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俩人就这样背道而驰
从这以后,余望舒偶尔约迟良衍,他也会乐见其成的出来,两人止步于好朋友的玩伴。
直到有一天,余望舒终于认清现实,这天,她听进去迟良衍的话,改了以往酷帅的打扮。
她穿上一件白色漏肩长袖衬衫,搭着墨绿金色印花中长裙,扎起蓬松的公主发型,显得温婉可人,银色细高跟鞋让她看着出挑。
她在微光中等着迟良衍出来校门口,来往的人见着她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她的这身淑女打扮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迟良衍来到她身边并没有如别人那般欣赏她的美丽,而是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姐姐,你注意些场合行不行,我在上课,你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玩吗?”
余望舒已经习惯他的责备,她低下头卑微赔礼:“对不起,我不知道,每次你都不回我信息,所以……”
“所以,就不停骚扰?”
“我……我看临近中午,想着你应该下课了,所以,对不起嘛,我请你吃饭,给你赔礼。”
迟良衍没好气的往前走,余望舒踩着细高跟站立不稳跟着迟良衍。
“你等等我,我穿这个鞋子走不快!”
迟良衍不理她只管往前走,余望舒慌张跟着他快步走,跑得太快,脚下一歪,她摔倒在地,一只高跟鞋的鞋跟被折断。
迟良衍发现她的异常,他回头扶起她,他把她扶到路边一个凳子上坐下。
“不会穿高跟鞋还穿!”
迟良衍嘴里抱怨,他蹲下身子,把余望舒脚上的高跟鞋脱下,对着鞋跟用力一折,另一只鞋子的跟也被他折断,他帮她穿在脚上。
“好了,走吧!”
余望舒错愕的盯着迟良衍,这样简单粗暴的吗?不等余望舒回过神,迟良衍又大步往前走,余望舒慌忙踩着没了后跟的鞋子,一瘸一拐跟上他的脚步。
他可不是迟弦笙那般怜香惜玉,余望舒感觉自己好狼狈。
更令她狼狈的是,迟良衍把她带到一个高档的西餐厅,她本想阻止,迟良衍并不理她,自顾走进去。
余望舒厚着脸皮跟进去,迟良衍在靠窗位置坐下,余望舒畏畏缩缩跟着坐在他对面,她揉揉刚才摔疼的腿。
“二位,请问需要些什么?”
穿得整齐的服务员温柔的询问,余望舒忍着疼痛翻开身边的菜单,里面的菜品贵得吓人,这里吃一顿她半个月的业绩就没了。
她拘谨尬笑看着服务员,迟良衍根本没发现余望舒的不自在,只顾自己点菜:“一份鹅肝酱,意式蔬菜汤,一份牛排七分熟,一杯冰咖啡……”
“好的,女士,您呢?”
余望舒看着菜单上价格有些为难,她拘谨半天才怯怯说了一句:“和他一样……”
“好的,请稍等!”
迟良衍喝一口桌上的水,理了半天情绪开口道:“你整天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做?你是不是觉得每天装酷扮帅特别有意思,你知道你每天这些行为像什么吗?就像还没长大的初中生,是不是觉得骑个重机车特别有面子,在别人眼里只觉得你就是一个不知检点的社会女。你除了缠着男生之外,就不能静下心来做些有意义的事吗?”
余望舒抬起眼眸看向迟良衍,他真的不是玄之,她的玄之何时让她如此难堪过,在他面前,她从来没有自卑,也没有这样狼狈过。
“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吗?”
“本来就是,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别人就会高看你一眼,我告诉你,不会,只会让别人觉得你百搭又廉价。”
余望舒垂下眼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没有说话,只觉得自己无力又无助。
她的沉默让迟良衍闭嘴,他知道这些话伤自尊。可是她每次的纠缠让自己也很无奈,无论自己怎样,她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跟在自己身后。
这餐饭吃得余望舒沉默,她全程并没有怎样吃,也没平时跳脱的多言多语。
迟良衍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些,他切了小块牛排放到嘴里,语气平和些说道:“我知道这些话伤自尊,可是,你真的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有句话叫你若盛开,清风自来,与其想着如何去讨男生欢心,为何你不用时间提升自己?”
余望舒平复一下心情,她默默抬头看向迟良衍:“迟同学,我曾经看到过这样一段古文,我不太理解意思,你可以给我释义一下吗?君子之道费而隐,夫妇之愚,可以与知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知焉。夫妇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虽圣人有所不能焉。天地之大也,人犹有所憾,故君子语大,天下莫能载焉,语小,天下莫能破焉……”
迟良衍看向余望舒,他停顿一下眼中几分不屑:“你在内涵我自大吗?觉得我什么都不懂,片面之词羞辱你?我承认你我生活不同,可能我不理解你的生活,你也不见得全是错与不堪。只是,我见到的你,让我确实喜欢不起来。”
余望舒失落望着迟良衍,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曾经有个人他告诉我这段话的意思是,所谓君子之道无所不在,精深高妙。行知方面,圣人也有所不知,愚者也并非全然不懂。若是以齐家、治国之道,便是要以浅近道理,推至精妙之处,昭明天地间一切存在的道理。天地之大,也仍是有所遗憾,君子所说的大义,也并不是能包容整个天下,君子所说之小,也是不能满意破解。”
“怎样,让我夸你博才多学懂得真多吗?”
余望舒垂下肩膀默默看着桌上精致的美食,她没有一点胃口。
“相见不如怀念,原来曲终人散,根本没有所谓再续前缘,人生遗憾怎是能圆满的……”
余望舒自言自语,迟良衍没理她,只顾自己吃东西,自己吃得差不多时,见着没有吃东西的余望舒。
“你的厚脸皮,此刻又矫情上了。”
余望舒苦笑一下:“服务员,买单!”
服务员走近他们身边,还不等余望舒拿出手机,迟良衍递给服务员一张卡:“我来,我有他们家的会员卡。”
“好的,先生,你稍等。”
余望舒默默收起手机,她起身沉默着往外走,迟良衍结了账跟着她走出来,外面阳光依旧,余望舒的心中却下起雨。
“你自己回学校吧,我下午回店里,就不送你了。”
无论迟良衍说过什么,余望舒始终保持着宽容,迟良衍突然心中有些愧疚,他只是默认的点点头朝前面走去。
走了没两步,余望舒叫住他:“良衍!”
她没再叫他迟同学,而是叫他的名字,迟良衍回头看向她,她眼中噙着泪,眼底藏着许多的难以割舍,最终从嘴里说出几个字:“谢谢你,很高兴认识你!再见!”
余望舒强颜欢笑看着他,说完这几个字她转过身朝着迟良衍的反方向走去。她的身影狼狈又落寞,迟良衍看着这个背影,不知为何竟有几分心疼,他迟疑一会儿,转身离开,俩人就这样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