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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丧丧的一天(44)

“打住打住,受不起,”纪梦之往后退了一步,又碍于一手不明物体僵在原地。不过她也看出来了,来人必是小狗的主人,“难得看见这么可爱的活物,我...”

没等纪梦之说完,趴在地上的球坐起来抹着眼泪嚎啕大哭:“哇...小鱼这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小鱼...哇...就叫小鱼你不要乱跑吧,这下好...”

后面的话被纪梦之一把堵在嘴里,用有味道的那只手。

“嘘!”纪梦之将小鱼放到小胖墩的怀里,举起的手指刚要放在嘴边,又嫌弃的放下,还趁着胖墩不注意在他身上抹了两把,两只手都。

“谁要吃它了,你说什么恐怖故事。”

说完,眼神变得犀利,瞬时反手将砍骨刀架在小胖墩脖子上:“你是谁?”

小胖墩被脖子上冰凉的东西激了一激灵,放下手用泪眼朦胧的眼睛瞧着纪梦之,要是长得秀气些好看些,那称得上赏心悦目,现在嘛...

不忍直视的纪梦之偏过眼神,在心里默默谴责自己的看脸下菜碟,而后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嗯?”她强迫自己瞪回去,不小心划破了小胖墩的脖子。

小胖墩见纪梦之来真的,顿时不敢再哭喊了,抽泣着回答:“我...我是...我是家属。”

纪梦之觉得自己罪过,硬给人孩子吓成了前结巴。

为了不使小朋友难堪,纪梦之贴心的故意让自己也结巴起来:“谁的家...家...家...家属?”

说完还颇为得意的挑挑眉,意思是,不要为难,你看我是否结巴,我俩同类。

小胖墩听后果然不哭了,心想原来着急的时候只说三个字,就能治好这个毛病,学习了,壮士果然是壮士:“季国庆。”

纪梦之此刻还没有发觉小胖墩的小九九,吐口而出:“老季?”

小胖墩一听高兴了,原来说两个字也可以?壮士乃我恩师也:“对,他是,”说完小胖墩忙换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爷爷。”

这断句虽然奇怪,但好在勉强都停在了可以停的位置,纪梦之只当他年纪还小不懂换气,也就没多纠结。

这就巧了,纪梦之摸摸小胖墩的头发,用她以为最温柔的声音问道:“你叫什么?”

小胖墩更惊奇了,丝毫不记得纪梦之和自己,之前都说过老长一句话,只觉得眼前人厉害的像奥特曼一样,连说四个字都可以不结巴。

既然是奥特曼,那当然是有问必答。可是这次他却犯了难。

小胖墩原本该叫季儿童,因为预产期在六一。早早老季便秉承传统,精心为他取了一脉相承的名字。

哪知道这小子非要早早出来,老爷子从30号一直紧张到1号,总算保住了优良传统。

于是他就改名为季劳动了。

后来跟老季回过一次老家,还得到了一个好听的小名:大芳。

没听说过吗?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小芳都那么棒了,胖墩觉得自己肯定比她优秀,才能被取这个名字。

大芳很骄傲,但他不说。

但是他现在很紧张,很紧张就会很结巴,结巴了就没办法用壮士教的蹦字法,不用漏字法他就不能不漏痕迹的讲完自己名字的来历。

小胖墩很纠结。

纪梦之看着孩子皱着脸紧闭着嘴脸色像吃了baba一样难看,怕给孩子吓出毛病,赶忙放下砍骨刀,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拍着他的背:“别怕,姐不坏,不说,也可以。”

这句话落在季劳动耳中又是另外的样子,季劳动崇拜的望着纪梦之,鼓起勇气吐出三个字:“季五一。”

好家伙,直接将一长串话浓缩成了三个字,也是为难他了。

“五一,”纪梦之心里想着这名字可真有季家风,也不知道他爹、他儿子,也就是五一妈妈的丈夫叫什么,一面用温柔的看着他,“听姐说,这危险,离开,好不好?”

获得新名字的季小朋友坚定的摇头,怕自己说不清楚,将小鱼放在地上推了一把,然后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纪梦之:“跟它走。”

纪梦之刚想拒绝,又想到丧尸世界大人活下去都很艰难,小胖墩看起来不过八九岁的样子,不仅这么久了安然无恙,甚至还能护着小狗给它洗白白,定是有过人之处,于是点头跟随。

走了几步发觉五一没有跟上来,纪梦之砖头看回去,就见五一双手撑地,扭曲这个脸不知道在做什么:“怎么?变身?”

“不...不...不是的,腿...腿麻了。”小胖墩红着脸回答,心想,下次不能再坐腿上了,又结巴了,废了废了。

纪梦之听完扶额叹气,慢慢走回去背对着劳动蹲下:“上来,姐背你。”

后来季劳动想起这一天,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壮士背着自己走的很稳,很轻。

有了小鱼的带路,虽然还是行走在黑雾里,纪梦之明显感觉到自己没有再走回头路,也真没再碰见丧尸、动物。

赌对了,纪梦之松了松肩膀,这才想起背上还有一个胖小子的存在。

看到五一在自己背上沉睡过去,纪梦之第一个感受是心疼,心疼这个本该天真不知愁的小孩要经历这残酷的一切。

再然后就是感觉熟悉,原身好像在什么时候做过相同的事情。

纪梦之边走边想,一路跟着不停转身看她有没有跟上,是不是掉队的小鱼走进了一间平房。

房子里好似不受黑雾的侵扰。

正中的大红色四方桌上点着一支蜡烛,昏暗的照亮了不算太大的房间,桌子地下放着四只同色的方凳,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床,被子掀开了一只角,没有叠起来。

床脚头有一个精致的狗窝,小鱼进屋以后先跑过去喝了一会儿水,也不进窝,只返回窗边趴在一双布鞋上。

“好家伙,一只爱干净又不那么爱干净的赖皮小狗。”纪梦之一面吐槽,一面将五一放进被子里。

她帮五一掖好被角,坐到桌子前取出“未婚夫”留下的日记本,翻到和老季相关的那几篇,就着烛灯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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