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生诱饵

“嚯嚯”的摩擦声入耳，白小幺连忙睁开双眼，刺眼的阳光照射而来，赶紧闭上，只感觉眼角有什么冒出。

“阳光？”心中一个疑惑。

耳边不但有了“嚯嚯”的摩擦声，还响起一阵“滋滋”声。

感受之下，背靠一棵枯树，手脚被牢牢捆住。

白小幺甚感无奈，大声叫道，“老崔头，老崔头……”

“别叫，他不在，”粗犷的声音来自“嚯嚯”声所在之处，还能听到撩起水花的声音。

“你在磨刀？”白小幺嘴角上扬，邪魅的笑容再次涌现，眼角流血，显得愈发狰狞。

阳光照耀，眼角流出的鲜血，被阳光蒸发，冒出的一团团白色雾气，将他紧闭的双目笼罩。

没有听到回应，白小幺不由嘴角一翘，邪笑起来，“杀我，也犯不着将我捆起来吧？”

“早知道将你嘴也塞上，”粗犷的声音充满着嫌弃。

“现在也不迟，”嘴上从来就不服软的白小幺，在天牢中长大，面对各式各样的囚犯，什么凶神恶煞之辈没见过，什么样恶毒的话语没听过，更不用说早就见惯了生死？

“作为刽子手，每次都只是一刀，都来不及听到惨叫，今天多砍几刀，你多叫几次，”粗犷的声音并没有生气，反而继续专心磨刀。

“你想听什么叫？”白小幺并不害怕，嘴角微微上翘，毫不在意，早就见惯了生死，根本就没有所谓，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

何况他根本就没见过什么动物，更不用说听到什么叫声，听粗犷的声音这样问，当然毫不在意。

“无所谓，随便你怎样叫都行，”粗犷的声音更加毫不在乎，似乎自言自语，“先试一刀。”

侧耳倾听，没有听到刀声，也没有感受到刀风，就连绑住他的绳子都没有任何感受，但是白小幺就是能够感受到胸前被割出长长的一道伤口。

刺鼻的血腥味涌出，“滋滋”声更响，不由发出赞叹，“好刀法，无声无息，割裂我身体，竟然连捆绑在胸前的绳子都能避开。”

“惨叫表示一下？”粗犷的声音发出戏谑。

“你？还不配，”白小幺摇头，邪笑一声，“不过这种刀法，却让我想起了一人，老钟头钟一刀。”

天牢中众囚犯经常聊起，如果被押到午门菜市场，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老钟头。

因为老钟头，只出一刀，刀一挥，还没有感觉到什么，头就已经掉下，美其名曰钟一刀。

白小幺放声大笑，“哈哈，老崔头对我不错，竟然请你来送我，痛快点，赶紧来一刀。”

“小子，没人说你话多吗？”老钟头继续埋头磨刀。

“谁会说？”邪魅的笑容依旧，白小幺笑得更为灿烂，“身在天牢，他们跟我话说完了，才会安静去享受你的一刀风采。”

话音刚落，身上又添加几道伤口，“滋滋”声更响。

白小幺笑得更为开心，“你这刀法有什么名头？”

“按照街头巷尾人的说法，你这叫滚刀肉，”老钟头粗犷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嘿嘿，滚你的那把刀吗？”白小幺可不理会老钟头的不耐烦，紧闭双目，听着身上鲜血被阳光炙烤的“滋滋”声，反而感觉到很是享受。

阳光，这可是他这十几年来第一次这样放肆的晒，阳光的气息，是他第一次闻，阳光下的生活，第一次感受，阳光的温暖，第一次发现是暖洋洋的。

只是他也想不到，第一次享受阳光，竟然就在老钟头面前。

“我砍了你几刀？”老钟头停下磨刀的手，看着眼前的浑身散发着懒散的少年，笑着问，“听说你学过老瞎子的功法。”

“刀无声无息，可身上的伤口做不了假，”白小幺嘴角上扬，没有承认，继续说道，“虽然只有九处伤口，但是你挥刀六十四次，我想应该还会挥刀十七次，凑齐九九八十一之数。”

“为何？”老钟头端起旁边的碗，咕噜一声吞了一口，噗的一声，全部喷洒在明晃晃的刀尖。

竖着耳朵的白小幺邪魅的笑容凝固，脸色微变，明显有些吃惊，“没有水滴下，不是被你手中的刀全部吸收就是被凝聚在刀刃，凝成水膜，以此消除煞气。”

“这你也懂？”听到白小幺这样说，老钟头不由一愣。

“别想着收我为徒，”白小幺嘴角上扬，邪魅的笑容出现，随意说道，“你的刀法和刀，我还看不上，如果认同我所说，就赶紧给我来一刀。”

“小子，你那脑袋里在想什么？”老钟头很无语，面对白小幺天马行空的想法，丝毫没有感觉到边际。

“其实吧，能够感受到阳光的温暖也就够了，”嘴角微微翘起的白小幺，依然紧闭着双眼，“看在你那一刀的份上，特意来送我，也算是一份恩情，但是如果再接受你的传艺，这种恩情我就受不了。”

“有何说道？”老钟头饶有兴趣的问道。

“太多的恩情，实在受不了，答应了太多的事情，分身乏术，”白小幺摇头，“倒不如愉快的等你一刀落下，否则真是辜负了我这好好的名字。”

“不是瞎取的吗？”老钟头不由大笑。

轻叹一声，白小幺嘴角翘得老高，邪魅的笑容涌现，“老崔头连这都跟你说？看来我是忙碌命，刚出天牢，就进到了断头台，最后的悠闲，都留在了天牢。”

老钟头没有理会白小幺的自说自话，抬头看了看阳光，手中刀影连挥，一道道水线扑向白小幺身上散发的团团白气。

不多不少，正好挥舞了十七刀，但是却打出了十八条水线，将白小幺全身缠住。

“有必要吗？”白小幺嘴角翘起，“绳索捆着，还施展法术，形成水链，缠住我，我还能跑到哪去？”

“好好享受你的阳光，”老钟头很满意，“等着今晚月圆之夜，我看你是否还能笑得出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白小幺邪笑一声，“非要等月圆之夜动手？”

“怎么？”老钟头有些不明白少年的想法。

“下雪，太阳，月圆之夜？”白小幺哈哈大笑。

“七月飞雪，”老钟头嘿嘿一笑，“新皇登基，否则你又怎么出得来？”

“妖孽作祟，拿我当诱饵？”白小幺想到什么，嘴角翘得老高，“按照顺天皇朝的规矩，怎么也得给我口吃的和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