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前尘往事
一场闹剧落幕。
混乱的大将军府终于回归了正轨。
下人们见识过薛容的手段,再不敢怠慢。
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薛容让孙先生把他儿子孙宝林培养起来。
打算让他做府中管家。
孙先生本名孙陆,是将军府的家生子。
从他祖父开始就一直担任账房一职。
从未出过什么纰漏。
因此薛家三代掌家人,对他都很放心。
如今薛容掌家,但她还有许多别的事需要操心。
准备慢慢放权,让孙先生管理府中事宜。
这天薛容得了空,去镇国公府看望卫璇。
将这些天将军府发生的事说给母亲和外祖母听。
听到那看似老实的宋姨娘竟然贪墨了府中这么多银钱。
文氏气不打一处来。
“要我说,璇儿就不该同意让她从庄子上回来。
有了孕又怎样?
还不是使了那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才怀上的!
我看她就不是个省心的,早赶出去早清静!”
薛容也着实好奇:
“母亲,我见父亲也不待见这个宋瑾瑜。
她是如何进的咱将军府,又是如何生下薛柔的?”
早听说她进府是用了卑劣的手段。
可具体过程,却从没人跟她提起过。
卫璇听她打听这些,不禁皱起了眉:
“我真是把你惯得无法无天了。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打听这些事做什么?”
那些肮脏龌龊的后宅手段。
岂是一个小姑娘家可以听的。
“娘,你就跟我说说嘛。
如今是容儿掌家,总要知道对手有什么手段。
知己知彼才能不中了她的暗算不是?”
如今卫璇落得这一身病。
还不是不知道这宋姨娘的阴狠才中了招?
卫璇拗不过她,只得把其中原委细细道来。
原来,祖父一开始给父亲说的亲事,不是母亲。
那时新皇刚刚登基。
就毫不手软的除掉了宁国公闵氏一家。
对镇国公卫氏,也时时打压。
祖父看的明白。
薛家肯定也在新皇的忌惮之列。
于是为了不引起圣上不满。
他不同意父亲娶与他情投意合的镇国公之女。
而是给他寻了一门家世不显的文官,清远伯家的嫡女,宋瑾秀。
“清远伯?
那不正是宋姨娘的娘家吗?”
薛容好奇。
卫璇点点头:
“确实。
也正因为这件事,宋姨娘后来才攀上将军府的……”
薛牧那时年轻气盛,与卫璇青梅竹马。
能么愿意舍了挚爱另娶?
与祖父大闹了一通无果。
竟自己寻上清远伯的家门,要求退亲!
惹得清远伯雷霆大怒。
当即表态自家女儿就是老死在家里,也不会嫁给如此不识理法的人家。
薛容大笑:
“父亲真有魄力,不愧是咱们薛家的儿郎!”
说起这个,文氏还有些不高兴。
“当时要不是看你爹对璇儿如此情深义重,我还真不愿意把女儿嫁与他呢。”
卫璇想起夫君情谊。
不觉耳根发热。
欣慰的笑了笑继续说。
“你父亲成功退了亲,虽与清远伯家交恶,还被你祖父罚了一顿军棍。
但他当时是十分高兴的,还特地跑过来跟我分享这个好消息。
可是第二天,就传来非常不好的消息。
宋瑾秀竟然投湖自尽了!”
“啊?!”
薛容张大了嘴巴。
“那岂不是说爹爹害死了人家?”
卫璇摇摇头:
“我觉得倒是未必。
那清远伯虽在京城十分低调,但平日里各世家走动。
我也是见过这宋瑾秀的。
此人开朗活泼,绝不是随便就会轻生的人。
而且我还听说。
他与邻家的一个书生情投意合。
清远伯答应薛府的提亲的时候,她还跟清远伯争执来着。”
“那母亲的意思。
这事儿跟宋瑾瑜有关?”
卫璇又摇头:
“此事是宋家的家事,外人不得而知。”
但在外人看来,此事毕竟因薛家而起。
薛牧特地去清远伯府上为宋瑾秀守灵。
清远伯痛失爱女,却也没有为难他。
答应他只要给女儿守灵五日,此事就此作罢。
只是两日过后,薛牧就被发现醉酒后闯进了宋瑾瑜的房间!
祖父为此又打了他一顿军棍。
但他知道儿子秉性,是断不会在守灵期间饮酒误事的。
这分明是宋家女设计陷害。
因此只同意收宋瑾瑜为妾,不肯明媒正娶。
清远伯也没讨价还价。
只言薛府愿意收了这个庶女就好。
薛牧这才无奈纳了宋瑾瑜进门,可怎么看怎么膈应。
索性搬进了军营。
三年都未归家。
祖母心疼自己孙儿。
说服祖父再上卫家提亲。
也同意把宋瑾瑜送到庄子上养着,眼不见心不烦。
就这样,卫璇成了将军府的主母。
生下薛易和薛容以后。
有次父亲外出打猎,玩的尽兴误了归家时辰。
刚好附近有座薛府名下的庄园。
于是就去借宿一宿。
没想到正是宋瑾瑜住的那个。
她又故技重施,偷偷给薛牧下了药。
薛牧懊恼不已,回来跟母亲认错。
过了没多久就听闻宋瑾瑜怀上了。
祖母不忍薛家血脉流落在外,问母亲同意不同意将她接回来养。
并保证会时时敲打宋氏,不给母亲添乱。
母亲出身名门,不是那种小性的,自然不会拦着。
就这样,宋姨娘才能在将军府生下薛柔。
听了这个故事,薛容不免感叹。
这宋姨娘还真是不择手段!
“夫人,老夫人,大小姐。”
正说着,齐嬷嬷进来禀报。
“翠竹让老奴跟夫人说一声,她做了夫人最爱吃的白玉糕,问夫人有没有胃口?”
卫璇皱眉。
这丫头三天两头想着办法给她送东西。
以为回绝两回她就不来了。
没想到竟这般执着。
又送什么白玉糕?
“你让她回去吧,就说我不饿!”
卫璇烦躁的挥手。
自从觉得这个丫头有问题,她就有意将人赶出府去。
可薛容总是交代先留着有用。
她实在不耐这种逢场作戏,勾心斗角。
“慢着。”
薛容又拦住了齐嬷嬷。
“你将那糕点拿过来吧。
就说我娘最近总睡不好觉,晚上想让她来给按按头。”
翠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欣喜的差点笑出了声。
谢过齐嬷嬷,就赶紧回去梳妆准备了。
四季一直跟她住在一个院子。
看见她这欢天喜地的样子。
冷冷的说到:
“我劝你还是收敛着点好,没得不小心栽了跟头,乐极生悲。”
翠竹瞅了她一眼。
“我看你这是嫉妒我重得夫人宠信!”
四季白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走了。
翠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一瞬。
接着忙活起来。
晚上掌灯的时候,齐嬷嬷就来叫她去观澜苑了。
“怎的夫人今天睡这么早?”
翠竹绞着帕子奇怪道。
齐嬷嬷面无表情。
“夫人好几日没睡好,如今精神倦怠,就等着你按按方可安歇。”
翠竹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主屋的门。
可床上坐着的却不是卫璇:
“翠竹姐姐别来无恙啊!”
薛容把玩着一根拇指粗的马鞭,笑意盈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