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父子谈心,蔡琰也惊讶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曹昂，多次死里逃生都没有哭过的曹操，眼眶突然有些湿润。
他抬起头，看着屋顶地横梁叹息一声。
“起来吧。”
儿子的理解，让他的内心得到了极大地安慰。
曹操摆了摆手，“你非但无错，反而有功！要不是你去狱中，咱们怎么可能遇到苏先生这样的惊世之才？”
“遇到老师，的确是我一生的荣幸。”曹昂抬起头，认真地说道。
“父亲，你说老师为何不肯出狱呢，反而一心求死？”
曹昂担心道。
师者如父。
虽然苏信的真实年龄比他还要小一些，可在他的心里，早已把苏信看成和父母一样重要的人物了，自然不希望老师死在狱中。
曹操苦笑一声，“连你都不清楚，我又怎会知晓？也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咱们暂时不要试图改变他，他要待在监狱中让他待着吧，县衙那边我会亲自打招呼。”
他一开始怀疑苏信接近曹昂是别有用心，然而随着这几次的接触，他发现苏信就像世外高人一样，所有人在苏信的眼中都成了凡人。
这样一个超脱世俗，并且不惧死亡之人，怎么可能打他的主意呢。
恐怕人家压根就不屑。
此刻曹操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也要和苏信搞好关系。
“也只好如此了。”
曹昂有些无奈。
“你不必担心，苏先生此时待在狱中要比出来更加安全。你别忘了他的身份，如果出来活动，定会被有心之人察觉到，从而给他带来危险。朝中大臣这几年过得猪狗不如，他们的家人或在颠沛流离中死亡，或被李傕郭汜二贼淫辱，此皆拜董卓老贼所赐。一旦让他们知道，苏先生乃董卓族人，他们会怎么想？”
这样的仇换做是谁，都无法容忍。
一旦知道苏信的身份，他们肯定只有一个想法：让苏信死！
听了父亲的解释，曹昂释然了不少。
“恐怕这就是老师顾虑之处。”
“放心，我会处理好一切，一定会把苏先生从大狱里面，光明正大的接出来！”
这是曹操对苏信的承诺，也算是报答苏信这个知己吧。
“父亲，孩儿什么时候去宛城？”
自从理解了父亲的难处后，曹昂更加想要立功表现，给父亲争光。
而对付张绣，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因此他恨不得明天就出发，后天便带张绣归降。
“此事不急，等奉孝与公达准备好了再说。”
事关儿子的性命，曹操不敢大意。
躲在门外的丁夫人再也听不下去了，推门而入，
“好你个曹阿瞒，儿子才刚刚出狱，你就让他去宛城作战？你不心疼儿子，我还心疼呢。”
前两日她听到曹操和郭荀二人商量攻打宛城之事，以为这次要派曹昂为主帅，当即指着曹操的鼻子骂了起来。
曹操一介枭雄，面对吕布尚且不惧，百官更是对他十分忌惮。
可他在丁夫人面前却，却没有丝毫脾气。
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一物降一物吧。
“娘。”
曹昂见老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连忙站出来帮他解释，“孩儿去宛城不是打仗，而是听从老师的建议，去劝张绣投降。”
“什么老师？就算是劝降，他手底下那么多人不能去，非要让你去？”
丁夫人才不管什么国家大事，她只担心儿子的安危。
面对丁夫人的质问，曹操缄口不言。
他此时开口解释，只会火上浇油，倒不如让曹昂和她说，她听得进去一些。
“怎么说张绣也算是一方诸侯， 咱们要劝降他就必须拿出诚意。我是父亲的大儿子，由我去是最合适的。”
曹昂知道丁夫人是关心自己，走上前去玩着丁夫人的胳膊，扶她坐下来。
“诚意？他自己去岂不更有诚意？”
听得出来丁夫人虽然还在生气，但语气缓和了许多。
有哪个当母亲的，不担心自己的孩子呢。
“父亲会吓到张绣，适得其反。”
丁夫人点了点头，幽幽地瞥了曹操一眼，“他那个样子，确实会吓到别人。”
曹操：“……”
都老夫老妻了，你居然嫌我长得丑？
扎不扎心啊！
“娘，今晚留下来用膳吧。”
曹昂见母亲不再生气了，有心缓和父母之间的关系，于是提出让母亲留下来吃饭。
曹操秒懂儿子的意思，连忙道，“对啊夫人，我定了福源楼的菜肴，那可是整个许都味道最好的一家酒肆了。”
“福源楼的菜肴味道相当不错，是孩儿老师教那里的大厨做的。”
曹昂昂起头，神色骄傲。
老师会的越多，他这个当学生的越有面子。
丁夫人美眸微抬，略带惊讶，“你一口一个老师，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你如此的崇拜？”
她非常了解自己的儿子，从来没有这么夸赞过一个人。
以前给他请来的那些夫子，都被他给气跑了，狗屁没学到不说，还让曹家欠了一屁股人情债。
能得到曹昂的称赞已经想到不容易了，让他崇拜，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时间，丁夫人对曹昂口中的“老师”也产生了好奇。
“老师他……的确是神圣。”
见母亲没说拒绝的话，曹昂的脸上浮现出了得意笑容。
……
与此同时，牢房之中。
蔡琰按照约定赶来，和昨天一样，她带了一大竹筐竹简。
“昨天你讲的那些故事，我都整理好了，这些事整理过后的愿稿，您看一下。”
昨晚回去后，她整理到很晚才睡。
早上起来后又开始忙，即便如此依旧还有一些没有整理。
苏信看了一眼，十分满意。
因为蔡琰不光写了内容，还在旁边进行了批注。比如官职，地名，民间风俗文化等等，都有详细的解释。
这样一来，任何一个识字之人，变得偶尔可以看得懂这本书了。
“没问题，我们接着昨天的故事讲吧。”
苏信把提前准备好的纸拿给她，“今天写在这上面，字体的大小，照这个来就行。”
苏信随手丢给蔡琰一本书籍。
“这是……纸吗？”
蔡琰拿着书籍，美眸之中浮现出极惊之色。
作为一个文人，她每天都在和书打交道，也曾有幸使用过蔡侯纸。
然而，蔡侯纸和眼前的这种纸比起来，简直如泥云之别！
“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的纸张，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我自己做的。”
苏信早已习惯了别人的这种反应，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你自己做的？”
蔡琰此时的反应，和曹操当初如出一辙。
“没什么，咱们抓紧时间开始吧，今天换了新的纸，争取多讲一点。”
苏信不想一天之内，探讨两遍如何造纸，直接打断了蔡琰。
蔡琰虽然惊讶，但对造纸并没有曹操那么感兴趣。
见苏信不想说，她也就不再问了。
她打开苏信给她的书，打算照着上面的字体大小写。
然而，
她刚把书打开，却再一次被里面的内容给震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