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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代哥请肖那出山

不可否认,当今社会金钱至上。很多人怀念情义时代。那么从何时开始,社会重情义,变成了一味地追求金钱呢?这一点很多人说不出具体的年代。今天的的故事发生在社会重情义至追求金钱后的年代,也是发生在老的社会情义大哥肖那和江湖天花板大哥之间的故事。

四九城的江湖榜必须有肖那的位置。肖那大哥号称十三太保之一,出道什刹海溜冰场,曾经一人手持双枪刺和对方二十七人打斗,扎伤对方三人,最后打跑了对方,名满江湖。肖那大哥为人热情,豪爽,重情重义,也很看重自己的面子,自己再困难,也不向小辈伸手。二000年的时候,肖那已经六十多岁了,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到菜市场买点菜,白天就不出去了。晚上,除非那帮老哥们找吃饭,没有乱七八糟的人,他能去。但凡有不合适的人,他都不会去。纯纯古典流氓老皮的派头。

2000年一天中午,加代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喂,哪位?”

“哥,你好!你还记得我吗?”

“我想不起来了。兄弟,你是哪位?”

“啊,哥,我是西城御都洗浴的老板唐海。我跟大象请你吃过饭。”

“你看啊,哥,你比我大呀啊,你还管我叫哥,你给我扯淡,你给我叫懵了,不知道是谁了。”

“代哥,你方便不?你要方便的话,晚上我请你吃个饭。我有点事想跟你唠唠。”

“你要是有什么急事儿的话,你就直接说。都是四九城的,没事。”

“代哥,你就给我一个机会,我一直都想请你吃个饭。晚上,你要是没有饭局,我来安排一次。”

“那行啊。晚上就五点半。”

“行,你来西城新开的莲花池,可以吗?”

“行啊。晚上见啊!”

“行,哎,那好!”放下电话,唐海乐坏了,自己竟然请到了四九城天花板级的社会大哥加代吃饭。请加代吃饭的人太多了,有借钱的,有摆事儿的,有话事的,有托关系的,请帮忙的,请吃饭都得排队。

晚上五点半,司机王瑞开车把加代送到了西城莲花池。一进包间,唐海上来握住加代的手,“兄弟,赏脸了,赏脸了!”唐海带来的,也是仰慕代哥的两个小弟也双手合掌,“代哥,久仰了!”

加代说:“兄弟,客气了。海哥,你这太客气了,点这么多菜干啥呀?”

唐海笑着说:“应该的。你看还需要加点什么?”

加代一摆手说:“啥也不用。我那边还有个局。说吧,有什么事。”

王海吞吞吐吐说:“兄弟,哥也不知道怎么说啊。有个事吧,兄弟,你得帮帮我。”

加代呵呵一笑说:“海哥,你说,你用不着客气啊。咱俩认识也不是一天二天了,在一块儿都吃过好几回饭了,你就说吧。”

唐海满脸堆笑地说:“那哥就不客气了。

哥这个洗浴吧,刚开了几个月,总体来说在西城做的还是不错的。不管是论环境啊,论大小啊,还是论的其他一些项目,还是比较全的。但是粹人不管你那些呀。

有不少社会人到我这儿挂账还有消费完也不给钱的。

再一个就是动不动还有人在我这设耍米局。

我也管不了,我想请兄弟给我帮帮忙。

我知道你大,这帮社会人都给你面子,你看能不能帮哥打个招呼,尽量不到我这来呀?

兄弟,他们不仅设耍米局,而且还打仗。

把我好几个脑门都打青了,打完他们就走,我也不敢管。

你给我出个头呗,打个招呼。

”加代一听,心想我因为你一个洗浴的,得罪一大帮社会人?

我俩的关系还没有好的那种程度吧。

加代呵呵一笑,“海哥,我听懂你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帮你说句话?”

唐海说:“对。兄弟,最好是你派一个人,到哥这坐着,每天溜达溜达,在我这待他妈几个小时完。我月月给钱啊。你派一个兄弟就行,让人知道,那是你兄弟,谁都不敢来了。”

加代说:“就这么个事呀?”

唐海说:“兄弟,就这个事。”

加代话锋一转,说:“你找错人了。”

唐海一听,尴尬了,说:“你......你谦虚了......兄弟,我......”

加代说:“我真不是谦虚。我知道平时来捣乱的那些社会人大都是老皮子。我帮你找个大哥,这大哥比我好使。”

唐海一听,有点懵逼了,“代弟呀,四九城还有比你好使的大哥?”

加代笑着说:“你没说过肖那吗?你不会连肖那都没听说过吧?”

“那哥肯定听过呀!”

“那哥不比我好使多了啊?那哥比我仁义,比我交的人多。”

“那哥是有名儿,可岁数大呀。哎,他老了,这玩意儿,这不是......”

“海哥,整个四九城,我加代心里最服气的就是我那哥。谁也不好使,有一个算一个。你问问哪个社会敢不给那哥面子?不给那哥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我帮你打个招呼,你把那哥请来。你在洗浴城给他整个办公室,你也不用管别的。你愿意就给点钱,不愿意就让他白帮你。”

“你帮我谈谈呗。”

加代说:“据我所知,多少个人请那哥,他都不去,我帮你谈谈吧。”

唐海一听,说:“代弟,那我听你的。”瞅着两个兄弟说,“来,陪代哥喝两杯。”

加代一摆手,说:“海哥,你听我消息吧,回去我问问。”

唐海搓着手说:“那啥,兄弟,你看如果那哥来的话,一个月......”

加代说:“你俩自个儿谈这事儿,我不参与。”

“兄弟,你帮我参谋参谋,一个月,我给拿五万块钱行不行?”

加代说:“行啊。内部烟酒你得管!”

唐海说:“管,烟酒必须管。我专门派一个司机接送。如果白天需要办事了,我给他配个小孩,专门给他开车,行不行?”

加代一听,“海哥啊,我也谢谢你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肖那的思维停留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混江湖讲究情义,从不做坑蒙拐骗的事。混社会必须有能打的兄弟,足够的金钱,然后再有一定的伞。

2000年的时候,肖那六十多岁了,自己打不动了,又没有钱,身边也就没有能打的兄弟了。

同样跟大哥玩社会,肯定找个有钱的,有事能摆了的,出事能管的大哥。跟那哥混,就是混个名声,到哪去,别人冲那哥老面子不欺负你。

万一出事,那哥连赎金都掏不出来。所以肖那哥的身边也就没有能打的兄弟了,也就挣不到钱了。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人捧人高,人踩人低。走出莲花池,加代把电话打给了肖那,“老哥,我是加代。”

“老弟啊。你干嘛呢?”

“啊,我想你了,那哥。在家吗?”

“尽他妈扯淡啊,你还能想我?我在家呢。你嫂子才给我整点面条,我喝点白酒,你来呀?”

“让我嫂子给我留一碗,我刚喝两杯白酒,没吃饭呢,我马上过去。”

“老弟,你真来假来啊?真来的话,我让你嫂子给你做一碗,行不行?”

“行啊,等我啊,现在就过去。”

“行,那好嘞,媳妇儿,你赶紧整一碗锅面条呗,代弟马上过来。”肖那放下电话,就站在院子里等加代了。

尾号四个六的白色蝴蝶奔开了过来。

车一停下,加代下来了,与肖那一握手。肖那说:“,来了怎么没提前说呢?是有事儿,还是咋得?”

往餐桌上一坐,那嫂端来了刚出锅的面条,“代弟,现做的。哎哟,你这喝多少啊,一身的酒气,赶紧把面条吃了,你哥在这等你都没吃。”

吃着面条,加代说:“那哥,帮我个忙吧。”

“啊,你说呗!能办的哥给你办。”

“我一个朋友在西城区开了一个御都浴室。”

“哦,开了好几个月了吧。我知道,别人请我去过两回。是你朋友开的啊?”

“我朋友开的。找到我了,说偶尔有社会去找茬闹事,不给钱挂账。你帮帮我呗。哥,你出山帮照应一点。那边也答应我了,说只要那哥能去,给你整个大办公室,给你配台车,配个司机。一个月给你五万块零花钱。也不要像上班似的,就像逛街似的,到那儿站一会就行。谁要这个那个的,我估计你都不用说话,你往那一站都没人敢去。”

“我朋友说了,别人不请了,就请你那哥。我tm腆个大脸,保证了,我说我指定帮你把那哥请出来。我特意跟人说,满北京城除了我加代,谁也请不动那哥。那哥,就得是你代弟给请动你,对不对?你当帮我个忙,给我个面子,还不行吗?我求你了,你答应我行不行?嫂子,给我倒杯酒,我敬我那哥一杯。”

加代和肖那俩人干了一杯。肖那说:“那哥我都六十多了,我还罩场子去?万一有个啥事,我不得被打死啊?”

“哥,谁敢打骂你,谁敢打你啊?骂你,打你就是不给我加代面子,就是瞧不起我。”

肖那说:“那你这玩意儿怎么的,也先问问我呀!”

加代陪着笑说:“不是,哥,我知道咱俩交情到位,我不用问。我知道我哥不差这两个钱。就别说这两个钱,添个零,我哥都不带正眼看的,对不对?那哥去还不是看我的面子嘛。”

“那我去也行,我不要钱。既然是你的朋友,钱不要。”

“哥呀,这个钱是必须要的。咱们不能平白无故去。”

“我要钱,我不成给人打工的了吗?”

“哥呀,两码子事,人家说只要那哥能来,钱都是小事,钱无非就是给大哥零花的,不是工资。这个钱能把那哥请出来,那都烧高香了。海子先是说给那哥拿十万八万。我说不用那么多,我说冲我那哥能给我面子给五万。我话都说出去了,哥,算我求你了。”

“那行,那我就去吧。平时都有谁去玩还是挂账呀?是哪个大哥啊?”

“没有谁,一帮小bz。你一去,面子往那一摆,谁还敢呢!”

“那倒是。我告诉你啊,你别看你哥现在六十多了,敢跟我疵毛,这帮小bz,我让他俩。”

加代说顺着说:“那必须的,哥,必须得,我哥是谁呀!”

肖那说:“我用一把枪刺,一下就让他躺下。”

那嫂在边上说:“你净吹牛逼,六十来岁你还动刀呢,你还拿得动刀吗?”

肖那像个小孩一样说:“哎,媳妇儿,看不起老公?代弟,你信吗?”

加代说:“我信,我正儿八经的信。”

转眼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加代起身告辞了,那嫂送到门口悄悄对加代说:“代弟,嫂子谢谢你了,嫂子谢谢你了。家里边儿确实是没有啥收入了。”

听了这句话,加代真的有点心酸,说:“啊,有你代弟,啥问题没有,钱这方面,我回来帮我哥研究,找点别的活儿。你知道,我也知道,我那哥一辈子好好面,我得哄他。嫂子,啥不说了。”

那嫂说:“谢谢了。我他妈一生有幸有你这样的兄弟,真的够用了。”

加代说:“嫂子,你进屋去吧,我走了。”......

那嫂回到屋内,肖那大哥说:“媳妇儿,你把衬衫啊,还有代弟给我买的那套西服给我找出来。”

“你不是不乐意去吗?”

“那代弟说话了,我不能不给面子啊?一辈子一个好哥们儿,我能不给面子吗?把这找了之后,把我那把枪剌找出来,我得带着。”

当天晚上,肖那大哥把已经生锈的枪刺磨得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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