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下辈子再当兄弟
星耀再次睁大眼睛看着,那是流鱼的真身,是鲛人族的战神!
他手持赤龙烈魂枪,赤金色的头发在水中飘扬,更加彰显他那结实的胸膛,犹如锦上添花。
他那长长的无比璀璨的尾巴,在这黑暗的苦海中散发着五光十色,着实令人着迷。
那光芒照在了星耀身上,周围的亡灵都不敢动她,连连往后退散。
流鱼伸出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深情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一时间,星耀不再害怕,亦感受不到这苦海中的冰冷,只是享受着流鱼给她的温热。
流鱼抱着她冲出了苦海。
一上岸他便又恢复成了人类的模样,因受了伤而无力地倒在了星耀的怀里。
星耀着急地哭了。
他摸着星耀的脸笑了笑道:“小爷我又没死,你哭什么?”
“我怕你死嘛!吓死我了!”
她越说哭得越厉害,甚至仰着头哭,可定睛一看,便看到了她的哥哥炎歌。
流鱼一看,心里咯噔一下,立马遮住她的眼睛,可为时已晚。
她瞬间变成了红色的月珑,眨眼的功夫便飞到了空中,流鱼拦都拦不住。
“哥哥,我们又见面了!”
她双手伸出,转动着弦月双刀,朝着炎歌邪魅一笑。
大家都诧异地看着她,心想这不就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吗!关键时刻给闹了这一出。
寒云川忍无可忍,看着她严厉地道:“月珑是吧,那我就长话短说,你娘就好比是药,而你哥就是那个勺子,你都快死了,勺子喂药给你喝,这才把你救活!如果你还执着要杀你哥哥的话,那你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有你这般比喻人吗?”一旁的炎歌鄙夷地看着寒云川道。
“那你就等打完这场战再好好跟她解释吧,我可不想死在这儿。”
寒云川说罢便又继续和那神秘人对战了。
可月珑根本就听不进去这般话,她歪着头看了看炎歌,看到他们正在和天神对打,轻蔑地笑了下,便施法将弦月双刀向那神秘人击去。
毕竟月珑是魔族公主,谁是真正的敌人她还是分得清的。
此举动让炎歌甚是震惊。
寒云川还以为自己那么厉害,一句话就将她点醒。
他们六个人对付这位神秘人,明显已经处于上风了。
而下面的花荻和绛琛也在拼命对抗着。
绛琛本就有伤在身,拿不出全力来对抗花荻,便只好使阴,拿出一把剑便去偷袭重伤在身的流鱼。
花荻见状急忙替他抵挡住了那一剑。
可绛琛怎么可能就只出发一剑呢?那一剑的后面还有三把剑,全部刺穿了花荻的身体。
“花花!”
流鱼痛心不已,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踉踉跄跄地来到他的跟前,急忙捂着他那血流不止的伤口,并施法为其止血。
可是血,依旧不停地从花荻嘴里涌出。
“花花,你坚持住,我们的族人还在等着我们回去救他们呢!花花……”
流鱼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无限的悲伤也止不住地往外迸发。
“这辈子对不住了,下辈子再当兄弟……其实……雪……雪儿在紫灵宝山……”
他最后用手指了指着绛琛,便化为星星火火消散在这苦海冥岸了。
“花花!”
流鱼痛哭流涕,仰天长啸,拿出赤龙烈魂枪便咆哮着向绛琛击去。
却被绛琛一掌打在了峭壁上。
寒云川看到后,立刻飞了过来,拿出白榆镰朝着绛琛砍去,绛琛急忙抵挡,却挡不住寒云川的这道神力,他的左眼也因此瞎了。
“啊!啊~”
他捂着血流不止眼睛呻吟着。
那神秘人看到后立马带着他迅速逃走了。
而月珑和炎歌也因为个人恩怨而回到了万崇殿。
流鱼也身受重伤晕了过去。
随后,他们便带着流鱼离开了苦海冥岸,去了鹧鸪天的住处。
鹧鸪天为流鱼疗伤。
而另一个房间内,寒云川也在给时连至擦药。
时连至脱去衣服光着上身,他的后背上有一个很深很大的伤口。
寒云川心疼不已,包扎完道:“还疼不疼了?”
“有你在,一点都不疼。”
时连至微微一笑,抚摸着她那忧伤的脸。
自从花荻死后,她的心便突然间落空了,即便他是为了鲛人族而误入歧途,可那依旧不能成为寒云川原谅他的理由。
可他死了,寒云川更难受了,不知是不忍他死,还是觉得他没有死在自己的镰下。
时连至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道:“都过去了,没事了,接下来,无论是刀山,还是火海,我都陪着你。”
这一刻,寒云川心中所有的酸苦辣咸都化成了眼泪潸然而下。
她将头埋在了时连至胸膛上,似乎只有他才能化去心中的不悦。
她轻轻地吻着他那滚烫的胸膛。
他紧闭眼睛,抚摸着她的头发。
“流鱼醒了。”
这时,沐涟漪突然推门而入,看到如此激烈场面后便玩味地笑了笑,道:“有伤在身还想搞什么大动作,真不愧是天懿山的人!”
说着,他还竖起了大拇指。
寒云川拿起枕头便向他扔去,道:“你怎么不敲门啊?”
他头一歪便躲开了,道:“这是我家哎,用得着敲门吗?”
他双手抱臂甚是高傲,头一扭便离开了,还不忘坏笑着把门给关上。
寒云川和时连至面面相觑甚是无奈,随后,便穿好衣服去看流鱼。
他们一踏入房间,便看到流鱼盘着腿坐在床上慷慨激昂地跟河清萍讲着鲛人族的过往。
那样子像没事人一样,不带一丝悲伤。
河清萍也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提出疑问。
流鱼见寒云川和时连至到来,便迅速从床上跳了下来,开心地问道:“星耀呢?她跑哪儿去玩了?”
寒云川叹了口气,微微蹙眉道:“是月珑,她和炎歌一起回去了。”
“那星耀还会回来吗?”
他低着眉,神情明显变得很忧伤。
“我不知道。”
寒云川摇了摇头,不敢给他明确的回答。
而此时,流鱼却又一口血吐了出来,双手支撑着桌子险些倒地。
他所有的坚强和开心都是装的。
先是失去了好朋友云陌,这又失去了从小玩到大的花荻,连他爱着的星耀也走了,他的内心极其痛苦。
尤其是想到那无沙海底封着的族人,而他,身为鲛人族的战神却又无能为力,他更是心如刀绞。
时连至急忙施法封其心脉,他这才又睡去。
“他不是好了吗?怎么会这样?”寒云川问道。
一旁的鹧鸪天唉声叹气道:“是啊,本来是好了,这不听到心上人走了么,能不难过么?这娃也够可怜的!唉!”
“一寸相思一寸断肠,他经历了这么沉痛的打击,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河清萍用毛巾擦拭着他嘴角的血,随后便与沐涟漪一同出去了。
寒云川望着他这般模样,内心也甚是沉重,她道:“或许有个办法会让他好受点。”
“去万崇殿,将星耀带出来,然后再一起去无沙海,想办法解封鲛人族。”时连至道。
寒云川惊喜地望着他,他竟与自己如此心有灵犀。
“知我者莫过于郎君也。”
时连至笑了笑,他太了解寒云川了,但这也是他的想法。
“疯了!疯了!俩人都疯了!”
一旁的鹧鸪天听罢,觉得很是荒谬,他们若能进得去万崇殿,不还得变成灰?
他无奈地摇着头离开了。
但是寒云川和时连至已经决定了,便不会再轻易改变。
他二人将流鱼托付于此,便即刻出发前往魔族万崇殿。
鹧鸪天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禁感叹道:“一个连烟花炸都让它成功绽放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