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更坏的还没使出来
再进屋，冯队发现跟在陆川身后的肖雅，脸比出去时更红。
他看向陆川，笑说：“陆老弟本事不小，能捉贼，能下厨，能干的事儿可不少。”
肖胜利点头表示赞同，“不错，陆川是难得一见小伙子。”
只有陆川听出话中之意，看向冯队笑而不语。
放下酒，“叔，冯队今晚不回去，你们好好喝点，我去做饭 。”
“有你婶子和小雅在，用不着你。”
“你们谈，我用不了多少功夫。”说话，一举手里的大骨头，“这骨头汤可相当鲜。”
陆川进厨房，肖雅娘又添置了柴火，灶坑里的火亮堂堂的。
“婶子，您去歇着，今儿尝尝我的手艺。”陆川接过肖雅娘手里的土豆，放到一旁。
“小陆啊，没听说你还会做饭……”
“娘，看你说的，陆川还有挺多你没听说过的本事呢。”
肖雅拿起土豆，转头看陆川一眼，甜甜一笑。
“婶子小雅逗您呢，我就会做两道家常菜，也跟人家学的。”
说着，麻利地刷锅，舀干水，重新倒入清水，之后将洗过的大骨头放进去。盖上锅盖，又添了把柴火。
他接过肖雅手里使的笨拙的菜刀，“我来，有圆葱，胡萝卜没？”
这些菜在北方农村人家里，房前屋后菜园子都种一点，等着上秋收了，存入菜窖，也算漫长且食物匮乏的冬天餐桌上一道美味。
削皮的功夫，大锅开始冒气，陆川掀开锅盖立到一边，用勺子搅了搅几块硕大的骨头，并翻了个个儿，继续煮。
肖雅抱着一盆的胡萝卜和圆葱进来时，陆川切好了葱段、姜片，又从柜子里翻出来仅有的几块八角碎料，最后撒了把盐。
“放旁边就行。”
大锅的水彻底沸腾，陆川捞出骨头，将焯水舀出去，重新放水，骨头放里，扔进去葱姜等调料，闷上盖儿，开始烧火。
稻草和苞米杆都不经烧，陆川寻了几根木头塞进灶坑，然后开始切土豆。
均匀细致的丝儿黄澄澄的，随着细密的切菜声一点点堆积起来。
肖雅呆怔地看着他动作娴熟，一气呵成的架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固然迷恋陆川，但始终没听说过他也是做菜小能手。
“干嘛呢？发什么呆？”
陆川伸手在肖雅眼前晃了晃，圆葱的辣气呛得肖雅猛地打了个喷嚏。
“陆川，你真坏！”
“更坏的还没使出来呢！”
肖雅拿起个圆葱扔过去，陆川利落接住，在刀下，嘁哩喀喳，几刀之后变成细丝。
“再来跟胡萝卜。”
肖雅不喜欢吃胡萝卜，源于她娘每次做胡萝卜都切成都段。再细致点也就是块儿，一块儿一块儿的，烀熟了，软面软面的，有种吃屎的赶脚。
她看着胡萝卜不由自主地皱眉。
“不爱吃？”
“能不放么？”
“等会儿给你个不一样的体验，绝对是惊喜。”
胡萝卜很脆，陆川掰开咬了一口，挑了两根稍微粗一点的，下刀切丝。
肖雅娘进来看了几次，当他看见陆川切好的菜丝，感觉吊着的心落了地儿
——以后闺女不回做饭也饿不着。
笑呵呵退出去，她还蹲厨房外偷听了一会儿。
没听见啥震撼性的内容，也就回去了，安心等着吃。
冯队将陆川给他的提议跟肖胜利提了提，起先肖胜利说不是他心疼几个苞米棒子。他是怕万一驴主人家找过来，挑毛病，到时候他有理也说不清。
在者，他是村长。这驴一直就在他家留着，别人也得说闲话。
后来冯队说，这是陆川的提议，又说了后面有啥问题都归他们来协调解决，肖胜利也就不说什么了。
炖骨头的香气飘进来，引得两人的肚子都开始抗议。冯队进厨房 ，瞅瞅陆川准备啥菜，却被放到一旁的几种菜丝狠狠震了一下。
“肖雅妹子真是好手艺。”
他说啥也联想不到这是陆川的手艺。
“冯大哥，这些不是我切的，都是陆川。”
“啥？专业厨子？”
冯队看眼背对他的陆川，正从大锅里往外舀汤。
清凌凌的汤，熟烂的骨头肉，又往上撒了把葱末，清白的菜叶配上透明的汤汁，再深呼吸一口，浓郁的原汁原味的香气惹得冯队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他也不嫌丢人，咽了咽口水，说：“陆兄弟，你这大骨头闻着我都受不了，这要是吃一口到嘴里得是啥感觉啊？”
“等会儿就知道了。”
陆川笑着把炖骨头端上饭桌，回来再次刷锅，来着刷了两次，直到锅里再不见油星，才重新放水，架柴火，等着水开。
“陆川，你这……这……”冯队指着厨房，划拉半圈，“都跟哪儿学的？”
“自学。”
说话不耽误做菜，土豆丝下锅焯水，断生出锅。
清锅的活计交给肖雅，陆川将几种菜丝混搭。起刀切点葱丝，加入。转身从墙上挂着的辣椒串上拽下来几根，用手擦了擦，切碎，放到菜丝最上边。
大锅烧干，倒油。
“啊，这么多？”肖雅不由自主惊呼。
每次她娘做菜放的油，连眼下都三分之一都没有。
“太少不香。”
这话她认同。
冯队一直靠着门框没动，默不作声地看着。
见油锅边沿额儿冒气轻烟，陆川舀起一勺，浇到菜丝最上边的辣椒上。
滋啦一声过后，辣椒特有的香气飘出来。再来一勺，连着土豆丝、胡萝卜和圆葱都染上晶亮透明的大豆油。
陆川洗了手，干脆直接下手抓拌。青红黄绿的色彩引人食欲。
“你小子深藏不露，还不止这一手吧？”
冯队大笑。陆川边洗手边说，“冯哥，我这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饭上桌，肖雅又到上一盘子花生米。
“冯哥，你和我叔先吃，虎子麻烦你开车，我回家一趟，接上曹哥一起。”
陆川本想早点回去一趟，但没腾出空儿来。
“把你爹也接上。”肖胜利交代。
“对，不急，你去吧。”冯队也说。
陆川也不矫情，“冯哥，那劳你稍等，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