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雨神
郑庄赞赏地看了看牛大奔，这货还挺有装逼的潜质，不愧是给本座拉车的！
觉察到郑庄的目光，牛大奔仿佛得到了鼓励，更加卖力耕起地来。
直到将周围的田地全都耕完，牛大奔才停了下来，然后趾高气扬地接受众村民的膜拜。
郑庄神识一扫，竟发现牛大奔身上那道特殊的祥和之气在缓慢地增加，连带着它的气息都渐渐增强。
郑庄在古墓中修行时，便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修行体系颇多，其中一种便是利用香火愿力修行的神道修士。
正统的神道修士还需要累积功德，大成者甚至能够凝练传说中万法不侵的“功德金身”。
但是却没想到，遇到的第一个神道修士，竟是一头牛？
郑庄心念一动，再次施展了一个“细雨术”，在牛大奔耕过的地方下了一场小雨。
他甚至不惜多耗费了法力，在雨水中注入了些许灵气。
秦芊芊率先感觉到了异常，但见郑庄脸色严肃，也只好压下好奇之心。
黄牛村事了之后，郑庄一行在村民的热烈欢送下往西而去。
郑庄答应要帮秀儿找到她的姐姐，而根据祈天灯的方向，可以推测其应该是从不远处的“曲凉城”飘过来的。
曲凉城位处苍州西面，归属于苍州仅存的两大国之一的苍月国。
此城虽然位置偏远，但却是苍月国“三大名城”之一，以“文人之城”而闻名。
苍州闻名的文士、词曲大家有半数是出自曲凉城，城中还有苍州首屈一指的“曲凉书院”，据说苍月国朝堂上不少重臣都是此书院的门生。
因此，曲凉城在苍月国中有着特殊的地位。
正因为如此，郑庄才坚定了去曲凉城的决心，祈天灯上那幅画的画工如此精湛，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有如此厉害的画师。
秦芊芊看着牛车上闭目养神的郑庄，终是忍不住开口：
“前辈，晚辈有一事不明。”
郑庄睁开眼，微微一笑道：
“可是想问本座为何要让村民设立神位？”
秦芊芊点了点头：
“没错，晚辈虽然不知前辈到了何种境界，但以前辈的修为何需去走那条路？”
根据她以往看过的典籍，神道一途虽有些玄妙，但总的来说，可以用“不入流”三个字来总结。
因为香火愿力多是来自普通百姓，信仰之人越多，被供奉之人法力也就越强，但信众越多，所得的法力也就越繁杂……
所以神道修士的战力其实并不强，而且还有地域限制，若是离开信众所在的区域，能发挥的实力可能不足十分之一。
大多只有修行之路到头，或者天资不佳之人才会选择这条路。
所以，郑庄引导黄牛村村民设立“雨神”神位之事，才让秦芊芊如此惊讶。
“雨神”之事其实也是郑庄突发奇想，他多次观察牛大奔身上祥和的信仰之力，竟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
那就是他竟然有一种莫名的亲切之感！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便是他可以控制这种力量！
黄牛村村民并不多，能产生的信仰之力自然是少之又少，而且他自信以他的修为，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因此才放手一试。
结果不出郑庄所料，当“雨神”神位设立之后，冥冥之中有一道神秘的力量缠绕在他的身上。
不过，这道力量眨眼间便消失了，或者说融入他的体内。
这一点让郑庄也是一惊，因为这和记载中的神道修行有些不一样。
但他发现再次施展“细雨术”时居然更加顺畅、更加得心应手时，也就不太在意了，毕竟识海中还有元神之剑坐镇。
听到秦芊芊这么问，郑庄心里不知怎么生出一股恶趣味来，他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
“本座修行至今，历经一千三百一十四载，容颜绝世，然本座之寿元……”
“寿元？”秦芊芊忽略了那个自恋的词语，闻言眼睛瞬间生起一层雾气，“前辈你……”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瓷瓶来：
“晚辈真是该死，不知前辈大限将至，这‘回春丹’还请前辈收回吧！”
她脸上虽有不舍，但依旧将丹药递了过去。
郑庄没想到她会有这一出，目光微微一闪，继续道：
“然本座之寿元……可能还要霸占这‘天下第一美男子’之位漫长岁月，哎，本座好累！”
秦芊芊和牛大奔先是一愣，然后秦芊芊突然反应过来，不依道：
“前辈！”
牛大奔反应稍慢：“哈哈，主上真是风趣！”
郑庄眉头一皱：“嗯？”
牛大奔立马变了脸色：“咳，那个，主上说得对！”
郑庄面色一缓，长相这一点，不容质疑，然后对秦芊芊道：
“丹药你且收起来吧，既然本座说给你哪有收回的道理，这丹药本座不需要，对本座也无用。”
郑庄初次接触到信仰之力，甚觉有趣，倒也不急着赶路，所以便让牛大奔缓缓行进。
夜幕不知不觉间降临，正在体悟信仰之力的郑庄突然一惊，因为识海中的元神之剑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
“大奔，往那个方向去！”
……
周全背着一个蒙着黑布的大箩筐，艰难地往前迈着步子。
他个子瘦弱，箩筐几乎将他的身影完全掩盖，仿佛一个移动的大箱子。
虽然身体累得不行，但他始终咬牙坚持着。
“小全，行不行啊？”
“嘿，这才几天就挺不住了？这样可攒不够娶媳妇的钱！”
“再坚持一下，到了前面的山神庙，咱们就能歇歇脚了！”
同行的几个汉子有说有笑，算是苦中作乐。
这一路上，周全早已经习惯了大伙的打趣，笑着回道：
“张哥、吴哥、王哥，不用担心，我还挺得住！阿秀还等着我呢，等我跑完这一趟，回去便和阿秀成亲。”
“你小子也是好福气！谁能想到阿秀能看上你！”
“对呀！阿秀可是出了名的贤惠，提亲的人差点把门槛踏破了！”
“谁说不是呢！阿秀干起农活来抵得上一个男人！”
路上苦闷，一群人好不容易找到个话题，你一言我一语的便聊了起来。
周全听大伙夸阿秀，没有搭话，只在一边傻笑。
正在这时，走在最前面被叫做王哥的人突然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