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处心积虑万花楼

胭脂巷万花楼，背着竹篓的白小幺一脸奇葩的看着老学究严九虚，“师父，这就是你带我来吃饭的地方？”

“大隐隐于朝，小隐隐于市，”严九虚摸着山羊胡子，双眼微眯，不屑地说道，“被禁止教学，难道还不允许我留恋红尘滚滚？”

“人间天堂啊，”白小幺嘴角一斜，微微一笑，一声赞叹，“早就听说这万花楼乃人间天堂，没想到跟着师父，竟然一下从地狱到了天堂，从此吃香的喝辣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万分感谢师父。”

“滚，”严九虚一脸恼怒，“我怎么看走眼，收了你这个关门弟子？”

“师父，赶紧进去，”白小幺嘿嘿一笑，脸上无限憧憬，“是否从此生活居住在此处？”

根本不顾严九虚，抬脚就往里面，正好与一阵香风碰得满怀，“好香，好香。”

“哪里来的小屁孩？”一声恼怒发出，“滚出去。”

抬头一看，一个腰圆肩肥的中年胖妇，脸上不知道涂了多少层粉底，双手叉腰，双眼圆滚，瞪着少年。

“柳娘子，怎么？连我徒儿也要赶？”严九虚慢吞吞走进来，烟杆一指，“还想不想我传授姑娘们琴棋书画了？”

“严先生，这是你徒儿？”中年胖妇的脸说变就变，堆满笑容，“我还说哪来的公子哥，长得如此俊俏，只怕要将我这的姑娘都丢了魂。”

“赶紧的，上酒菜，”严九虚见多了柳娘子说变就变的脸，拉着白小幺就往后院走。

“师父，去哪？”白小幺瞪大一双眼珠子，上下打量着万花楼，红栏帷帐，轻纱曼舞，，别提多带劲。

“注意心性，别说这些胭脂俗粉，就算是美如天仙，也要坐怀不乱，”严九虚伸出烟杆，敲了敲白小幺的头，“胭脂红尘，如过眼云烟，切忌不可贪恋。”

“就是，这些人哪能入得了严先生的眼，”柳娘子陪着笑，“非得小宛姑娘不可，我就让她来陪严先生喝几杯，严先生可得为这些姑娘多上点心。”

“先吃饱再说，”严九虚根本不管柳娘子那一套，径直往后走，“该收的费用，可一分都不能少我的。”

“当然，”柳娘子点头，“后面的小院早为你准备好。”

“我们住这？”白小幺看着严九虚，眼神古怪，两腮鼓起，真忍不住笑意。

“当然，不是为了教你小子，我也不会答应成为万花楼的教习总管，”严九虚点头。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可不能赖我，你去找老钟头，”白小幺根本不屑，嘴角一翘，“是你非要收我为徒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严九虚摇头，牵着少年，跨入小院，“烟花之地，妖魔鬼怪聚集，可一点都不比天牢安全。”

“啥？”白小幺不解，放下背着山童的竹篮，一脸疑惑看向严九虚。

在天牢中，众囚犯提起胭脂巷万花楼，谁不是眉飞色舞，双眼直冒绿光，怎么会危险重重？

“慢慢你就知道了，”严九虚并不明说，“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只是提供指引，就算你为我关门弟子，我也不会特别对待。”

“行，”白小幺乐得自在，既然不会特别对待，那么正好顺应心意，可以按照他自己的计划来行事。

“我九虚门下，弟子众多，但真正入门的只有三个，”严九虚看着白小幺满不在乎的神情，微笑着说，“你大师兄为皇朝镇南王，驻守镇南关，关外不是流民就是妖兽。”

“厉害，我竟然成为了镇南王的师弟，”白小幺嘴角一翘，这对他来说，可是身份的象征。

“你二师姐为阴阳门神捕，担任顺天皇朝阴阳门炼妖师朱雀总捕头，经常穿行于大陆各处，”严九虚满脸荣光，“你可别给我丢脸？”

“老三是师兄还是师姐？”白小幺眼神渴望，“又是什么身份？”

“老三？”严九虚烟杆一抽，啪的一下敲打在少年头顶，“老三刚被我敲了一下。”

“我？”白小幺一下愣住，没想到严九虚竟然如此看重他。

“你出生天牢，见惯了太多的凶神恶煞之人，但你可否见过鬼魂？”严九虚轻笑一声。

“天牢中哪有鬼魂？”白小幺摇头，“外面有阵法开启，浩然正气直贯长虹，哪个厉鬼敢靠近？”

“我九虚所学，分为三类制人、擒妖、炼鬼，”严九虚点燃烟丝，吧啦抽一大口，“到你这里，主修炼鬼。”

“炼鬼？”白小幺真有些想不通，老崔头、老钟头都是地府判官，来此重整轮回，面对的当然都是鬼魂，可那严九虚又是什么身份，拥有这三类绝学？

而且不是炼妖师吗？怎么在严九虚这里竟然变成了擒妖？

“不管是人，还是妖，最终都会落于鬼魂，所以炼鬼之道，才是我九虚所学的精华所在，”严九虚吧啦又是一大口吸嗦，吐出大口烟雾，“修炼之人，需要有足够的根基，见惯各种场面，才不会见到鬼魂心惊。”

“你早就盯上了我？”白小幺心中一惊，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入了严九虚之眼。

“别说得这么直白，”严九虚吐出大口烟雾，“偶遇而已，去找老钟头，见到屋内有妖气，进去才发现里面是山童，和躺椅上的你，身上带着雷电之力，却是个流民。”

“唔……”

白小幺终于明白过来，为何严九虚会看中他，就是因为身上的雷电之力，这可是厉鬼的克星。

看来老崔头、老钟头地府判官的身份，严九虚根本不知道。

“所以来说，收你为弟子，缘分所至，”严九虚大笑一声，“我相信老崔头、老钟头都会认同，何况推荐你入士门，也是老钟头所托。”

“师父，你看我适合修炼您的炼鬼绝学吗？”白小幺嘴角一斜，邪笑着问，“我身上雷电之力，可是雷击木所致。”

“哈哈，能导雷电之力入体，而不受损伤，你还要我怎么说？”严九虚大笑一声，“所以说，你我师徒缘分，已经注定，我的炼鬼绝学，非你莫属。”

“那为何来此烟花之地？”白小幺嘿嘿一笑，“师父看来人老心不老，还想着焕发第二春？”

“烟花之地，多污秽之物，鬼物有所禁忌，但也多聚妖魔、凶恶之辈，”严九虚一脸得意，“为修炼炼鬼之道的理想所在，我可是思虑良久，才考虑到了此处，何况还有免费的花酒喝，难道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