，絮絮叨叨的跟在隔两块地浇水的张爸爸念叨着。张妈妈是张爸爸的第二任妻子，他上一任妻子因家族遗传病去世了，留下一儿一女，儿子后面也没养住。隔了几年在媒人的介绍下和广西乡村来的张妈妈住在一起了，张妈妈比张爸爸小了将近13岁，张妈妈今年才22岁，已经在两年前生下一个女儿，就是张二姐，如今肚子里的已经足月了，全家都等着张妈妈生下男孩。在张爷爷这一脉，儿子5个，孙子到现在只有四个，除了张大伯加两个男孩，张二伯家有一个男孩之外，其他的都是女娃，都排行到第八了，特别是张爸爸已经35岁了，大儿子夭折后还没有儿子。特别是张奶奶特别希望这一胎是男娃，好给张爸爸留个后。而且现在抓计划生育抓的严，罚得也重，孩子也上不了户口，后面上学什么的都难，再加上家里人口多，收入少，近两年又大灾小难不断的，根本存不下什么钱。张奶奶念着念着，眉头皱的几乎要靠在一起了，脸上的褶子越发明显，一脸的哀怨愁苦，丝毫不见添丁的喜悦。

正在这时，张五婶急冲冲的大喊：“家婆，三伯，快回来，三嫂要生了，要生啦。”张奶奶听见后赶忙站起来，还踉跄一下，顾不上满手的泥，随便在衣裳上边擦拭边快步朝着瓦平房那边跑去。张爸爸也跟在身后，手上的水桶不知道是忘了还是记着要拿回去（水桶也是家里的贵重物品之一）也一起顺着拿回家了。到家时，张妈妈已经躺在早几天就布置好了的生产床上，床下垫着的一床旧的厚棉被垫，上面铺着一层防水的塑料膜，盖着的也是一床旧被子，也可以说整个家里就没有新被子，就连给即将出生的孩子的衣服也是上面几个哥哥姐姐留下来的，洗的发白褪色，索性摸起来柔软舒服。在老人家眼里，这些旧衣服可是好东西，肯定舍不得扔掉的。张妈妈摸着肚子低声的呻吟着，床边有张小姑、张五婶、还有刚回来洗干净手脚的张奶奶和邻居家过来帮忙的李大嫂，不大的房间被挤的满满当当。

张妈妈已经不是头胎了，而且这胎虽然不是精心对待，但孕期并没有什么问题，所以大家对此并不是很担心，现在还处于疼痛阶段，要生下来不是那么快的。张奶奶迅速安排各人做各种事。煮鸡蛋羹的任务就归处于外面等待的张爸爸，张五婶在房里陪着，张奶奶自己赶紧把待会需要的东西备齐。不大一会儿，鸡蛋羹就做好了，张五婶赶紧端了喂给张妈妈，这是门外也响起了汽车的声音，这是张五叔和张小姑夫妻回来了，他们在知道张妈妈要生的时候就急忙骑自行车出门找半个月前就约好要借车的人家，把车开回来送张妈妈去医院。

折腾了将近40分钟，终于急急忙忙奔波到医院了，到了医院就送到妇产科室去了。据后来张小姑的说法，那时的医院很小，说是妇产科室，其实基本所有的科室都在那，人多吵闹的很。还好医生护士检查后很快就推进产房了，产房也是小小一间，中间有布帘隔开，里面一次能进两个产妇。不过幸运的是当时那间产房里只有张妈妈一个产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