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归还坠子
另一头,荷露听闻侍卫放任宁岁巧独自出去,焦急万分。
她跑进屋,见朝向后院窗户是开着的,便探出头目光搜寻了一番,可惜一无所获。
于是她迅速召集所有人准备一块儿寻找小主,却又因小主身份贵重,不宜张扬,只得分头行动。
然跑遍了客栈附近的林子、溪流仍不见踪迹,这时荷露才突然想起去问一问店家。
“你可见着今儿与我同行的女子?”
“你在找你妹妹啊?她方才在后院,还问我有没有见到一黑衣男子,你们姐妹俩也真够奇怪的,一个接一个的寻人。”
荷露没耐心再听店家啰嗦下去,脸色不大好,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他,低声啐道:“什么男子不男子的,你可想好了再说,我妹妹待嫁闺中,若因你一句话有损她颜面,我必定饶不了你。”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挨骂了的店家仍旧满脸笑容,左右他一日不知要被骂多少回,若每个骂他的客官都能像这样骂完给银钱才好呢!
“如此兴师动众也不好,你们且带着徒弟回屋听命吧!我去后院看一看。”荷露转身对侍卫长和大太监道。
言罢,她噔噔噔地朝后院跑去。
这头,二人吻得愈发缠绵,直至双方皆有些喘不过气才松开。
“不要脸。”宁岁巧扇了江恙一掌。
可她手劲儿本就不大,再加上被狭小空间限制住,一掌扇到江恙脸上对他来说如同挠痒痒。
江恙微侧过头手指触碰自己脸颊,唇角勾起笑意:“别忘了是你先凑过来的。”
“你……”她气急败坏,与之怒目而视。
“行了。”江恙伸手将她指朝自己的手指合拢在拳头上,警觉听到女子小跑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你丫鬟来寻你了,回吧!”
宁岁巧半信半疑地朝马厩走了过去,果然见荷露自前厅跑来。
“小姐,你怎么在这儿啊?可急死我了。”
“哎哟,哎哟,我肚子好痛。”宁岁巧佝偻着腰抱着肚子朝荷露而去,“我本是自己四处转转的,不想一时腹痛不止,所以来这儿找茅房。”
“小主真是昏了头了,茅房在客栈围墙外,不在这儿。”
荷露过来搀扶着她往前厅走,见侍卫长和大太监还在前厅吃宵夜,佯装不经意道:“再说找不到就回屋嘛!用屋里的恭桶。”
“人有三急,我哪儿还想得起这么多。”
回屋后,宁岁巧脸颊红晕未消,荷露打发走门口看守的侍卫,一边伺候其沐浴,一边审问:“说吧!小姐背着奴婢都干了什么坏事?”
“比我母亲还啰嗦,我能背着你做什么见不得人之事?”
“方才店家都同我说了,小姐你在寻一位黑衣男子。”
听闻此话,宁岁巧眼里闪过一丝惊慌,被荷露捕捉到后想掩饰已来不及。
可她什么也没回答,荷露便只好继续道:“那话还被侍卫长和大太监听着了,幸而方才我搀扶着小姐从后院返回,您说您腹痛,尚可借着找茅房的由头逃过一劫。”
“小姐,您可莫忘了您如今的身份,您是皇上的嫔妃。”
“而且那黑衣男子……铁定就是坠子的主人吧?小姐您日日眉眼含笑的将它握在手中观赏千百遍,不知沈才人是否在咱们宫安插了探子,奴婢总觉着她对坠子起了疑心。”
“为何你会觉着黑衣男子便是坠子主人?”宁岁巧捧着水从自己脖颈往下浇,问道。
“所以小主你还真私会了他?”
意识到自己被诈,宁岁巧无奈笑了:“别问了,知道太多对你未必好。”
这一句话,将荷露心里搅得七上八下——难道小主真做了什么逾矩之事?
翌日天蒙蒙亮,宁岁巧便醒了过来,其实她这一夜都未睡好,心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堵得慌。
她推开窗朝马厩看,见那匹骏马还在原地,出了屋子叫来正在洒扫的店小二,悄悄塞给他银钱:“你替我办件事。”
“什么事儿?”
“嘘。”宁岁巧示意他小声些,又左右看看,方将握在掌心的坠子递给店小二:“你替我去将这东西系在后院那匹黑马身上。”
“后院里有好多黑马,姑娘你指的是哪一匹?”
“额间有一抹白毛的那匹。”
“好嘞!”
“等等,记着别让任何人瞧见。”
“是。”
店小二下楼后宁岁巧急忙关了房门跑去窗边看,果然他将差事办得很好。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听得后院脚步声热闹了起来,她又欣喜跑去窗边看,却只失望发现是小太监正给马儿喂粮草。
因此她便一直守在窗边,终于见到了那意气风发的男子。
此刻,阳光已拨开云雾倾斜下来,坠子在暖暖金光照耀下剔透了几分,他将坠子悬在指尖看了看,仰头朝二楼看过来。
宁岁巧又羞又喜,急忙躲到窗纱后,脸上火辣辣的热。
兴许……自己与他这辈子也不会再见面了吧!
因着心里藏着事儿,在去往松露山的路上她很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睡梦里也出现了那张俊朗的脸。
“主儿,主儿,醒醒,咱们到了。”
“到哪儿了?”
“主儿是睡迷糊了吧?咱们自然是到松露山了啊!”
“哦!”她活动活动酸麻的腿和脖颈,下了马车。
太后已带着一群太妃在门口迎着——她们是长辈,还弄出这么大的阵仗,瞬间使宁岁巧感受到了被重视,再对比在宫里时的冷遇,情难自禁有些想哭。
“姑奶奶。”
“哎哟,我的乖乖,怎么瘦了?可是没好好吃饭?”太后慈爱地摸摸宁岁巧脸颊。
“都怨姑奶奶,是想姑奶奶想得瘦了。”
“瞎说,荷露,你家主子这些日子是不是未好好吃饭啊?”
“回太后娘娘,小主近来的确食欲不佳。”
“胡说。”
“你瞅瞅你瞅瞅,人家荷露不过说句实话,这个小猢狲便急了。”
“姑奶奶,太妃娘娘们都在呢!”她撒娇道。
“说她几句她还害羞了。”宁太后笑着看向周围之人,而后又拍拍宁岁巧的手,“好,哀家不说你啦!海云,带宁小主去她宫院。”
“是。”
“一路马车颠簸辛苦我家岁巧了,晚上姑奶奶为你办接风洗尘宴,辛苦你同我们这些老家伙一道乐呵乐呵。”
“嗯!谢谢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