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入宫是一场交易

这时，春容从外面走了进来，听到两人的交谈。

没心没肺地说“小姐，这以后的事还没发生呢，说不定是小姐你的美貌和才情吸引了皇上呢，再说当今圣上只有一位皇子，还未立后，咱们往好的方面想想，现在该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养好精神，然后进宫拼个她死她亡。”

郭瑄哭笑不得地看着春容，捏了捏她的鼻子，“好，我的管家婆，我现在就去休息。”

晚上戌时雍荣院内，国公爷和赵氏躺在床上，二人干瞪着眼，瞪了一会，赵氏憋不住了，手偷偷伸进被子里掐了自家老爷腰上的赘肉。

“哎呦，夫人你这是谋杀亲夫啊，瑄儿的事我也着急，可如今圣旨接了，只能进宫了，你掐我也没用啊。”说完揉了揉自己的腰，哀怨地看着自家夫人。

“你明日去岳母那问问那位脾性如何，也好让女儿心里有个底。”又伸手把赵氏抱在怀里安慰她道。

赵氏重重地拍了拍国公爷的头，给了自家老爷一个赞扬的眼神，“那我明日一早就去郡主府，闺中时听说母亲当年与现在宫中的那位柳太妃有几分情谊，想必知道的多一点。”

郭国公见自己的媳妇开心了，连忙搂在怀里，“好了，快睡吧，你看你眼角都有细纹了。”

赵氏瞪了他一眼，“怎么，老爷是嫌我老了吗，那我走还不成，你自己睡吧你。”说完便要起身离开。

国公爷连忙拉住自己的媳妇，跪在床上，口中念叨着“媳妇你别生气了嘛，我一会随你处置可好。”说完抛了一个媚眼。

赵氏一看他这德行，这么多年了，房中只有自己一人，连个通房丫头都没，还有什么好气的。

可面上不改，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床上的丈夫，“你跪在这床上，回头让下人看见了，传出去让外人笑话你惧内，我看你这国公爷的脸面往哪搁。”

“笑话就笑话吧，我啊就喜欢你管着我。”说罢便拉着自己的夫人做起了运动。

次日一早，赵氏便带着自己的贴身嬷嬷坐上马车回了娘家。

刚走到正华街，赵氏就看到郡主府门口站着的不就是自家母亲跟前的李嬷嬷吗，一下马车。

便听到李嬷嬷说道：“郡主昨晚就吩咐老奴今天一早在门口等小姐您回来，果不其然您可算回来了，老夫人在前厅等着您呢，随老奴走吧”。

赵氏一听母亲料事如神，原本慌乱的心也安定了下来，“那便麻烦嬷嬷了。”

随后进了郡主府，到了前厅看到母亲和自家嫂子们都在，各自问了好。

丹阳郡主望着自己的女儿，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连忙叫到自己身旁，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几个儿媳妇对视一眼，心里清楚两人要说悄悄话了，她们走还不成，便都连忙请安告退了。

“李嬷嬷你去外边守着吧”吩咐完便对自己的女儿说：“婷儿，给母亲泡杯茶吧。”

赵氏怎能不知道这是母亲要指点自己呢，应了一声，便用温水沏茶，茶叶似枯木静浮水面，鲜有茶香，端着莲瓣杯递给了母亲。

赵老夫人端起茶闻了闻，又看了看色泽，夸赞道：“你这泡茶手艺也是精湛了不少。”

赵氏见母亲还在品茶着急的说道：“母亲，你喜欢喝，我以后天天给你泡，现在先说说瑄儿她今后可怎么办啊，进了宫我可就见不到她了啊。”

“唉，当初我就劝你们不要贪这从龙之功，自新皇登基，你瞧瞧有多少亲王贵胄一夜之间消失，如今牺牲瑄儿，保全了国公府已经是不易之事，你莫要强求太多啊。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可明白？”

赵老夫人想了想自己从小疼爱的外孙女这般处境，心里也是如刀割一般。

赵氏一听母亲这也是没办法，眼泪就顺着脸庞流下，哭着说道。

“母亲，当初我那公公还在世时，支持了三皇子，我又怎能做的了他的主，如今报应却都应在我儿头上，我找谁喊冤去啊”。

“行了，我的姑奶奶你别哭了，娘这就给你想办法。”赵老夫人这一生三儿一女，最是疼爱小女儿，如今她这般难过，自己也不得劲。

“你与我仔细说说那天圣旨送到你府上的事。”赵老夫人和女儿说。

赵氏立马向自己的母亲娓娓道来那天的情况，说到老夫人王氏拒绝见女儿时，心里也是生了几分怨气，正要说下去，赵老夫人打断了自家女儿。

身为郡主，又浸淫后宅多年，她马上察觉到了不对劲。

眉头紧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试探的问了句，“你家老太太可在宫内有旧友？”

“有的，当今邹太后与我那婆母义结金兰，怎么，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赵氏眼里透露出一丝疑惑，望着自己的母亲。

“你可知她为何不见瑄儿，祖孙情深我看未必，恐怕她与宫里那老姐妹做了交易，这才保全了国公府。”赵老夫人饶是见惯了各种手段，也不免心中后怕，又担忧起自己女儿，万一哪日被坑了又该如何是好。

赵氏睁大眼睛，惊恐的退后几步，声音颤抖地说：“不……不会吧？她一向最疼爱瑄儿，况且瑄儿进宫又能改变什么呢”。

赵老夫人望着自己的女儿心疼不已，连忙让她坐下，听自己给她讲这个道理。

“她不仅仅是瑄儿的祖母，身为国公府的老祖宗，为了国公府她不得不这么做，牺牲一个瑄儿，换来国公府的平安，你说值不值。”赵老夫人抛开一切不谈，自家亲家母这一步走的妙啊。

“不过让我想不明白的是，瑄儿在这交易中又充当什么角色呢？”老夫人看向自己的女儿。

可赵氏哪里知道缘由，只能摇着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赵老夫人一看女儿这般模样，劝着说：“听母亲一句劝，回去不要与你婆母大闹，她也是无奈之举啊。

一闹反而得不偿失，万一失了管家权，以后瑄儿出了事，你该怎么办，更何况如今木已成舟，还是好好想想瑄儿的以后吧。”

“母亲这就写信问问我那老姐妹柳太妃，一有消息立马通知你”。

“母亲可是我好恨啊，老太太她怎么能忍心呢。”赵氏掩面痛哭。

“唉，大家族之间重利益，感情有时候反而是一种累赘，站在整个国公府她没有做错，毕竟国公府还有其他人，不能为了瑄儿放弃几百口人命，好了，振作起来，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赵老夫人悠悠的说。

“母亲，劳烦您费心了，我这就回去劝劝瑄儿，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倒下。”赵氏支撑起身体，浑身散发出一种斗志，为母则刚啊。

赵老夫人看到自己的女儿重新打起了精神，甚是欣慰，脸上堆满了笑容，笑着说：“你能如此想就好，不如陪母亲用了午膳再回去吧，为娘好久都没和婷儿一起用膳了。”

赵氏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母亲头上的白发又多了许多，精神也大不如前，还要为自己操心，顿时感到愧疚不已，连忙应了下来，“诶，那我用完膳再走，桂嬷嬷把我给母亲做的软毛织锦披风拿过来。”

说完便拿起披风给老太太披上，嘴里念叨着“天气这么冷，母亲注意点保暖，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老太太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笑着说“还是女儿好哇，会心疼人，不像你的三个哥哥，就是来讨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