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未来可期

“此法妙啊！”别说祖冲之了，就连对科学一窍不通的祢衡都跳了起来，罕见地拍了一个马屁，“好一个流水线制造。皇上，如此天马行空的设想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呵，我用得着给你这个嘴炮侍郎解释吗，再说解释了你又听得懂么？

皇甫冲没有理会祢衡的马屁，只是期待地看着祖冲之，问道：“祖卿，你觉得如何，这个法子是否可行？”

这标准化和流水线得让科研院牵头才能施行，所以说服祖冲之才是最关键的。

祖冲之咳嗽一声，在脑海里快速设想了一遍相关场景，似乎可行，但又好像存在疑问，于是皱眉道：

“皇上，我觉得大体可行，但有一个关键问题，就是这个统一的标准如何制定，又如何确保标准执行下来就能得到预想的结果。要知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皇甫冲点点头，不愧是大科学家，一语中的。

皇甫冲想了想，接着说：“这就要涉及到度量衡体系的完善改进了，目前的度量衡琐碎又繁杂，‘尺、寸、丈、步、寻’等长度计量单位也太过粗糙，波动范围大，导致误差严重。

这搁以往的作坊没什么问题，工匠各做各的，长点儿短点儿都没关系，反正自己做的是独立的一套，但如果要标准化和流水线生产就不行。

为了实现标准化和规范化，我建议新建一套生产用的长度计量单位，取消‘尺、寸、丈’等计量单位，改以毫米为最小单位，十毫米为一厘米，十厘米为一分米，十分米为一米。

至于这个最小单位一毫米具体多长，由你们科研院依据制造的实际需求来定。我给个参考，可以成人拇指指甲的宽度为一厘米，再等分为十毫米。

确定好长度标准，就将床子弩的所有部件进行测绘，制定一个统一的生产参数，精确到毫米，这样生产制造出来的部件长度大小完全统一，就可以达到标准化和流水线的生产要求。”

祖冲之两眼越听越亮，一边翻看图纸，一边看自己的拇指，已然喘起了粗气：

“妙啊，如此一来，误差可以降到忽略不计的程度，规格大小不一的问题也迎刃而解了。可行，皇上，这样真的可行啊，我只要把这结构图纸再画得详细一点，完全可行啊。”

皇甫冲看着图纸上繁杂的标注，突然灵机一动，找祖冲之要了几张白纸，又拿起一支毛笔说道：

“其实这图纸的标注也可以简化和规范，用汉字计数太繁杂，改用阿拉伯数字吧，哦不，朕就发明一套大渝数字，以代替汉字标注。”

皇甫冲说着挥舞毛笔，写下了“”的阿拉伯数字，将之和汉字一一对应，写得兴起，索性列了一个九九乘法表。

皇甫冲边写边说：“祖卿，以后科研院就用这个大渝数字符号来表达数字和计算。

你看，这个‘＋’是加号表示加法，这个‘－’是减号表示减法，这个‘x’是乘号表示乘法，这个‘÷’是除号表示除法，这个‘＝’是等号表示计算结果。

这样统一规范，不管是标注还是计算，是不是都变得简单方便，一看就懂，一学就会？”

祖冲之是研究圆周率的高人，自然是识货的，数字符号虽然怪异，但书写容易，似乎有一种化繁为简的魔力。

祖冲之点点头，熟悉了一下设定，照着写了几笔，感受这简单符号的奇妙魅力，不由得兴奋道：“不错，确实方便简单了许多，非常实用的数字符号。”

这时，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的兵部侍郎陈庆之突然插嘴道：

“祖院长，皇上的这套数字符号的作用可不仅仅如此。你看，用这一套数字符号来计数和计算，哪怕你不识字也可以学习数学，不识字也能看懂图纸。

结合统一规范的度量衡，我们可以在短时间内培养训练更多的工匠。哪怕他们不识字，只要学会这一套数字符号，也能看图制造一些粗大笨重、对精度要求不高的部件。

如此我们就可以把精巧、复杂和关键的部件交由资深工匠制造，这样变相增加了工匠人数，是不是还可以进一步提高生产效率？”

“对呀！”祖冲之猛地拍手，这个提议好，可行性很高。

皇甫冲见陈庆之说到了培训，思维跟着打开，一时兴起，思索片刻后又道：

“不错，陈卿提的这个想法很好，既提升了生产效率，无形中还培养了更多工匠，一举多得，很棒，渝国就是需要这种举一反三的人才。”

陈庆之闻言大受鼓舞，拱手道：“皇上谬赞了，微臣惶恐，皇上您的智慧才是无人能及。”

来俊臣见状不甘示弱，赶紧拍马屁道：“皇上，您刚刚提出的标准化和流水线理念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现在又空手制定一套数字符号和计算规则，简直就是聪明绝顶、绝世无双。”

事实摆在眼前，在场众人均发自内心地称赞，科学家祖冲之也不得不改变看法，佩服地用上了敬语：

“皇上，老朽自认是一等一的聪明人，在您面前当真自愧不如啊，您怎么懂得这么多？”

被科学家称赞，皇甫冲脸红地摆摆手，谦虚道：“嗨，我不过是一个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而已。”

“九年义务教育？”祖冲之睁大了双眼，那是什么？

“哦，不不，开个玩笑。”皇甫冲赶紧改口，转移话题道，“祖卿，你还记得朕初见你时说的话吗？朕说过，数学不仅是一门近乎于道的学问，更是一个认识世界和改变世界的工具，我们要把它好好用起来。

祖卿，现在是战时，时间紧迫，没那么多时间研究和规范，你可以按我今天提的想法，先尝试建立一套简单易行的数学工具和规则，以做应急培训用。

等战胜蜀汉，咱们再坐下来好好完善理念，博采众长、因材施教，制定一套科学完整的六年义务教育教材，好好开展我渝国的教育事业，培养更多的科学家。

一旦科学生根发芽，你和你们科学院就是我渝国教育大业的开山鼻祖，你们都将因此而名垂青史、光耀千古！”

祖冲之闻言脸色已然涨得通红，身边围着的科学院同僚更是兴奋得浑身颤抖，仿佛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祖冲之拱手坚定道：“好，皇上，老朽一定拼尽全力做好这标准化和流水线，尽快实现床子弩的量产，用科学的力量让我渝国大胜蜀汉！为渝国种下科研的种子，以期未来长成参天大树！”

祖冲之说完，满怀干劲的带着科学院的人离开，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