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之一——魏尔伦先生
“不过话说回来，坂口那么努力，回报肯定也比我们丰厚。要是情报组有人升职，绝对第一个轮到他，如果不是他，谁都会觉得奇怪的。”
“好啦，小弟弟，偷懒闲话结束。不管你是哪个部门的，姐姐我也得去工作啦……”
聊起八卦闲话似乎是每个女人的天赋，扯了一堆有的没的之后，本身工作也不清闲的女性情报员笑眯眯地端着咖啡走离了文书间门口。
白川泉耸耸肩，扔回卡片进兜里，刚刚走到地下——
“喂，白川，过来帮个忙。”
“来了。”
小快步赶去，呼叫帮助的刑讯队同事正头疼地站在一个刑讯架下，苦恼地踱步。
“前辈。”
“这家伙有点问题，我宁愿他是个疯子，但问题是……呸。”
他抓了抓头发：“我竟然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你先看着他，我去找人问问是不是我被影响了。你没有把握也不要动他，他的异能力可能有些邪门！见了鬼了！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前辈！”
刚刚走到刑讯室门口，他回过头，无比认真地询问：“……白川，你记得我们的五大干部都是谁吗？”
“啊？”
不等白川泉回答，男人已经大踏步走出了刑讯室。
白川泉站在原地，瞳孔收缩了一瞬。
他也想到了。
或者说……他想不到。
尽管并没有刻意了解过，但身在港口黑手党，耳濡目染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最高几位上司的名讳身份。
白川泉只是突然意识到——
除了尾崎红叶和龙头大抗争中死去的两位干部，剩下的两名干部，他并没有任何印象。
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在白川泉加入港口黑手党两个月后，还有两个人的形象是灰色的——一无所知。
白川泉打了个寒颤，垂下眼收敛住眼底的深思。
随后，黑发少年把目光投向昏迷的拷问对象。
从桌面的拷问记录可知，对方……是一名业绩杀手。
潜入港口黑手党刺杀一名准干部，成功也失败了。
他成功搞死了准干部，然后被监控拍到了身影，三个小时后，被武斗派精英部队黑蜥蜴抓回了港口黑手党本部。
名字是“森田作之助”。
虽然龙头大抗争中元气大损，但在各自几近毁灭的“友商”之中，港口黑手党已然是同行中的庞然大物。
在白道腾不出心思整顿的时候，港口黑手党的效率非常……非常……非常……高效、快捷。
尽管处于昏迷状态，这位胆大包天的刺杀者所处的境地并不愉快。
吊着手腕的锁链手铐被刻意调整为合适而微妙的高度——正好可以用脚尖够到地板。
但是只要是人，就难免有松懈的时候。只要稍微泄力就会被吊起手腕，这对于双手与身体并不是良好的体验，甚至实在难以接受。被拷问者他只得尽力踮着脚忍耐麻木感。
这上下两难的境界是拷问员的业务水平的体现，也是必需的挑战流程——于被刑讯者而言。
肉体的矛盾折磨会无限度磨损心底的防备界限……“一不小心”，“真心话”便脱口而出。
这是相当巧妙的功夫。
欣赏完同事的业务水平杰作，白川泉弄醒了刑讯架上的杀手。
“哟，早安。”
“原来那家伙呢？”
杀手——森田作之助动了动手指，手铐连带着锁链发出清脆撞击墙面的声响，毫无疑问，他很难受。
“前辈出门了……”白川泉抬眼看着墙上挂着的杀手，面色是一种毫无波澜的平静，“在此之前你向前辈透露了什么情报？真奇怪，前辈竟然放下进行一半的工作，把你交给了我。”
【刑讯守则第七条：及时适当地调整情绪与表情，警惕反向情报泄露的必要性。】
黑发少年抱着胸，黑色刘海下蓝色的眼眸平静眯起看着森田作之助，对方嗤笑了一声。
“我是有职业道德的杀手，小鬼。”
“与其等着我告诉你，不如想着把我干掉更为划算。”
“你知道杀手是怎么样的存在吗……”他艰难地睁开眼睛说道，“我有一个很崇拜的前辈——我的名字就是改自他，我知道杀手这行业的规矩。呵。”
“别白日做梦了，小鬼。……信誉很重要啊！”
“虽然很想为你的职业素养鼓掌，但你应该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点吧？你和前辈说了什么？”让那名拷问员一副世界观崩塌的样子。
“很简单。”
被拷问过身上留着血痕的杀手微微勾起嘴角：“呐……小鬼，我真的很奇怪……”
“明明只是杀了你们一名接下来十年都不可能成为干部的准干部，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甚至得罪军警吗——”
森田作之助说的是抓捕他时所发生的事。
“明明暗杀方面，你们早就得到了最好的选择啊！”
“接下来十年？”
“在龙头抗争之前我得到的消息，港口黑手党有了世界第一的暗杀专家……不是吗？”
看白川泉依旧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森田作之助继续道：“虽然不清楚内情，早早风闻了那位先生名声的我，还是从情报贩子手里得到了消息。”
“……当初的事情，明明动静也不算小啊！”
“反正只是个业务重合的废材，能轻易被人杀死的暗杀组组长也不用太在意吧？”
森田作之助讥笑着。他在嘲笑港口黑手党所谓“准干部”的脆弱。
白川泉沉下脸，“那被废材不如的武斗派成员抓住的杀手也不必信奉什么业务精英水准吧，信誉？”
死去的准干部的确是负责暗杀方面工作的人员，只是对方口中“世界第一的暗杀专家”……到底指谁？
白川泉沉下心，泛起怀疑。其中他不了解的五大干部之一？
似乎看出了白川泉的一无所知，森田作之助沙哑着嗓音——
声音低低响起，却如雷贯耳，仿佛一瞬间，白川泉听到了玻璃碎裂炸开的声音。
那是世界截然不同的面纱被揭开——
“哦，你应该知道吧，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之一——魏尔伦先生。”
一瞬之间，世界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