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领证

既然决定不离婚了，那就要好好…为过日子做打算啦。

应益言将新买的院子重新做了规划，准备改行。

至于为什么？这事儿要说起来，还得往前倒。

在装修队刚拉起来的前两年，效益确实是好；可应益言净顾着挥霍了，没想着发展；错过了可以形成规模的机会，让同行业的其他人，捷足先登了。

这里要说一下所谓：“二八原则”，就是一旦某个行业，有了标杆企业，那么，这个行业的利润，大部分都会趋向于它。

就是这个原因，直接导致小规模团体，在近两年的市场份额，占比越来越小；应益言就是其中一份子，他的小团队就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所以才有了，要改行的想法。

但是做什么呢？想来想去，一直没想出个好名堂。

有一回，见隔壁市里的肉联厂，开着卡车，来富贵家收猪；应益言好奇，扯东唠西的跟人白活了半天，回到家一合计，发现、投入产出比不错。

感觉着能做，应益言便决定一试；他要效仿富贵，也搞养殖。

可养殖得有地方，还不能小；琢磨来琢磨去，发现自己住的这个院儿挺合适；面积还大，可利用的地方有很多。

跟楚江月俩人一商议，没想到，对方当即同意；说干就干，在决定的第二天，俩人就开始了对小院儿，大刀阔斧地改造。

至于家里现在什么样？隔三差五就打电话的应欢雨，是知道的；虽然内心多少得到了些慰藉，但仍没有化解掉她那内心的不安。

她用无理取闹的方式，是将家庭危机暂时化解了；可是她知道家里的问题，是长年积攒下来的；她有把握稳住一时，却没信心稳住一世。

就像她自己，只要想做的事儿，总是会想各种办法去达成；那父母俩人，既然都想离婚；想必实现…也只是时间的近远而已。

心里有了怀疑的种子，怀疑就会生根发芽；而且不需要刻意滋养它，它会自行寻找依据，让依据加强怀疑。

怀疑的种子一旦撒播，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也好比是，从地狱里释放出了邪恶。此时的应欢雨，当然不自知，虽然她已受了惩罚；惩罚她，从此…再也做不了那个，无忧无虑幸福的女娃娃。

脑子里时刻装着事儿，应欢雨还想不通；越想不通就越烦躁，一烦躁不是抱怨就是胡乱找人请教；也是自此，她变得特别愿意跟身边人瞎探讨。

如果是在学校里，她时常找谢姝婷去聊；要是放假回家，她就会找冯雪儿去聊。

其实，无所谓结果，也不为结果；只是想…找个倾诉对象，谁都行；排解排解，减减压；万一呢，万一能找到问题的解决方案呢？

不过说到冯雪，俩人相识的念头可不短；那还是应益言，拉队伍刚开始单干；将镇上的院子卖掉，然后搬到市里住的那个阶段。

当年，去城里时，人是可以走，家也可以搬，只是应欢雨读书的学校没法办。

于是，应益言就拜托朋友，在市里一所口碑不错的学校，给应欢雨办理了借读手续。

等应欢雨入学后，才知道在这所学校的学生里，有一股势力；也不知道是怎么个神差鬼使，应欢雨稀里糊涂就跟他们搅合在了一起；而这股势力的校外牵头人，冯雪就是其中之一。

冯雪比她年长几岁，家里很不富裕，但却长得漂亮。

不知道她是受了什么影响，认为长得好看，也是一种稀缺资源，是资源就能换钱；于是…

现在回头看，她早已游荡在了各种男人之间。

正因冯雪过早地接触了社会，就显得她比同龄人早熟很多；成熟…也是假象，她这么小的年龄，在社会上游荡是找不到归属感的。

因为年纪大又有正经事情做的，不会跟她玩；同龄或年龄比她小的，她又看不上；剩下的就只有不正经的了；所以，她认识的小伙伴，大多都是这种类型的。

至于，应欢雨跟冯雪到底是怎么勾连到了一起，已经说不清了。

彼时，几个孩子只知道在一起很投机，便经常在一起；见冯雪跟社会上的小流氓，打起交道来很风光；到哪儿吃饭，都可以去蹭；横着走道，也没人敢碰…

小孩子觉得很威风，认为酷就是不同，不同代表个性，所以，个个向往得不行。

于是，她们也有样学样，以冯雪为榜样；算上应欢雨在内，一共有十一个。

她们让冯雪做大姐大，学着电影里的模样；照猫画虎，结为了异姓兄妹；而且学着《智取威虎山》的八大金刚，也给自己取了江湖诨名，是称“复阳十一娃”。

要说，在前段应欢雨在“调停”爸妈关系时；提到所谓“描龙画凤”的那帮孩子，取材就是她们这帮人。

每逢寒暑期放假，商城中，大街上，门店里；走动的，多数都是学生。

就见他们，两个一对，五个一群；在骄阳下，在知鸣蝉中；无忧无虑的。

彼此间说说笑笑，互通时打打闹闹的；这就是青春呐！

美好，恣岁月消逝，任年华自流…

今年，又到暑假。

此时与街面上的喧闹不同；在一家冷饮店内，有两个姑娘；正坐在一起，她们抵着头，像是正聊着什么；因为太过认真，则略显得环境有些寂静。

一个姑娘说，“那有啥可担心的？咱们现在都长大啦。又不是小孩啦！”说话这人，正是冯雪；她刚听完应欢雨的絮叨，很不以为然。

应欢雨则对她的表现很不满，语气也略有不屑地道：“说得轻松。敢情这事儿没发生在你身上…”边说边瞥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叹道：“诶，我害怕呀。

我现在还是个学生，经济还不独立呢！

再说了，我可不想成为一个没人管，没人要的孩子。”

冯雪听罢，脸色一凝；应欢雨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为自己找补；说道：“我没别的意思。

我是说…他们要一离婚，到时候我连家都没了；

逢年过节的，到时候，想吃个团圆饭，人都凑不齐；

你想想，无论是我爸还是我妈，等他们重组了家庭后，若再有了自己的孩子；谁还会管我？

那个时候，我想找个撒个娇的地儿，都找不着了。

哎，一想到会那样…我心里就空唠唠的，做啥事儿都没兴趣了；还特没有安全感。”

冯雪不屑道：“我的妈呀，多大人了…还撒娇呢！”

“这跟年龄有啥关系？要可以的话，七老八十还能在父母跟前撒娇；那才好呢！”应欢雨反驳道。

冯雪喝着手里的冷饮，说道：“哎呀妈（呀），我可受不了；

要是真想那样…也简单；你就自己成个家呗，多大点事儿啊！你…”冯雪想了想，又接着道：“多说…还有两年吧，就毕业了，毕业就嫁人。

女人嘛，早晚是要嫁人的；嫁了人，跟你老公撒娇，不也一样嘛！”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应欢雨道：“那...能一样吗？

无论我做啥，我爸妈都能宠着我；老公能行吗？

我室友…跟她男朋友就总吵架，我还老见她一个人哭…”

冯雪道：“那是没找对人。

没听说过朱丽叶和罗密欧？还没看过《还珠格格》啊！看人家五阿哥，连皇位都不要了。”

应欢雨知道对方在胡扯，就没理她那茬儿，她接着上个话题，道：“诶，那不还得等两年嘛！

再说，即使毕业了，也不能保证就…立马结婚啊？谈对象不得需要时间哪？”

“那就先靠自己呗。找不着撒娇的男人，就找我；

话说，姐妹儿的作用…不就是被姐妹儿恶心吗？哈哈哈…”冯雪笑道。

“诶呀，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应欢雨嗔怪着，又继续道：“还靠自己…你知道应届生找工作多难吗？

就更别提我这破专业了。

能找到工作就不错啦，指望挣钱，啧啧…我看悬啊。

到时候…少不了还跟现在一样；该没安全感还一样是没有安全感。”

冯雪听得直摇头，吐槽道：“你说你…诶…为了件儿还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事儿，操这么大心；你累不累啊？

感觉你…

你这脑回路真够清奇的，姐妹儿我表示看不懂啊，

瞅瞅你，跟个神经病似的；想那么多干嘛。

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不比你瞎寻思强啊！”

“我也不想啊，可我控制不住啊；

心里空落落的，总想抓住点什么，我才踏实。”应欢雨无奈道。

“诶…”冯旭再次摇头，过了片刻，她脑子一闪，像开玩笑似的；说道：“诶，那你、就找个富二代，或者找个大老板；让他把你给包养了不就完事了？

要那样…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到那时候，你有钱了，不就有安全感了嘛。对吧？多好啊，你说…”接着，就“嘻嘻…”的一阵笑。

“去你的…”听完，应欢雨也不生气；知道对方在说笑。

就这样，俩人在不知不觉中，话题便结束了。

很快，暑期结束；应欢雨又回到了学校。

自上次跟冯雪的谈完话，虽然是以开玩笑的方式结束了；但应欢雨却针对此事，竟对实施的可行性，做了思考。

她幻想过找富二代，也幻想过被包养；甚至还自我分析两者的区别。

什么：富二代虽然年龄合适，但从小被宠着，应该不会心疼人…

什么：老板，虽然会宠溺她，但年龄太大也不合适…等等；而且还在脑子里，编织各种剧情；在剧情里，还预演着各种假设。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在不知不觉中又过了一年，很快到了第二年的暑假。

一到暑假，就代表又到了，“复阳十一娃”们相聚的日子；好几个月不见，孩子们之间，都互道甚是想念。

人跟人之间就是很奇妙，虽然小时候基本在同一跑道；但随着年岁渐大，就出现了明显的分歧和偏差；真可谓是“各有各的生活，也各有各的选择。”

于是，越大，会发现身边的人越少；就比如，此时还是孩子们的“十一娃”，就已经凑不齐整了；每次都是三个、五个的。

他们相约的时间，大多都是晚上；相约去的地方，大多数都是夜市；人多，热闹，好吃的东西也多，还便宜；便宜是重点，毕竟还是孩子的他们，没太多钱。

孩子们聚在一起，不是吃吃喝喝，就是玩玩闹闹；还喜欢比，比吹牛，比谁能喝；若无意间碰到个熟人，还要串串桌儿；相互一顿吹捧，彼此再碰上几杯…

充实，又开心。

就在串桌文化中，应欢雨就认识了位新朋友，秦浩。

此人不仅长得精神，出手也很阔绰；年岁比在座的都大，二十七岁了；要是跟应欢雨比的话，差不多有近十岁的年龄差。

秦浩在事业单位上班，单位隶属复阳市。

年龄大一些，是不一样的；成熟，无论做事还是说话，都很稳；对有些女孩子来说，很有吸引力；更何况对身边的美女，吃、喝东西时，还照顾有加；应欢雨感动了。

自那晚以后，应欢雨七窍好像被迷住了仨；整日心绪不宁的，天天失魂落魄的。

想见秦浩，每天都想见，见了还不敢看；若是一块吃东西，被特殊照顾了不行，不被特殊照顾心还怨…

这让应欢雨感觉，心里莫名其妙的；她还控制不了，像是有种子萌了芽；要命的是，还一天天在长大；

怎么办？终于情感的泛滥，击败了她“要矜持”的心理防线。

应欢雨开始变得主动，邀约对方一起玩；玩的过程中，故意制造良机…一来二去之下，秦浩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也动心了。

于是，一个另有图谋，一个将计就计；就这样应欢雨投怀送抱了。

表面上直到暑假结束，两人对外坚持什么也没发生；然后，应欢雨回到了学校，秦浩留在复阳，生活、工作照旧如常。

可没过多久，秦浩去省城出差；便约见了应欢雨，一起吃晚饭。

情侣之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再见面的两人，可想而知的甚是缠绵。

那晚，吃了饭，喝了酒，应欢雨直到十点都没走；时间过了宿舍熄灯前，真意则是乐而不返；再者是秦浩，也不愿放虎归山；于是…

那晚…淫雨霏霏，那晚…柴干火烈；那晚…

之后，俩人就正式在一起了。

关系确定后，应欢雨将恋情告诉了谢姝婷；对方很惊讶，她虽有男朋友，但还是很不解。

不解的…倒不是应欢雨谈恋爱，谢姝婷不排斥做妹妹的恋爱。

只是…那人年龄太大，自己的妹妹长得又不差，谢姝婷想不通，妹妹为啥是这个选法儿。

怕应欢雨被骗，谢姝婷极力规劝；见应欢雨不以为然，她甚至顶到宾馆；骂秦浩以大骗小，是个王八蛋。

可不想，却遭来应欢雨的腹诽心谤；而后，变本加厉；做法更加奔放。

不几日，就拿着小小的红本；宣扬：“以后谁也不准再骂她的新郎。”

谢姝婷抢过来红本，一看，好嘛…两人扯了证，已经成了一对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