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轮回眼的鸡肋

石龙脊，一大堆巨石天然形成的龙形脊椎，顺天皇城南门出来到镇南关的必经之处，离顺天皇城约百余里，在这官道上行走的人影，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先行一步的颜如玉，此刻就站在石龙脊之上，望着官道上来往的人流，细细分辨，虽然嘴中说不管白小幺。

但毕竟是师父所托，她不可能真的不管，只是暗中关注，早早就来到龙脊，就是等着看白小幺什么时候到来？

可是按照估算的时间，白小幺早就应该出现在视野中，百余里的路程，就算白小幺回到阴阳门找李神手领取醉银剑，时间也是绰绰有余。

但是，眼看着太阳即将西沉，笼罩着整个大陆的黑暗就要来临，如果还不找一个有阵法守护的村庄或者小镇留宿，就得被流窜的鬼魂所围。

身为炼妖师的颜如玉却不怎么担心，虽然她明面上只是炼妖师，但是师父严九虚可是制人、炼妖，抓鬼三样绝学，作为亲传弟子的她，再怎么有会被严九虚教导不少，更不用说她原本的家世。

同时在顺天皇城周围百里内，就算有鬼魂，但鬼魂也不会太厉害，最多也就是几个游魂而已。

如果鬼魂太多，顺天皇城就会受到威胁，那他们阴阳门不是丢尽了脸面？

就算是西山的鬼魂，也不会轻易接近顺天皇城，这似乎早就形成了一种默契。

否则，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的三天，顺天皇城不会不关闭城门，也不会不开启阵法，就是已经与鬼帝、妖皇达成条件。

三天互不干涉，和平相处，妖和鬼，都可以进入顺天城，但不容许伤人。

顺天皇朝之人，也可以晚上在外随意走动，但不能轻易出手。

此三天，也是顺天皇城阴阳门最轻松的三天，不用守护阵法，也不用担心妖和鬼的侵袭。

三天之后，一切恢复正常，但是妖和鬼却是大有收获。

大赦天下，很大一部分囚犯根本得不到重新入门的机会，白天倒还没什么大事，但是晚上根本无法进入有阵法守护的村庄、城池，只能沦为妖和鬼的猎物。

“这死小子，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真当单独去镇南关为儿戏？”颜如玉只恨得牙痒痒。

可是她又怎么知道，白小幺此时正躺在一个商队的马车上呼呼大睡，早就避开了她的观察，通过了龙脊。

当百小幺下定决心找出暗中观察之人，掂量一下对方斤两的时候，他就改变了妆容，将衣服扯烂，把头发弄得蓬松。

本来有些惨白的脸，骨瘦如柴的身材，更加就像没有吃饱的小乞丐一样，其实都不用怎么改变，都会被认为是小乞丐。

走在官道上，特意等来在城门口瞄见的商队，利用在天牢中学会的技巧，很快就和商队头领搭上了话，跟随商队行走。

瘦弱的身躯，反而引起了商队头领的疼惜，直接让他趴在了货物之上，省去一些气力。

这反而让白小幺更为省事，直接趴在货物上，暗中观察后面跟随的人，也是借助商队的力量，来找出暗中观察他的人。

任何一个商队，都有护卫，护卫之中同样不缺乏好手，尤其是发现跟踪盯梢信息的好手，每个商队都会有配备，就是为了防止被盯梢。

不但顺天皇朝有流民，整个云天大陆都有流民，流民不能入门，为了生存，有的流民直接变成了流寇，抢夺商队的货物，这在整个大陆都是常事。

眼看太阳西沉，黑暗即将笼罩，前方小城龙石城已经出现在眼中，商队头领松了口气，日落之前，赶到龙石城肯定没有问题。

白小幺此时却是伸了伸懒腰，饶有兴趣地抬头看着后面的人群，眼神闪烁，轮回眼暗中开启。

分辨一个人，不是必须根据对方的容貌，还可以根据对方的气息，尤其是只有白小幺能够看到的冤气、怨气、戾气、浩然之气等。

每个人身上的气息都不同，都有着各自的独特性，这是白小幺在天牢中就已经知道的事情。

从天牢出来之后，到获得轮回眼，他才真正开启过一次，但也发现了要捕捉先天紫气的能量，才让他对先天紫气这个问题加深了解，知道自己已经处于危险之中。

现在再次开启，同样是为了减少危险，对于暗中盯着他的那个人，他不找出来，不知道躲避，就意味着他不能安心修炼，尤其是吸收先天紫气。

不过也让他发现了轮回眼的另一个作用，简直可以说是鸡肋，就是能够看出人已经接受了几次天地元气洗礼。

这一点用处根本不大，境界和实力不能画上等号，白小幺早就知道。

只是这个作用对于人的观察和了解，尤其是分辨不同的人，现在的情况下，还是有一定的帮助。

商队缓缓走进城门，白小幺嘴角一翘，眼睛的余光看到风驰电掣追赶而来的颜如玉，心中暗道，“果然还是关心我，看来师父功不可没，可得好好给他留意点烟丝才是。”

不过他也没打算等颜如玉，更没有想着要暴露好不容易避过的伪装，仍然趴在货物上，将后面大部分人的气息记住，包括等在城门口两个身穿阴阳门服饰的炼妖师。

进入城门，白小幺迅速跳下商队的货物，和商队首领早打过招呼，进城之后，他就会离开。

暗中施展灵犀随心步，快速紧贴着城墙旁的一块石头之下，挤入一群早就躺在城墙下的乞丐之中，盯着后面进来的人群。

至于城墙下的环境，白小幺并不关心，再差还能比得上天牢？本身就是小乞丐装扮，去别的地方，反而更会引人注目，还不如就呆在乞丐之中。

而且，他也明白，不到最后一刻，暗中观察他的人不可能出现，尤其黑夜即将降临，进入城池、村庄、小镇，这不仅仅是顺天皇朝人的习惯，也是整个云天大陆人的习惯。

就算阴阳门的炼妖师、炼鬼师同样如此，除非他们有特殊的任务，或者特别重要的事情，否则都会一样。

观察他，其实也就是走一个过程而已，根本算不上什么重要或者特殊的任务，而且他都已经进了龙石城。

暗中观察他的人，不可能还会留在外面，就在他身后进入城门的这堆人之中。

白小幺有足够的自信，现在的主要目标就是记住后面来人的气息，等明早离开龙石城，对应相对的气息，就会分辨出究竟是谁在暗中盯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