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误上灵车
匆匆辞别了赵叶,我看着一旁气的冒烟的白娘,心里突然觉得又好玩又好笑,没想到她这个修行有成的仙家也有吃醋吃到飞起的哪天。
我赶紧搁心里安慰她,“行啦大媳妇儿,赵叶不就是皮了点给我挖个坑吗,她也不是故意冲着你......”
白娘心里也清楚,但她就是别不过劲,心里直犯膈应。
我赶紧岔开话题,摆出一副好奇的模样,“刚刚你跟那个叫做胡雅琳的仙家吵吵啥啊,不就是不愿意顶名吗,这点屁事至不至于?”
白娘微微一愣,果然被我转移了注意力。
只见她特别自然的赏我个白眼,颇没好气的说道:“你知道啥就搁那瞎叨叨,那是我愿不愿意的事吗?”
我知道仙家顶名的由来,譬如一些修行得道的上方仙,会将自己的名号赐给修行和德性都很好的仙家,让他们顶着自己的名头在堂口上做事。
这样不仅会让弟马堂口的名声更加响亮,办起事来也更顺当,还会给那被顶名的上方仙积累功德,可谓一举两得。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不同出马弟子的堂口上,有那么多重名仙家的原因。
但要拼着自己名头硬闯却要比顶名的仙家难上许多,名头不响还在其次,主要是办事指定不会那么顺风顺水,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
但对我而言这些却没啥分别,她叫蟒天花也好、白娘也罢,都是我的大媳妇儿。
可白娘却唉声叹气了好半天,跟我说了这么个道道,“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啊,你懂不懂?倘若顶着蟒天花的名字,咱俩的缘分可就断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想到之前种种,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我很清楚,没有跟白娘的这段夫妻缘分,我很可能活不到现在,她舍弃了坦途选择了荆棘,也全都是为了我这条命着想。
我眼窝子浅,想着想着眼睛已经招呼上热乎气了。
白娘伸手替我擦了擦眼泪,宽慰道:“行啦,挺大个人了,咋动不动就哭,跟唐僧似的。再说别看你有佛缘,但今后还得以坐堂看事为主,当个正儿八经的出马仙。”
我抽了抽鼻子,有些不解,“且不说我不想当和尚,可为啥我连当和尚的资格都没有啊?”
白娘缓缓道:“咱俩都是夫妻了,你当和尚六根清净难道还想撇下我不成?在者说了,佛门术法修心、除魔都可,但你既负仙缘也有堂口,这满堂的仙家是一定要带的,倘若你忘本负义,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看着她冷若冰霜,又带着几分娇俏的小脸,我心里一阵酥麻,当即表示,“放心吧,有你这么好的媳妇儿在,鬼才愿意当和尚呢!”
经我这么一招转移视线,白娘似乎已经被我给哄好了,估计也免了一顿搓衣板。
我翻开手机看了看银行的短信提醒,心里又热血澎湃了起来。
前前后后整整50W的圆子啊,说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也难怪有那么多人想当出马仙,简直是一本万利的行当!
在网络上赚50W圆子,全国网友会说‘弟弟你还得练’,可在现实生活中,按照大学本科生一个月3000的工资来算,起码得不吃不喝工作十五年。
我几天就赚了别人十五年的钱,光想想就乐到飞起。
我决定先买个奔驰c、换一身名牌、再染一头黄毛,跑职校门口去泡个小美......
就在我美滋滋的时候,身后竟突然掀起一股杀气。
回头轻瞥,白娘又阴着脸,虎视眈眈的瞧着我。
我委屈巴巴的看向她,欲哭无泪,“还没完了这是,我又咋滴了?又要干我啊!”
我真不知道她为啥会再出来,鸡皮疙瘩被吓起了好几层,甚至面对老街那两个邪修都没这么害怕过。
只因白娘比那两个玩意更凶、更悍,搁东北,比东北虎更凶猛的只有东北女人!而白娘不仅是女人,还是位牛皮哄哄的蟒家仙!
她上来一把揪住我的耳朵,给我疼的龇牙咧嘴,浑身经脉打着旋的蛄涌。
“大媳妇儿,疼、真疼,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都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白娘怒气冲冲的,又将我耳朵旋了个弧度,都快拧下来了,这才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娘之前正过你财观,这才几天你就忘了,找死是吗?”
我赶紧求饶,“哎买呀,我错了!真错了!轻点呗......”
她又跟我讲了一遍这道理,虽说仙家让弟马给人看病查事,是允许弟马收费的,这样可以保证弟马的生活质量。
但挺多弟马却因此没有固守己心,渐渐被金钱迷住了双眼,最终倒果为因成了为钱看事的奴隶。
久而久之各种因果业障缠身,轻则疯癫、重则身死,连鬼仙都修不成,只能无始无终的在地狱里徘徊。
听她说的这么严重,我心里面后怕不已,难怪她费劲巴拉的又显化出身影干我,竟是我自己思绪飘飞,差一点就踏入了深渊。
所以我决定,还是把这钱存银行,再把银行卡给我爹妈保管吧,指定不犯毛病。
师父的锦囊告诉我随缘法而回,虽说我不知道这缘法是啥,但心里隐约有个感觉,这次回去不犯毛病,正好也可以看看二老。
我把这些都跟白娘说了,她却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还想再说点什么,却终是张张嘴,硬吞了回去。
我回宿舍简单洗漱一番,跟大聪明他们扯了会犊子,说了自己想请假回家的想法。
他们倒是觉得没什么,最近也不是旺季,三个人倒倒班也能忙活过来,但却让我必须跟颖姐请个假,毕竟她才是店里的老板。
我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听颖姐忙得不可开交,估计正在跟律师忙商量着离婚官司的事,也没多客套,简简单单的说了要请假回家的想法。
结果她不仅特别支持我,还给我转了一千块钱,让我买点好的带回去,给我这心里整的特别暖和。
第二天一早,我便怀着无比喜悦的心情,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虽说离开家时我兜里也揣了一千块钱,但此刻返乡的心情却不知比那时候好了多少倍。
那时候我忐忐忑忑的从乡下来到了城里,对未知的环境处处感到恐惧。
而此时此刻,我不仅兜里面多了五十万的银行卡,还结交了好几个朋友,更碰到了颖姐这样的好老板,也算是衣锦还乡了吧。
虽说从离开家到现在拢共也没过去两个月,但前后的差别,简直可以用一个天、一个地来形容。
我兀自感慨了一会儿,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已经停了。
本来我以为车辆到了服务区休息一下,可车里的人全都死气沉沉的,压根就没有动作,这让我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觉。
扒开窗帘向外看去,目之所及竟全是一片荒凉的景色。
广袤无垠的土地露出了土石的本色,渗人的冷风打着旋的将沙尘卷到了天上。
天空之中竟连飞鸟都没有,处处都充斥着一股死寂。
向远望去,几个高矮不齐的小土包,成群结簇的挤在一起,上面模模糊糊的有几个人影,正穿着下葬时的衣服,坐在坟头上唠嗑。
他们似乎发现了我,一个个侧着脑袋向我看来,给我吓得立马合上了窗帘,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我心说,这客车不是直达嘛,咋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再说这地方我从来也没见过啊。
我赶紧拍了拍身边的民工老大爷,想问问他情况。
谁知,刚刚那他还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双手攥紧黑色塑料袋的同时嘴里面一个劲的念叨着‘阿弥陀佛’,估计是家里出了点什么急事。
可此时此刻,他竟将那无比重要的塑料袋扔在了一边,整个人呆愣愣的一点表情也没有,双眼更是失去了神色,失焦的望向了前方。
这时我眼睛有点花,感觉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同时脑袋也晕乎乎的。
随着左眼重瞳猛然翻上,一股热气游遍了全身。
再细看时,眼前的一切竟全都变了。
不知什么时候,民工老大爷居然换了一身衣服,黑色的锦绣面料上绣着几条暗红色的纹路,一顶小瓜皮帽戴在头顶,怎么看怎么像寿衣。
我起身又看了一眼,发现其它乘客竟也都是这般穿着。
我脊梁杆子‘腾’的冒出了冷汗,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番情况。
此时大客车开动,我被惯性摔倒了后座。
可车上其它乘客却像定在座位上似的一动不动,压根不受惯性影响。
我低头扫了一眼,这才发现他们裤管里竟是空的,压根就没有脚。
我脑筋一转,忽然多了个想法,“莫非,这是灵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