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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哥哥

这次出差回来,郭伟到家的时间,竟破天荒地比预计提前了。

一进门,他就看到应欢雨躺在床上,一只脚搭在叠好的被子上,正悠哉地玩着手机。

“怎么这么严重?”看到应欢雨肿胀的脚背,郭伟被惊了一下;“这是今天扭伤的?”

“昨天扭的,”应欢雨回道:“谁(知)道呢?今天就这样了。”

“昨晚在电话里咋没说呢?”郭伟道。

“说了也没用啊,你又不在旁边。”应欢雨道。

“诶,真是…走吧,去医院。”郭伟道。

“走呗。”应欢雨便开始起身。

“看这…肿的”看着应欢雨穿鞋费劲,郭伟刚忙蹲下,接过来,帮着穿鞋;边穿边埋怨道:“昨天就该去。”

“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应欢雨道。

“那昨天咋处理的?”郭伟道。

“用热水泡的,就是你昨晚打电话那会儿。”应欢雨道。

“我说你怎么那么着急挂电话呢!”郭伟嘀咕道。

就绪后,由郭伟扶着,在楼下打了车;去了附近的一所医院。

到医院后,郭伟忙前忙后,又是挂号,又是问诊;在医生的指导下,又去拍了(x线造影)片。

等把片子取回来,再拿给医生的时候;医生先看了看拍的片儿,又看了看她肿胀的脚;问询中,医生得知,扭伤后,竟先用热水做了热敷,很是气愤,便道:“瞎搞,哪能热敷啊?”

边说还边扭过头,透过眼镜的上边框,直勾勾盯着应欢雨;应欢雨被盯得发毛,便小声嘀咕了一句:“热敷不是活血嘛。”

“是活血,”医生没好气的又继续道:“你也不想想,软组织挫伤是小血管破裂;你用热水一烫,血管是舒张了,那出的血、不就更多了嘛;那肿胀、不就更厉害了嘛。”

“我就说嘛,热敷肯定有问题。”郭伟在一旁,也跟着指责。

医生没理郭伟那茬儿。

看着做鬼脸的应欢雨,医生便普及着,说道:“扭伤后,第一时间应该先冷敷;冷敷,不仅可以缓解疼痛,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抑制肿胀。”

“哦。”应欢雨被说得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来,看这里;”说着,医生指着x片的一处,接着对应欢雨说道:“看到没有,这里有点骨裂;不过呢,你们也不用太担心;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问题不大;

我给你开点药,内服加外用的。

等拿完药再过来,我告诉你怎么用。”

“哦,好。”应欢雨答道。

“嗯,先去吧。”医生道。

“哦。”应欢雨道。

郭伟先将应欢雨安置在了科室门口,自己则楼上楼下地帮着拿药去了;妥当后,拿着药再次来到医生跟前;医生将用法用量一一标注完,最后,不忘嘱咐道:“这是两周的药量,两周之后,再来做个复查。

还有,在一周之内,这只受伤的脚,要避免受力。

用药两天后,记得热敷啊。”

“热敷?”一旁的郭伟疑惑道:“不是不能热敷吗?”

医生见有人不懂还瞎搭话,不自觉地、就瞪了对方一眼;接着没好气的道:“我说的是,扭伤的第一时间不能热敷…”瞪完,还不忘解释道:“两天后,破裂的毛细血管都长好了,而因炎性渗到皮下的液体,需要热敷来促进身体吸收;此时的热敷,是为了加快扭伤关节的恢复。”说完,鼻孔呼出气,表示很无奈。

“那一个星期后能走路吗?”郭伟问道。

“看她恢复情况呀!禁止她下地活动就是为了避免、被扭伤的关节受力后,而导致的局部症状加重啊。”

“哦,这样啊!”也不管自己是否听懂了,郭伟赶紧噤了声。

“一周后,要是不疼了…”医生又道:“就可以呀!”

“哦。”郭伟道。

医生不想再多言,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走了。

郭伟识趣地点了点头,扶起应欢雨就向外走。

看着郭伟的窘态,应欢雨忍不住掩嘴嬉笑;还被郭伟瞪了一眼。

嬉笑归嬉笑,嬉笑后,在应欢雨的内心,却留下了几分愧疚;这也使得她打乱了,原来的计划。

第二天一早,遵医嘱后的脚伤、大好;这让原本准备歇一天的应欢雨,再一次打消了休息的念头。或许是她不想这么轻易地消耗掉,自己那么努力营造得到的口碑。也或许是、有她放不下热爱…

哪怕郭伟一再劝诫,都没阻拦到她,她还是拄着拐杖,去了公司。

到中午吃饭,应欢雨在众人的围绕下,一瘸一拐地出现在大家常去就餐的饭馆;申中省见后,很是诧异。只是碍于有同事在身边,便发微信嗔怪对方,“为什么不多休息休息?”

应欢雨看完不恼反喜,发来一个俏皮的表情,后面紧接着一句:“是因为想你啊!”

看得申中省满脸黑线,却无言以对。

而相比于申中省,张海洋就显得很落落大方;他朝着应欢雨的方向,专程去打了招呼。就见他径直走到那桌边上,还俯身贴在对方耳朵旁,关切地询问脚伤怎么样?俨如一对真正的小鸳鸯。

等再回到这边来,还不忘对有申中省这桌人道:“真不让人省心,这么大的人了,还能把脚扭伤。”

“没大碍了吧?”申中省关心得异常,急切中又问:“现在恢复得怎么样?”

“挺好的,”笑呵呵的张海洋,并没感觉的对话的异样;她又接着道:“我看了眼,没啥大事;不碍她吃四碗大米饭”。

这句话说得太猝不及防,让没有准备地申中省,把刚吞入口中的白饭喷了出来,差点没被呛。其他人见状,都跟着哄笑、一堂。

待到晚上下班时,因不放心受伤的应欢雨一个人回家,郭伟就提前离开了单位;想在应欢雨下班前接上她。

可是,当在本部门同事送护下的应欢雨,看到未先通知,就来接自己的郭伟时;先是一愣,然后不得不被动地,为大家介绍自己这位“哥哥”…于是,在大家相互问好中,便将应欢雨顺利做了交接。

回去的路上,两人心中皆愤慨,一个为了情侣变兄妹,一个嫌对方自作主张;一言不发,都在蓄力寻机指责对方。

郭伟很伤心,他不明白,自己全心付出,对应欢雨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到头来换回个“哥哥”…

自己在她心里,怎么像个罪人似的?

是因为自己哪里不配?

怎么就见不得光?

而此刻,应欢雨在愤懑的同时,也在暗自庆幸;幸亏她以下属护送为由,拒绝了申中省的要求。若不然…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敢再继续想。

回过神,再看梗着脖子的郭伟;尽管他没有影响到,在申中省心中的自己;但他在未提前告知的情况下,擅自来接她;先不说挑战了她的权威,单从她打小就安全感的缺乏…

今天释放出的信号,直接将应欢雨的危机意识,再次激发。

回到家,郭伟没安耐住,最先表达了自己的愤怒;他对应欢雨质问道:“应欢雨、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应欢雨不答,反而诘问他。

“您能解释一下什么叫‘哥哥’吗?”郭伟压制着怒火,目有凶意地再次斥责她。

“我还想问你呢,来之前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应欢雨依然不答反问:“你尊重我了吗?”

“我们是情侣啊?”郭伟怒了,分贝明显高了:“我担心你,提前来接你还用事先通知吗?”

“‘情侣’?谁告诉你的我们是情侣?”应欢雨不示弱:“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我…”郭伟气到无语,缓口气后,又道:“我们天天住在一起啊。”

“住在一起就是情侣吗?”应欢雨道。

“那我们还…”郭伟欲言又止,压低声音:“还那什么呢?”顿了一下后,又道:“不是情侣又是什么?”

“那什么呀?你想说什么呀?”应欢雨逼问着他。

“我…”见对方欲言又止,应欢雨接着道:“你是想说,‘发生关系了。’对吗?”

“是。”郭伟道。

“那又能说明什么?”应欢雨继续道:“单纯地(幸)伴侣不行吗?”

“应欢雨…”郭伟一声大喝,脸被气到狰狞;应欢雨一看,被吓到一激灵,不敢再说话。

郭伟继续道:“我从始至终,无微不至照顾你;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想要什么,就买什么;

你扪心自问,我有没有哪一点对不住你?”郭伟继续呵斥道;

应欢雨怕激怒对方后,自己没好果子吃。于是,不敢继续,开始示弱;也不说话,“呜呜呜…”地,开始哭泣。

见对方只哭不答,郭伟继续道:“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为什么这样对我?”

应欢雨依然一声不吭,站在一旁,伴随着哭声,还不住地用衣袖,在眼部摩擦。

郭伟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忽然有一种无力感;想起与她的过往,自己一直在忍让,到头来,她那颗心还如初时那般凉。

看着对方泪水簌簌如雨下,怅然间,又泛起一阵凄惘。

郭伟心又不忍了,他突然平和地说道:“如果你真那么瞧不上我,不如早早分了吧!”说完,不等应欢雨反应;便夺门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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