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不祥预感
柳长老微微点头,说道:“两位想要离开沼泽对吧?我们部落附近有一座山,站在山上可以看得很远,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离云依一愣,和丁浪齐对视了一眼,说道:“正好,登高望远,或许能找到出路也不一定。”
“请跟我来吧。”
柳长老转身离开广场,离云依和丁浪齐跟着他穿过村子,走进了树林之中。
林中有一条蜿蜒向上的小路,被人踩得寸草不生,在某些路段还用石块垫着,虽然陡峭,却也不难走。
几人都是武士,这点困难自然难不倒他们,不一会儿,就登上了山顶。
说是山,但并不是很高,也就是比沼泽高出两百多米。
山顶上长满了高大的树木,林间是两间破旧的小木屋。
当三人登上山顶,附近的树上忽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呼喊声:“什么人?上山顶来做什么?”
丁浪齐抬头一看,只见两棵挨得比较近的树之间,搭了一个木架子,而在架子上又搭了一间小小的屋子。
一个绿皮肤的武士,从窗口伸出脑袋,戒备地看着地面上的几人。
柳长老抬头看了那人一眼,喊道:“柳八,是我,我带两个外族人上山顶来看看,找找离开沼泽的方向。”
树上那人仔细看了柳长老一眼,喊道:“柳长老?原来是这样,那你们自己看吧,我就不下去了。”
那人说完就钻回了小屋里。
柳长老看向丁浪齐两人,解释道:“这是我们部落的一个岗哨,用来观察沼泽的情况,一旦有什么异常,就会发出预警。”
离云依点点头,说道:“这个设计不错。”
三人走到边坡,向外张望,此处能看到整个鸣蛙部落。目光上移,就能看见远处的沼泽,只是那里迷雾朦胧,看得并不真切。
柳长老目光注视着祭司的院子,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丁兄,还有离姑娘,你们的实力远不止你们说的那样,对吗?”
离云依看了他一眼,问道:“何以见得?你怎么会这么想?”
柳长老微微一笑,说道:“我回去之后忽然想起来,那时候我并没有眼花,是你们把武器收到了我看不到的地方。”
丁浪齐一怔,说道:“你想说什么?”
他心里有些懊恼,看来细节上暴露了他们的底细。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让他们交出武器,那也是不可接受的。
看来想糊弄过去,是不行的。
他暗暗戒备起来,心中萌生杀意。
柳长老看了丁浪齐一眼,说道:“不要误会,实际上我是想得到你们的帮助。”
离云依盯着柳长老,有些好奇地说道:“你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助?”
她心中也在考虑着,这是不是鸣蛙部落的缓兵之计,想要布置什么阴谋,用来对付他们。
或者他们谋划救人的事情被发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只好先杀了柳长老,然后强行攻打祭司的院子救人了。
感受到两人身上的杀意,柳长老苦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想请你们杀了祭司。”
离云依瞳孔一震,问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还有,我们为什么要帮你?”
她的手放在剑柄上,死死的盯着柳长老,随时都可能拔剑杀人。
丁浪齐也紧了紧手里的金鼠刀,一言不合,就会出手。
柳长老急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同伴的下落,只要杀了祭司,我就告诉你们。”
离云依心中杀意不减,怎么会那么巧?
他们刚发现离泠妲的下落,柳长老就跑过来和他们说他知道离泠妲的下落,而条件是杀了祭司。
虽然他们计划里,也有事情败露了就杀了祭司的方案,但那是不得不正面冲突的时候。
难道计划都被人监听了?
她在和丁浪齐讨论的时候,已经用魂念监视了周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无论如何想,这件事都很奇怪。
离云依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有些狂躁起来,手中的长剑出鞘,剑指柳长老。
她面色冰冷,寒声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柳长老只觉得死亡的气息逼近,好像被猛兽盯着,有种想要下跪的感觉。
但他没有害怕,反倒兴奋起来。
对,只有这种气势,才能打败祭司,杀死祭司,终结这痛苦的轮回。
他脸上露出病态的笑容,摊开双手,说道:“你们果然很强,那我就可以放心告诉你们了。你们知道吗……”
柳长老脸色癫狂,语无伦次地述说着他知道的关于鸣蛙部落的一切。
当三人去往山顶时,鸣蛙部落里。
一座景色怡人的花园中,祭司坐在靠椅上,悠然地喝着茶。
身旁的小圆桌上摆着一套茶具,还有一些精致的零食和糕点。
身后有侍女为他揉肩捶背。
眼前是绿草红花,假山喷泉,再加上两个抚琴奏乐的琴师。
祭司的心中一片宁静,心情愉悦。
他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忽然眉头微皱,说道:“茶水不够了,去给我沏一壶茶来。”
自有一名侍女上前,端走了茶壶,去为祭司沏茶了。
祭司端起半杯茶水,喝了一小口,然后放下茶杯,两眼微闭,似在休憩。
就在侍女去沏茶不久,一个一身灰衣的武士走进了花园,来到祭司面前,行了一礼,说道:“祭司,柳统带着两个外族人,上山去了。”
祭司敲击桌面的手指一顿,眼睛微睁,淡淡地问道:“他们说了什么,能听到吗?”
灰衣人低着头,说道:“不能,我没有敢太靠近,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祭司嘴唇动了动,说道:“知道了,继续监视他们,有什么新情况,马上来告诉我。”
“是。”
灰衣人应了一声,退出了花园。
祭司轻哼一声:“哼,不过跳梁小丑,若是敢闹事,没你们好果汁吃。”
哐啷!
“哎呀!”
沏茶回来的侍女忽然摔倒在地上。
她手里的茶壶抛飞,跌落在地,顿时破碎了。
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氤氲的水汽升腾而起,热浪滚滚荡开。
茶水四处流淌,而茶叶就像搁浅的船只,黑亮的表面闪烁着微光。
祭司怒意勃发,寒声喝道:“端个茶都做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