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付小爷不好惹
长公主府。
付承轩难得的没有出门。
领着二狗和顺子,在演武场上练功。
昌荣长公主宴翎,正闲来无事摆弄她的花草。
看见几个少年矫健的身影。
嘴角不自觉地翘起,露出一抹微笑。
“公主今日心情不错!”
驸马付温走过来,顺手接下长公主手中剪下来的残枝败叶,笑着说。
宴翎朝演武场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笑道:
“难得看他这般认真。”
付温抬头看了一眼,亦是一笑:
“是啊,这些年来他一有空就混迹街头,不肯归家。
想必心里对你我,也是有怨气的。”
宴翎低头摘下一朵开败的杜鹃花:
“哎——
但愿他能明白做母亲的苦心。”
说着脸上的笑容渐敛。
“黑七的死,可查清楚了?”
如今长公主幽居府中,不问世事。
驸马爷付温,只在京畿驻军里领了个闲职。
平日无人过问,也想不起这对夫妇当年是如何叱咤朝堂的。
“查到一些端倪。
似乎跟宣武侯有些关系。”
他声音不疾不徐,好似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宴翎点点头,继续修剪她的杜鹃花。
“看来我那个二侄子,心大的很啊。”
往日就听说他活跃在朝堂,跟一帮手握实权的朝臣来往密切。
前些天还怂恿老三宴云廷孤身上战场。
如今竟是连长公主府他也敢伸手了。
看来的确是野心不小。
付温随和的笑了笑:
“若真是个有才干的,长公主帮他一把也无可厚非。
可看这求人的手段。
多少有些上不得台面啊!”
宴翎将手中的落花和枯叶递给他。
“听说前线告捷,云廷不日将带着薛家父子凯旋归朝。
副将蒋定,却战死在了沙场?”
虽不在朝堂已久。
但她的敏锐性却是极高。
付温手一顿,继而笑道:
“皇家的儿郎果然没有废物。
他这一次回来,当足够有资格替皇上分忧解难了。”
长公主轻笑了一声:
“哼,就是不知我那好弟弟,能不能慧眼识珠!”
夫妻俩正聊得热闹,就见下人来报。
“长公主,驸马爷。
门外何太傅求见!”
宴翎奇怪,放下手中的剪刀:
“哦?可知所为何事?”
她这长公主府,除了皇宫的后妃每年会借来办赏花宴。
已经很久没有朝臣来拜访了。
“奴才不知。
何大人只说请公主驸马到门外一叙。”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
“去请太傅至客厅喝茶,本宫和驸马随后就来。”
不管来的是何目的。
总要见一见才行。
等夫妻两个换了衣服收拾停当,出来见客的时候。
何彦殊已经喝了两碗茶水。
“老臣何彦殊,见过长公主殿下,见过驸马爷!”
毕竟是身份高贵的皇家之人。
何彦殊只得恭敬的施礼。
“不知何太傅此来,有何贵干呐?”
宴翎不想与他多做客套,开门见山的问。
何彦殊愣了一下:
“既然长公主如此爽快,老臣也不扭捏了。
近日皇宫中出现刺客。
皇上特派老臣携御林军,暗中查访。”
“刺客?”
宴翎满脸的狐疑。
若真有刺客,就她那胆小怕死的皇弟。
会只暗中查访?
“不知是何时候的事?皇弟可有伤着?”
何彦殊立刻摇头:
“公主请勿多虑。
只是有人经过皇城根的时候,看见过身穿黑衣的刺客身影。
并未让她接近圣驾。”
“哦……”
宴翎出了口气。
就知道是捕风捉影。
“既然是皇弟有令,我虽是他的皇姐,也没有拦着的道理。
何太傅,请便吧。”
何彦殊没想到竟如此顺利。
之前还担心这位有脾气的长公主会拦着他不让他进门。
毕竟他虽官至太傅。
可在长公主看来。
也只不过是宴家的奴才而已。
原来在外盛传长公主自从不理政事。
脾气也好了很多。
这是真的!
“长公主深明大义,老臣敬佩!
如此,就多有得罪了。”
等了半天,何彦殊也没在长公主脸上看出什么气愤或是揶揄之色。
终于相信她是真心让他进去查了。
挥了挥手示意御林军进府查探。
何彦殊觉得有必要跟长公主夫妇攀谈一下。
毕竟这两位。
在当年圣上夺嫡之时,可立下过汗马功劳。
可是刚抬了下手,宴翎就说话了。
“何太傅无论是查着还是没查着,都给本宫传个话便是。
我后院的花草还没拾掇完。
就不在这儿作陪了。”
说完竟是直接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付温看到此情景。
对刚要拱手的何彦殊点了点头。
也跟着进去了。
何彦殊心情复杂的站直了身。
难道这两口子还在记恨当年的事?
当年新皇刚刚登基。
对只手遮天的长姐十分忌惮。
派那时还在翰林院的何彦殊试探长公主的意思。
被长公主骂了出来。
只是从那以后,宴翎便主动交了权利,连带着驸马也没了实权。
躲在这清静的长公主府不问世事。
皇上以为都是何彦殊的功劳,以后对他越发重视。
可是只有何彦殊自己知道。
他那天根本没有震慑住长公主。
甚至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长公主退隐,完全是她自己的意愿。
正胡思乱想,就听后府之中传来叫骂之声:
“长公主的府邸也是你们可以随意搜查的?
知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我娘只是不屑与你们这帮跳梁小丑一般见识。
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抓刺客?
抓刺客能抓到长公主府上!
我看你们是根本没长脑子。
皇上那是我亲舅舅。
什么刺客敢藏在我长公主府!”
付承轩看着一帮御林军在府中各处搜查。
简直就要气爆了。
“把你们领头的叫来,小爷跟他理论理论!”
“我管他什么太傅太师,跟小爷过不去就是跟我娘过不去。
他一个天子之师不好好给皇帝建言献策,跑来抓什么刺客?
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何彦殊越听越冒冷汗。
偏偏说话的这人是长公主的独子。
据说平日里嚣张惯了。
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他又不能跟这样一个晚辈计较。
正被这含沙射影的辱骂羞恼的无地自容。
长公主宴翎终于发话了:
“轩儿,休得无礼。
何太傅可是代表着你皇舅来的。
你骂他无脑岂不是在骂你皇舅!”
“我皇舅才没这般愚蠢不堪……”
“住嘴。
越说越是大逆不道!”
何彦殊:……
感觉身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