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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丧丧的一天(49)

不知是这间密室隔音做的不错,还是外面的丧尸没找到二人纷纷退了出去,总之是安静的有一丝压抑。两人休息了片刻便默契的从左右两边翻起了资料。

到这时候了,纪梦之也不愿意再想着人性本善了,漫漫长夜下来,她心中有一个想法越来越清晰,尤其是再次看到一个和背包里一模一样的日记本的时候。

“你说石竹他们在谁手里?”纪梦之将那本日记平放在书架上,用砍骨刀还算完整的刀背抵着锁,抬头望着很卖力翻找的线索的关元青。

“什么?”忽然被打断思路的关元青茫然的抬起头来,又很快反应过来:“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像个小孩,戴着兔子面具。”

小孩?纪梦之瞬间有种挫败感,难道自己想错了?不应该呀?

“什么样的兔面具?卡通?中国风?还是...”

“哥特风,纯白的面具上勾着简单的几笔,看起来阴森又恐怖。”像是想起了什么,关元青不由打了个冷战。

哥特风?

听到这三个字纪梦之脑海里浮现出许多夸张、神秘、诡异、恐怖的画面,她能确定这是属于原身的记忆,于是她示意关元青安静,站在原地静静的想着这些都代表什么。

后脑被撞到的地方剧烈的疼痛起来,纪梦之一个不注意后仰摔倒在地。透过一个彩色玻璃窗,她看到了一个小女孩穿着黑裙子,头戴黑纱斜遮住上半张脸,孤孤单单的站在一个色彩显眼的花园中。

花园的样子纪梦之很熟悉,她在摩天轮上看到过,而且此时离她也特别近,就在楼下旁边的钟楼周围。

果不其然,纪梦之顺着小女孩的眼神看过去,就看到了那个高耸的贴着红黑瓷砖的,钟摆上坠着黑色玫瑰的钟楼。

小女孩不是原身,因为另一边,一个原身弟弟向小女孩跑过去。弟弟越跑越快,马上要到小女孩身边的时候,又被人叫走。

叫走弟弟的,正是原身。

下一个场景袭来,纪梦之忍不住低声哼唧起来。关元青跪在地下试图将她抱起来看脑袋上的伤口,被纪梦之阻止。

好不容易能多了解一些原身和原身弟弟,她怎么可能因为一点疼就放弃。

在这个场景里,纪梦之不再是看客,她随着原身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弟弟和那个表情生涩的小女孩站在河边往河里扔鱼线。

也不知怎么搞的,鱼线忽然缠住了小女孩的手指,原身赶忙上前帮她解开,可下一秒就被一股力气推进了河里。

原身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看到一个戴着黑白花的兔面具男人,站在岸上冷冷的看着原身,弟弟和小女孩不知去了哪里。

每每原身要爬上岸的时候,就会被男人一脚踹下去,又在每次原身快要窒息的时候,用一双有力的手将原身的头从水里拽出来。反复。

再下一个场面,弟弟乖巧的坐在原身身边,看眼神已经有些痴痴傻傻,他从一个碗里夹出一颗豌豆放进另一个碗里,又从这个碗里将豌豆夹回去。

弟弟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钓鱼,钓鱼...”

很快所有看不明白的场景都有了解答,在最后一个场景里,纪梦之回到了那个花园里。

这一次,花园里的小女孩变成了原身自己,像自己跑来的小男孩是那个兔面具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西装,潇洒的站在原身面前,手里捧着一大束红玫瑰,一只手揣在裤子口袋里,纪梦之能看到男人手里握着的是一个绒边小盒。

温情的场面没有到来,纪梦之感觉到原身的手脚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兔面具男人慌极了,颤抖着双手从胸前扯出一个项链来。

“花花儿,”男人打开项链上坠着的微观瓶,“忘记我吧,如果那样你可以好起来。”

男人一面落着泪一面将瓶里的液体倒进原身的嘴里,“对不起,这是我能为你做的唯一。”

渐渐的,原身的身体平息下来,她缓缓呼吸,吐出微弱的黑烟。

男人转过身擦干眼泪,再转过头来时,已经换上了一张阴森可怖的兔面具。

换上兔面具的男人小心的将原身抱进钟楼,放在一张硕大的摆满了鲜花的桌子上,他不舍得看了好久原身,一直到黑雾将原身吞噬。

男人离开以后,房间里出现了四个丧尸,他们将原身放上担架,匆匆离开。

操场上的兔面具男孩猛然吐出一口血,他顾不上处理滴落在白衬衫上的斑斑点点,忧伤的望着纪梦之所在的方向。

“还是不行么?”他凄凉的笑了笑,努力控制着丧尸群不让他们发生爆动。

纪梦之渐渐平缓下来,睁开眼对着关元青露出个无事的表情,摆脱他将自己扶起来靠着书架坐好。

“我没事,只是想起来一些事情。”纪梦之低哑着的开口,而后冲关元青笑笑,轻轻的举起手指了指头顶,“我发现一本日记,打开看看吧。”

关元青没再说什么,他自己现在也很难受,身上的伤发炎了,他现在一脑袋浆糊,没办法分心多关注别人。

见纪梦之看起来状态不自己好许多,他将日记本取下来撬开,翻起来同纪梦之一起看。

这一本虽然也记的日记,但没有前一本那么规整,看起来更像是特意写下的回忆,满篇的柔情,没有一处表明了时间,纪梦之配着刚才看到的画面却看懂了。

故事是从相遇开始讲的,才看了几句,纪梦之就明白了刚才记忆里的违和感来源于那。

不管是记忆还是这本日记,从来都是“未婚夫”和原身的故事,弟弟是“未婚夫”,而黑裙子小女孩自始至终都只是原身而已。

在原身第一次来学校的时候,“未婚夫”和刚转学的原身见面了,和记忆一样,原身站在花园里,找不到出去的路,“未婚夫”在钟楼上看到了她的窘迫,下来想要帮助她走出去。

第二次的钓鱼是“未婚夫”约原身出去的,当时“未婚夫”手笨,三俩下就缠住了原身的手指,在帮原身解开鱼线的时候,“未婚夫”想起听到的一些事情,一狠心将原身推进了河里。

不让她上岸,只是为了让她学会如何在困境中自处,只是为了让她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最亲近的人。

弟弟的痴傻却是个意外,这件事发生在丧尸来袭以后,也就是纪梦之进到位面之前刚刚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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