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邀请
时间在一天一天地流逝中,急坏了应欢雨;她盯着登记的名单,密密麻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可就是没有她期待的字眼。
那个她费尽心思想认识的人,那个鬼使神差让她心动的人;却没出现在纸上。
心烦,失落,写在脸上;不能想,一想起来就惆怅。
等来等去,直到最后一天的晚上;应欢雨实在按捺不住,主动拨打了申中省、登录在oA系统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拨通后,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听筒对面传来。
应欢雨没敢怠慢,忙自报家门道:“你好,我是你的同事、应欢雨,就是这次活动的策划和负责人。”
“哦…您好!”申中省道。
“诶,您好;我看登记簿上,没有您的名字;是忘记报名了吗?”应欢雨道。
“啊…不是的,因为假期里,我有其他安排;参加不了,所以就没报名。”申中省解释完,忙道谢;“谢谢您啊,还特意打电话来。”
“哎呀,那多可惜啊;”应欢雨继续劝道:“咱们这次活动,就是为咱们公司新来的伙伴组织的;目的就是想让大家尽快熟悉起来,好方便今后的工作。庞总和领导对你可重视了呢。”
“真是抱歉啦,”申中省道:“不过、还是很感谢您和领导们的抬爱。”
“要不,你把安排往后延一延?”应欢雨不死心,继续劝慰道:“再说了、大家都想认识你,都想趁这次活动了解你呢;来嘛!”
“假期间,我得去趟青岛;这段儿我姐身体不大好,我得去看看。”申中省为难道:“主要是跟孩子也打好包票了,不好改。”
“孩子?你都结婚了呀?”应欢雨很诧异。
“不,(呵呵…)不,是我姐家的孩子,外甥。”电话那头的申中省,没忍住,浅笑道。
“啊,我就说嘛…吓我一跳。”应欢雨舒了一口气,继续道:“哎呀,机会这么难得,真希望你能一同去。这不马上十(月)一(日)了嘛,要不、你那时候再去呗!”竟语含娇嗔。
“十一有十一的安排,要回老家,看爸妈呀。”推辞后,申中省又赶忙宽慰对方道:“万分感激您的盛情,这次真是抱歉啦;下次吧,好嘛。”
“那好吧!”应欢雨很无奈,语气中满是失落;即使再不情不愿,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挂断电话,应欢雨变得古怪起来;
表情愣愣的,眼神呆呆的,像在想什么…
突然,一下没忍住,“噗嗤”笑起来,察觉到失态,又赶忙收起表情来;
再发呆,渐渐地,笑容再次爬到脸上来,轻轻地,眼神开始游离,像又在想东西。
“他竟然很温柔……
他人好好哦,连小孩子都不忍心骗……
原来他是青岛的,据说那儿、是座美丽的城市;媲美大连呢……
嘻嘻…他说话好有磁性,好好听……
诶,就是可惜了我这次费尽心思,创造的机会……”
遐想中,应欢雨的思维,回到今天早上。
当时她打完卡,下楼买早点;电梯正要上去时,忽然冲进来一个冒失男;将身体挡在她前面。
她知道对方是申中省,本来想打招呼,可对方却没有认出她。
随即电梯门关了,刹那,空间变得更挤了;挤到近乎贴在他胸前,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砰、砰、砰…”
随后,衣服上的香味飘过来,好闻到…鼻子忍不住往前凑;一不小心袭了对方的胸,小脸粉扑扑地一下羞得通红。
“砰砰砰…”对方心跳声,一下变急了。
正在自己踌躇间,对方却先道了歉;可害羞的笑容,堵住了想说话的嘴巴;于是,应欢雨只好轻微地摇了摇头……
回想中,情绪由过去连通到了现在,一下不受控起来;时而失落,时而激动;眼神也复杂起来,有渴望,有期待…掺合在一起,分不出先后,一股脑的流露出来;倒把面部肌肉整蒙了,一下子、竟不知该把表情,怎么样管理起来。
越想越思量,越思量越忍不住想…情绪在想和思量间,蔓延的时间就越来越长;心脏也越跳越慌。
初时,似有一匹小鹿在撞;转瞬间兔生鹿亡,犹如二十五兔子,同时挤在胸腔…紧张,滚来滚去在床上,双手一时还不知该何处安放。
于是,拿起手机,又点开了朋友圈;熟悉地定位到上周六,再次盯看着申中省的自拍照…
虽然看不到被手掌故意挡住的脸,但却能看到纤细的手指很修长;白皙滑嫩的肌肤里透着光,还有那匀称又有型的身材…
虽说压缩衣的作用是,为了让运动中身体产生的压力,能让其帮助加速心脏血液回流,进而降低心率的。
但是它紧身的效果,却显现出了对方身体的沟壑,每块肌肉的轮廓,都在该在的地方附着;宽窄厚薄、粗细狭阔,显瘦又健硕。
正在应欢雨如痴如迷时,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傻愣着干嘛呢?”打断;应欢雨一激灵,倏然回过神;原来是郭伟下班回来了。
于是,在慌乱中随便敷衍了一句:“没什么。”便给搪塞过去了……
而此时的申中省呆捏捏地,正盯着橱柜里两套泳衣;泳衣一男一女,那是他和杨伽南的;拿在手里,不说话,也没表情;眼睛就直直盯着,像是在回忆什么…
其实他撒了谎,他是答应过家姐要去青岛看她的,日子也确实早就定好了;只不过如今的他,却不会去了。
要说申中省为什么撒谎,纯粹是想找个拒绝理由。现在的他不想见人,不想跟人沟通;只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拉上窗帘,不开灯;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待着。
这得说,面对挫折(或问题)时,男女应对的方式是不同的。
就像约翰·格雷在《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一书中说的,面对感情,男女之间的思维方式是不一样的,男人偏理性,注重逻辑;而女人偏感性,注重感觉。
同样,在艾伦·皮斯和太太合着的《为什么男人不听,女人不看地图?》一书中,也提到过,男人需要结论,女人需要共情。
比如,在面对压力时,两者就表现得很迥然。
男人面对压力,会保持沉默;女人面对压力,会不断地说话。说话对女性来说,是一种排解压力的方式;而男人越说则压力越大。
因为男人说得越多,引起的线索就会越多,形成一个完整的逻辑就越难;因此说得越多,压力就会越大。
而女性不需要一个统一的结论,她们需要的是排解,而说话的过程就是排解的过程。
这也恰恰说明了,申中省为什么会宁愿撒谎,也不愿参加团建。
很难让人想象,若不拒绝,他该如何跟大家、在游玩中与人嬉戏?在游戏中与人沟通呢?若真是明知去了会扫兴,还“偏向香山行”…
那不叫“勇”,叫“低能”。
其实刚才电话一接听,申中省就听出了是谁;只是不知道名字,为避免尴尬,故意为之。要说对应欢雨的印象,没不好,没不差;整体评价,属于不上不下。
因为不是同一部门,又不在同一楼层;平时没什么交集,所以对此人姓甚名谁,到底何方神圣?他并不上心。
现在的申中省,无论是什么事情,好像都对他那颗暮气沉沉的心,荡不起任何涟漪;就更别提水花了。
他宁愿一个人待着,就如同现在一般;哪怕孤独地体悟着思念,哪怕思念让他的内心产生灼伤感。
倚躺在沙发边,眼睛空洞的望着天花板;逐渐抽离出思念,开始试着找答案。
他不明白,自己把整颗心都交给对方了,为何还要离开自己;难道是好的还不够?还是说,好也有错?
“好…有错吗?好有什么错?”突然间,一句话冲进他的脑海里:“为爱而战”。
“为爱而战?什么为爱而战?
为爱而战,为爱而战…”申中省脑子像卡了带的播放器,反复絮叨着这句话,“什么叫为爱而战?“为爱而战不就是,为了得到“爱”而战斗嘛!
哦~,对啊;原来道理这么简单…”他好似明白了什么一样,紧接着,又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开始在他脑海里蔓延,“是啊,自己怎么忘了去战斗;
如果你爱她,你就要为“爱”跟她作战;因为不战斗,就证明不了,你对“对等”有追求。
当然了,在“爱”的真实世界里,彼此间只有强弱,根本不存在对等。
可是,尽管道理如此,但你还得让对方知道、你在追求“对等”。
因为不追求“对等”,在“爱”的世界里就产生了阶级,如同把自己变成了奴隶。
若是真爱,其实做奴隶也没关系;
只不过,恋爱是情感的相互供给,不能有阶级;尤其是主仆关系。因为…没有人会喜欢,跟自己的奴隶谈恋爱。
对、对、对,爱她就要反抗她;一定是这样的…”
申中省越想越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