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无悔
太阳缓缓升起,照耀着东方苏醒的雄狮,“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今日的甜蜜生活是无数先烈用鲜血和生命铸就的,高举着红旗,队伍蜿蜒如同一条长龙,朝着二十里地外的西陵乡烈士陵园出发了,陵园位于西陵乡与隔壁老王坡的交界处,西陵乡名字中的陵字,就跟这个陵园有关。
昨天晚上的活动是看英烈抗战的电影,今天的活动就是集体徒步前往陵园祭祀英烈,这是我们公社小学每年都坚持的事情,无论刮风还是下雨,除了村里面的人,还有往届毕业的学生和社会各界人士,有的家长也都跟来了。西陵乡的名字是建国初期改的,陵园位于英魂坡,原来这个地方叫恶鬼滩,因为建国之前 ,这里还在摆渡的时候水流比较湍急,经常淹死人,碰到雨季水比较多的时候,河堤总是让冲垮,老人们都说是水里淹死的恶鬼在作祟,建国之后第一年就碰到了大雨,当时的乡长姓牛,下面的人跟他反映情况,说这雨再下恶鬼滩估计会决堤,要不要请和尚超度一下淹死的水鬼,牛乡长是上过战场的,根本不信这个,当机就开了动员大会,加固河堤 ,等大雨过后,河堤虽然没有决堤,但是河水漫过河堤也将附近的庄稼给淹了,老人们都说牛乡长不听劝,惹怒了水鬼。
正好县里面没有地方安置无人认领和没有名字的英烈骨灰,无人认领可能是家人也都不在了或者迁移到其他地方了,没有名字是因为战士阵亡太多,来不及一一记录,有的编制被打散了,改编之后找不到原来番号的,牛乡长就主动请缨,揽下来这个任务,就选在了恶鬼滩这一段的河堤外边,说是让一万六千三百九十八个英魂来镇杀恶鬼 ,这一段河坡也改名叫英魂坡了,说来也奇怪,自从陵园建了之后,下再大的雨也在没有决堤过,一直到牛乡长退休,有一次喝醉了才吐露真相,他找了县里的大学生看了,前面的河道太宽,到恶鬼滩那里变窄了,拐弯又太猛 ,有点那个水锤效应,建陵园的时候,把河道趁着稍微修了一下,把河道加宽了一点,拐弯的地方修的平缓了一点,不过这都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乡里的人都以为是英魂镇杀了恶鬼 ,给陵园增加了一点神秘色彩 。
二十里地骑车并不远,走路的话也要大半天走的,因为大部分都是小学生,所以相对走的比较慢,特别是大部分都是土路,不过还好秋天了,不是太热,走走停停也花了两个小时,陵园大门口左侧写的是埋骨厚国土,右侧写的是肝胆两昆仑。进入陵园是一个小广场,中间立的纪念碑,上面写着八个大字 ,“为国捐躯永垂不朽”,坟场总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而在烈士陵园里感到的却是庄严和肃穆,说句好不夸张的话,黑白无常来了都得踢正步 。
陵园的墓碑上只有一小部分写有名字 ,大部分只写了部队的番号,有的甚至连番号都没有写 ,写的是纪念碑上“为国捐躯永垂不朽”八个字,墓碑的上方中间是红色的五角星 ,曾经我也想过,他们值得吗?死后别人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有的墓碑上写的年龄才十五岁,如果他们知道,他们死后是这个样子 ,他们会后悔吗?他们值得吗?
但是一个战士的价值又不能用金钱衡量,就好比一个军人牺牲了抚恤金是620元 ,84年之后才调高到两千块,但是如果发生战争了,给你两千块钱,两万块钱让你去战斗,让你去流血拼命,你会愿意去吗?就算是给你十万块,谁会去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呢?但是真的发生了战争 ,没有一分钱的奖金 ,一个月十几块钱的津贴,我们的战士前赴后继不怕牺牲的冲了上去,保卫了国家的领土,维护了华夏人民的尊严,倒下去的是他们的身躯,竖起来的却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钢铁长城 。
今天祭祀的另外一个任务就是给墓碑描红 ,还有就是清洗墓碑上面的污渍,大家神情庄重肃穆,集体向英雄们默哀、敬礼,全体人员向烈士鞠躬,随后大家缓缓的走上台阶,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抹布,仔细的擦拭着烈士墓碑,拿出红色油漆和小毛笔,一笔一划的对碑文进行描红,其他人则除杂草,铲青苔,扫落叶,把陵园内的卫生打扫干净,这不仅是对革命先烈的敬重和怀念,更是对后人心灵的洗礼和对革命精神的传承。描上鲜艳的华夏红,让烈士的名字更加闪亮,让描红者的思想更加纯洁,信念更加坚定,意志更加坚强,陵园和烈士墓碑全部焕然一新,这里的每一座烈士墓碑,每一段英雄故事,都是永不熄灭的精神火炬,激励这一代又一代的人砥砺前行。
中午吃了点带的干粮,活动一直进行到下午,回去的路上大家倒也不显疲惫,大家唱着《在希望的田野上》,《打靶归来》还有《团结就是力量》,歌声洪亮,迸发着勃勃生机,唱出了希望,传向天空,传向远方,传向迈进新时代的征程上。
窗外的风景飞快的往后面跑去,凉爽的微风通过窗户的缝隙,轻轻的吹在我的脸上,之前只偶尔坐过两次公交车,还是第一次做小轿车,车内一股香水的味道,我坐在副驾驶,新鲜的打量着车内的装饰,后视镜上挂着一个紫色的小葫芦,应该是班花妈妈买的,她喜欢紫色嘛,车内放到歌曲也是经典老歌《爱如潮水》,信哲的声音极度纯净又极度深情,甚至有一丝神性的味道,直击心灵,仿佛在吟唱天籁,我不时的扭头看向班花妈妈,特别是碰到路口,班花妈妈换挡的时候,咔咔咔一顿操作,看的我是眼热不已,哎,我要是有一辆车,开回村里,还不羡慕死马胖子,班花妈妈平时都是散披着头发,今天因为要骑马把头发都扎了起来,露出了洁白纤细的脖颈,耳朵上带的紫色耳钉,在一片洁白中尤为显眼,脖子上带了一个紫色宝石项链,落在了开衫薄毛衣的领口处,因为前方有两座巍峨的雪乳,宝石斜躺在上面,毛衣因为坐着的原因,纽扣处有些突起的缝隙,露出里面微许的春色,夺人目光不敢多看,却又欲罢不能,连忙深呼两口气,看向窗外的风景,梦心倒是一坐上车,就躺在后面睡着了,眉头舒展,嘴角带笑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康丽红专心的开着车,感觉那少年不时的瞄着自己这边,为了骑马,翻出来了很久没有穿的衣服,之前因为工作原因经常穿旗袍,今天上身穿的是开衫的薄毛衣,考虑的马场在野外,骑马有风会冷,下身则穿了很久没穿的牛仔裤,脚上穿的运动鞋,只是牛仔裤很久没穿了,感觉有点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吃胖了,紧绷绷的箍在身上,在家里面试穿的时候还没感觉,这会坐到车里,感觉身上紧绷绷的,特别是少年开了一些窗户,微风从毛衣的缝隙里吹进来,凉凉的感觉自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趁着等红灯,看了一眼,呀,这上衣也瘦了,缝隙里逃出的春色,顿时让康丽红有点脸红,在想到少年不时的偷看,顿时觉得全身上下爬满了蚂蚁,痒痒的,麻酥麻酥的,双腿绞动了一下,硬质的牛仔裤摩擦的质感,让自己的灵魂战栗,少年还不时的盯着自己换挡的手,自己感觉手里摸的已经不是档位了,不禁有点手滑,额……,讨厌,正在开车呢,怎么能这么想呢,路上的车还这么多,扭头瞪了少年一眼,趁机把毛衣拉了拉,排出脑海中的邪恶的想法,注意力集中,不过越不想,越渴望,康丽红感觉开车是一种煎熬,不过看少年是喜欢车,回头自己教教他,让他感受一下金钱的魅力,嗯,看快到地方了,赶紧专心的开起了车。
车速慢慢降了下来, “梦心,梦心到了,别睡了”班花妈妈喊了两声,梦心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坐了起来,小荷包把衣服顶的紧紧的,看我从后视镜看着她,脸色微红没好气的说道:“臭小天,看什么看。”车子进了停车场,还没有停稳,梦心就欣喜的说道:“妈,表哥,跟林平哥哥都到了”说着就打开车门,往马场门口蹦蹦跳跳的跑去,跑到中途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规规矩矩的慢下步子走了过去,门口站在两个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个子一米七五左右,穿着白色的衬衫,外面套了件深色的马甲,下身穿了黑色的马裤,脚上穿着皮质的马靴,看着人模狗样的,梦心拉着其中一个人的胳膊,小鸟依人的笑着,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他们说笑着,并指了指这边,班花妈妈停好车就下去了,我也连忙开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