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梦回大唐（上）
周明热情似火，本以为找到玄奘便能结束穿越之旅，所以朝他一路小跑。
见状，玄奘法师犹如看到瘟神一般，惊慌失措的转头就往商贩人群里钻。
“你跑什么？”
周明空手不带行李，脚力更盛，只是几个人群穿梭，就把玄奘堵在一处拥挤的商队马车旁。
“法师，跑什么？”周明叉腰喘粗气，玄奘却不明所以，眼神不断的躲避。
“大人，是不是认错人了？小僧不叫玄奘！”
“不可能！怎么会认错，就是你！”周明左右察看，堵着玄奘不让走，直至楚阳到来，周明立马向他咧嘴笑道：“是不是他？”
楚阳点了点头，与玄奘对视一眼后，正准备起拱手礼，却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脚，打断楚阳想要的解释。
楚阳感知力非凡，躲过攻击后，闪身一旁，又见一棒袭来。
“小心！！！”话音未落，楚阳还没来的及出手阻止，没想却直直的朝周明，当头一棒。
突袭那人也没做过多的逗留，只是拉着玄奘往人群中逃走，转眼便已消失不见，只留周明蜷缩在地，抱头叫痛。
“你没事吧？”楚阳看着周明痛苦的样子，将他扶起。
“谁啊？都敲出血了！”周明踉跄起身，看着手里的鲜血，气愤不已。
“你去追人家干什么？”楚阳见周明一副狼狈样，忍俊不禁。
周明紧咬后槽牙，吃痛不已，“不是你说的，那是玄奘法师吗？”
“是啊！我说的没错啊，那确实是玄奘法师，但我有让你去追了吗？“
“行行行！你没说，要是遇到刚刚打我的那个，我非干死他！”
见周明头晕目眩，站立不安，连忙察看起他的伤势。
“没事！皮外伤，一点点脑震荡，也用不着上药了！一会儿伤口就愈合了！”
楚阳简单的给周明包扎后，带他来到关口处，指着墙上的通缉令说道：“看吧！你闲着没事追他干什么，他以为你是抓他的官兵！”
“嗯？”周明定睛细看，疑惑道：“他不是皇帝的御弟吗？干嘛会被通缉？”
“你是西游记看多了？那是小说杜撰！”楚阳瘪嘴一笑，“正史你是一点不看啊？”
“之前你都问过我，有没有满天神佛，我说有，但他们只是你想象的样子，也是各个天地的修行者给得尊号，与小说毫无关系！”
“原来是这样！”周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难怪他要跑！”
“那你算算他现在在哪里？刚刚那个又是谁？”
楚阳摇了摇头，“天下这么大，我怎么知道谁打你，境界还没恢复，又不能开天眼观人间之事！”说着，随即掐指。
“走吧！他们已经出关了，打你那个他也在！”
“真的假的？”周明一听立马来劲，撸起袖子说道：“快快快！”
楚阳忍住笑意说道：“行！”说着便拿出用路引走关口正道，准备截住玄奘法师。
一行三五天，终在进入沙漠的瓜州与其相遇。
“又是你！”玄奘见到周明后，顿时紧张了起来。
楚阳见玄奘法师身边跟着一满脸络腮胡的男子，于是扭头看向周明，打趣道：“上啊！就是他打你的！”
“不……不太好吧？”周明紧盯那用铁棒挑着行李的男子，说道：“你看他人高马大，敕令剑又不在，我怕是干不过！”
“你会帮我的对吧？”
“关我什么事，你自己惹的，我没事去打人家干什么？”楚阳说罢，转身便走。
“等等我！”周明一步一回头，三五天的时间伤口已然结痂，也少了之前的怒火。
玄奘望着衣着光鲜的两人，来了又走，对此感到非常不解。
“这二人跟了我们数天，不知道想干什么，看样子也不像官府的人！”
那男子应道：“或许认错人了吧！我在西域也遇到这种情况，反正只要不为难我们就好，随他去吧！”
玄奘法师见楚阳二人已经消失在视线内，皱眉叹道：“过了瓜州，不远便是沙漠，可这瓜州到处都是戈壁，出关唯一的路还有重兵把守，这该如何是好？”
男子左右看了看，见不远处的驿站外拴了许多骆驼，于是心生一计。
“师傅，你看哪儿！我们完全可以混在商队里出关，很多没有路引的都是用的这个办法！”
“可行吗？”
“我行走西域关外十几年，见多了，肯定行的！”
玄奘沉思片刻后，看向远处的天空，叹道：“也只能如此！”
二人商量在出关汇合后，便不知从哪里找来两只木箱，随后将木箱偷偷放上商队的货物堆放处，躲了进去。
时隔半晌，玄奘听见有人搬放货物，却始终不见有人来搬自己所在的箱子，于是悄悄往外瞄了一眼，见四处无人，身边堆放的箱子也只剩自己这一堆，呼叫男子法号，却没有回应。
“无缘矣！”
无奈，玄奘只好翻出箱子，抱着侥幸心，往关口走去。
一路上，玄奘四处寻找着陪僧的踪迹。临近关口的时候，他突然看见路上的行人都快步朝着关口走去，心中不禁有些好奇。于是，他也加快脚步跟上了这些人的步伐。
当他来到人群聚集的地方，虽然视线被遮挡住了，但他却能清楚地听到士兵们的呵斥声。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挤到了前面，眼前的一幕令他大吃一惊：只见陪僧和商队的人全都被守关的士兵按倒在地！
玄奘心里十分焦急，想着怎样才能救他们出来。就在这时，他听到陪僧指向驿站的方向，并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玄奘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急忙转身挤出人群，找个偏僻的地方躲起来。
等关兵带着陪僧离开后，玄奘小心翼翼地从角落里走出来。刚松一口气，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怎么了，玄奘法师？”
玄奘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楚阳二人。
“你们是？”
楚阳见玄奘惊魂未定，赶忙解释道：“法师莫惊！我二人只是仰慕法师大名，同时又对佛法的兴趣颇深，于是想要跟随法师一起，去长长见识！”
楚阳一环接一环的谎话，让玄奘心中不免对眼前的白衣男子，泛起嘀咕。但见楚阳拿出路引与通关文牒的东西后，又立马两眼放光，周明见此也是一愣。
“这么多？你什么时候……”
意识到再说就要穿帮后，周明欲言又止。
玄奘紧盯着楚阳手里的通关文牒，叹息不已，“你们倒卖度牒，可是杀头的大罪！”
“法师可以考虑考虑！”楚阳随即将包袱收了起来，转身装作要走的样子，又低声对周明解释道：“这些都是古代的护照，又称作“通关牒文”，它是古代通过关戍时必备的通行证，曾被称为符、节、传、过所、公验、度牒、路证等，每到一国需加盖该国印玺方可通行。你们这个世界有个名人叫苏武，他出使匈奴都不敢忘“节”，你想想，他慌不慌？”
说话间，玄奘抬手说道：“二位等等！”
“想通了？”
玄奘法师环视一圈后，当即与楚阳约法三章。
不出卖、不打扰、互不拖累。
约定达成，楚阳与玄奘相互介绍后，玄奘让楚阳二人前去关口以试度牒真假，看到出关后，玄奘远着的心这才放下。
西去旅途遥远，楚阳但也遵守承诺，只在不定时相遇，或在玄奘危难时，予以援手。
漫长岁月，楚阳与周明却不显老，或许真的与这世界无关一般，但周明几乎每天都在跟楚阳抱怨。心性异于常人，所以他也早已习惯。
三人聚散分别，跟着玄奘与历史，途经莫贺延啧伊吾、火焰山、高昌、焉耆、龟兹、凌山、大清池、碎叶城、昭武九姓七国、飒末建国、铁门关、梵衍那国、迦毕试国、健驮逻国、迦湿弥罗国、碟迦国、曲女城、摩揭陀国、最终到达那烂陀寺。
楚阳二人见证了玄奘在异国他乡，名满天下，同时受其影响，楚阳的修为也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七七八八。
从高僧沦为“逃犯”。踏上异乡的玄奘又先后遭遇种种自然与人为的严酷考验。但玄奘始终凭借自己一腔抱负，以“宁愿向西而死，绝不往东而生”的雄心壮志，终达心中的圣殿印度那烂陀寺，历时十九年时间游历学习。在学成名满天下之时，玄奘不忘初愿，断然拒绝功名利禄回国，为大唐记载下西域各国地理风情。
当大雁塔建成，楚阳与周明看着玄奘法师，翻译上千卷佛经，创造了神州大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成就。
或许是经书中受到启发，楚阳修为也在玄奘翻译经书完成的最后一刻，恢复如初。
“原来如此！怪不得紫霄当年可以，观因果，再化分，准许菩提生，燃尽灯芯灭，”
坐在释迦牟尼佛像前的楚阳缓缓睁眼，而早已磨灭激情的周明，闻言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
此时正在念经的玄奘也随之停下。
“这些年你一直遵守约定，来来去去，领略如何？”
楚阳只回答了一个字：“空！”
二人相视一笑，玄奘此时也明白，楚阳即将离去，因此也没有再说话，楚阳随即礼毕而去。
这一天，大雁塔内香烟缭绕，梵音袅袅，让人感到无比庄严和神圣。
玄奘法师盘坐于蒲团之上，闭目诵经，他的脸上洋溢着宁静和安详。
一旁的楚阳则静静地站着，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
周明则站在另一边，表情平淡，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世界都变得格外安静。
楚阳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的目光落在玄奘法师身上，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敬佩之情。
他知道，这位伟大的法师不仅精通佛法，更是将自己的一生奉献。
在玄奘法师的努力下，上千卷佛经得以翻译成中文，使得更多人能够了解和学习佛法。
这无疑是一项伟大的成就，也是对文化传承的巨大贡献。
楚阳不禁想起自己的修行之路，一路走来充满了艰辛和挑战，但他始终坚持着自己的信念。
如今，他终于领悟到了其中的真谛，内心充满了喜悦和满足。
他感激玄奘法师给予他的启示和帮助，让他能够在修行的道路上不断前行。
随着楚阳的离去，大雁塔内又恢复了平静。
玄奘法师继续诵经，跟在楚阳的身后，依然沉默不语，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感悟着佛法的奥秘。
出了长安城，楚阳来到一渺无人烟的僻静处，登临高山，遂向着天空高声道：“差不多了吧？”
“过去的定数又不能更改，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一声钟响过后，空中的白云迅速汇聚，显露佛陀之相。
“非也！”
“源轮圣人的大战，已经扰乱各界的秩序与过去之定数，时间汇海出涟漪，史光静湖闪漩涡，那不同时间的缺口，皆由各天地不同仙圣去修补，无暇顾及万物生灵。”
“自此人间，神佛不救！”
闻言，楚阳苦笑不已，叹道：“你这么有空，为何不去出手？”
“善哉善哉！”释迦牟尼悲悯道：“众生努力改变的是自己的命运，而非众佛所做，因果是非，不过是尽可能改变已然的定数！”
楚阳嘴角不屑的上扬：“你们都是天道之下的圣人，纵观时间汇海成定数，就没想过在万灵危难之时，普渡众生？”
释迦牟尼摇了摇头，解释道：“一念神魔，神佛将倾，妖魔顿由心生，超脱三界之外的仙佛，不在五行之中，融身天道之中，只得俯瞰那时间汇海的芸芸众生，开元是因，元会是果，一切都早已经有了定数。”
“这便是末法！”
说罢，释迦牟尼双手合十，楚阳与周明眼前的风景再次变换，但却比之前更加鲜艳夺目。
环顾四周，周明眨了眨眼睛，并没有发现异样，只觉刚刚白光一闪而过，抬头却不见释迦牟尼的虚像。
“佛呢？”周明疑惑的望向天空来回寻找。
“这穿越历史十几年，差不多了吧？还不放我们回去，我买的房子都快拆了！”
楚阳一脸淡然，似乎在想些什么，周明不解问道：“怎么了？”
“没事！”楚阳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他已是水火不侵，融身星河之内，虽然不需要呼吸，但还是改不了凡人的习惯，长叹一口凡人之气。
“这里是法相时空，一眼万年，一切皆是虚妄，所以你也不必担心过了多少年月，因为你在这里，根本不会老，就像给你的脑子里，下载了一部超长的电视剧！”
“怪不得我这胡子都不长，原来是这样！”周明思索片刻后，恍然大悟：“不会老，不代表不会死，对吧？你这样说我就懂了！”
楚阳笑道：“你不懂！这么多年，你的智商还待提高！”
“那也不一定！”周明哼笑道：“人嘛，俗话说；人老精马老灵，那么多几十年光阴的人，也不见得有多聪明！”
“不过我刚刚却实实在在的听懂了佛祖的话！”
楚阳嘴角上扬，抬手道：“愿闻其详！”
“简单！”周明一脸得意。
“时间汇海是定数的数据库，时间长河是各个空间的互联网，史光静湖是天地命数。整体来说，就是一部超级超级超级无限超级的电脑！我说的对不对？”
闻言，楚阳点了点头，抄起手顿时来了兴趣，“你接着说！”
周明咧嘴一笑，抛出媚眼，继续说道：“一源轮差不多一亿年对吧？佛祖说的那源轮圣人，就是跟秦夜打架的那位吧？”
“我只是不明白，源轮圣人肯定比天道之下的圣人牛，但为什么会跟秦夜大战这么久，答案肯定是在故意放水！”
听完周明的分析，楚阳握着下颚思索着点头，“你说的确实没错，其实各个天地的世界历史，本就是一帆风顺，正因为很多时候神魔大战，才会让历史重置一笔！”
“你说的很有道理！”楚阳欣慰的竖起大拇指。
能得到楚阳的夸赞，周明此时显得无比自豪。
“行吧！我们回去吧！”
“回哪儿？”楚阳疑惑道。
“嗯……”周明想了想说道：“灵魂渡场啊？帝皇大陆也可以，最好当然是回我的地方，但你钱不能少！”
听完，楚阳忍俊不禁，笑骂道：“钱你个头！”
“我发现你真的是半桶水，响叮当，刚刚释迦牟尼的意思很明确，还想让我们见识一下，如同末法的时代！”
“什么？”周明气愤带着震惊，“几个意思？还来？这次去哪儿？”
睁眼闭眼间，楚阳摇头苦笑，“还是你的世界，唐朝！不过这次有点意外！”
“什么意外？怀孕意外？”周明没好气的捡起一块石头往天空砸去。
气愤道：“不是说金仙可以真正发挥源灵功法的力量吗？你现在已经金仙境了，要不……？”
没等周明说完，楚阳连忙打断道：“先天诀确实是源灵功法，但它不是金仙境也可以用，属于生机、防御、自修等被动法术，主在守！”
楚阳叹道：“秦夜的源灵紫火才是源启以来，第一灭绝功法，非金仙境不可催动，越往上越厉害，金仙杀准圣，准圣便能与天道圣人五五开，那些各个天地中的仙圣，更是覆手可灭！”
周明听后眼前一亮，却又埋怨道：“姜太玄挺偏心的，这么厉害的功法竟然不教你，但你先天诀应该也不差吧？要不试试？”
“至于我……”楚阳抬眼示意周明向释迦牟尼消失的天空看去，随即瘪嘴摇了摇头。顺带补充道：“对了！那源轮圣人，不是一般经历过源劫的上神，而是源启时便存在的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