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源始大界

话音落，远在皇极诸天殿等候的通天神宰，赶忙拱手行礼。

创始昊天没有多言，三圣人也不敢多问，随即收回法力，彩虹收缩空间之门，礼毕而去。

姜太玄与之浅聊片刻，只见他把玩着手里那九条金色活物，又用手指点了点金色小虫的脑袋，摇着头往空中一抛，笑道：

“封天至今数十万年，没想到还总有人想要破了这个天，可它们的渺小，就注定了无知，连界天在哪儿都不知道，如何破？天地不仁，只是随其自然，不自强，总拿天道作对，天地都终有轮回，何况世事，这到底是愚蠢，还是愚昧？”

姜太玄没有回应，只是看向那白云下，飞虫路过青蛙的视线，青蛙的叫声引来了蛇，螳螂准备捕蝉，黄雀在后观看，淡然说道：

“自你开辟第一界起，虽有过奔天而来的勇者，方法太过于极端，但也不可否认，你二位也有处理不当的时候，开智为道之初，法有万千，误入歧途也是定数。”

金色小虫围着创始昊天转圈，身形也逐渐大了几倍，与小蛇无异。

身后共同拉着一个黄金轱辘的盒子，一把玩具小伞，插在手掌大小的车子上，看似速度很慢，实则潜在的力量巨大无比。

就在此时的不远处，一架飞机穿云而来，小虫瞬间化为九条金龙，拖着车辇在云海里飞驰绕圈。

刹那间，那金龙奔驰极快，快到带动整片云海跟着移动，随后被卷成云雾屏障。

当飞机迎面透过之时，驾驶室里的工作人员，强光刺眼，只是一瞬间，客机上众人也一脸恍惚，但也没当回事。

对于创始昊天与姜太玄来说，也只是虚影一晃，显得格外淡定。

云开见日，天空下的捕食者们在光照的闪烁下，像是一个契机，立马发动攻击，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圣人之道，无为而无不为，以御天地万物；引领众生、导之以善、斥之以恶、摒除业障、不分距离、不论远近、不论种族、众生一统、为之大同。”说完，姜太玄起身，捋了捋银须，整理起衣着。

“所以你要换个方式？”

创始昊天的表情很冷漠，没有表示支持也没有反对。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难！”

因为在这之前，又或者在很久之前，姜太玄说过与之相似的话，但均未实现。

创始昊天转身瞬移至黄金辇，随即坐下，仿三界主宰法身的方式，气派出游，姜太玄轻袖一挥，负手踏祥云随于左。

随着声声的龙鸣，九条巨龙拉着车撵缓缓上升，奔驰的天马在空中形成的一道道流光，

龙辇穿过风雪，来到大地之屏的极北，转了一圈又经过冰川快溶完的极南，围着这只有四方的大地飞了一圈，从地锥底处，向天外驶去。

幽冷的太空中，漆黑一片，九条金龙愈发巨大，耀眼的光芒若从大地上看去，分不清是日晕还是多了一个太阳，就算近看，也只是一团虚幻的金色光辉。

极少的人才能看见神迹，因为它摸不着，抓不到。

九龙前行的方向是空间的界点，萤火之光的通道可穿任意九界，圣光慢慢消失，九幽冥界却生出前所未有的祥光。

见冥界近在咫尺，姜太玄赶忙制止住创始昊天：“昊天上帝尊止步，您幻化万千法相，以各个方式显圣游戏源大界之中，并无不妥，但去别的地方无碍，但以三界大主宰的身份入冥界，实为不妥！”

昊天上帝笑道：“也是！”即化为太乙救苦天尊，掣一掣拂尘。

“这般可否？”

姜太玄听罢点头赞同。

空间破，二圣落地以凡人的视角且行且看，只见叠彩霞堆，隐隐中射出千条红雾，檐上的飞怪兽头无数，鸳鸯瓦一片一片叠得整整齐齐，楼台高耸接青霄，廊庑平排连宝院。

“这冥界连通各方天地，上之八界天，下达九转轮回，人看似人间，兽看似兽林，亦为天之道！”

姜太玄随手变出一把羽毛扇，左右一挥，黑雾尽散。

“兽鼎香云，绛纱灯火，还是原来一般乌烟瘴气。”

见望乡岭，一魂魄游荡，不知方向，与二圣擦肩问路，姜太玄摇头叹笑。

“你这轮回虫，往生千万次，还是记不住，速往奈何桥去！”

创始昊天训斥着魂魄离开，姜太玄则一眼就看透了它的本源，随即将手中羽毛扇赠予，并没有多言。

见状，昊天淡淡一笑，“各源灵之生死，我只负责一半，而那根源，却在墨天手中，恕我无能为力！”

“生灵自强，源灵不息，他又不是一般人，这样对他，或许是最好的结果！”姜太玄回头看了一眼那木讷的魂魄，随即与昊天继续巡查。

“这边来！下方便是森罗殿。”

话音刚落，十殿阎罗，顿感祥瑞之气。

各天地均设地府或天宫，此间有十王，分别为：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阎罗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转轮王。

十王匆匆忙忙赶来迎接，人看人样，神看神样，在牲魂眼中看阎罗，就是牲魂样，在兽魂眼里也同样是，十王见仙人到此，又以真身法相而示。

俯囟道：“不知两位上仙前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姜太玄道：“没你们的事，尔等各安本分，回归本位，我与天尊来此查看，到处转转，尔等不必随行。”十王面面相觑，不敢多问，即道“遵命！”

随后姜太玄与创始昊天，一一去往十八层地狱，初入第一层便见那牛头鬼和马面鬼用铁简铜锤打着那些罪恶之人，一个个皱眉苦面，血淋淋的场面，叫天天不应。

姜太玄叹道：“众生虽平等，但站于高处者不作为，此间地狱怕是空不了了！”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昊天上帝言道：“众生把心欺，神鬼昭彰，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来早或来迟。”

“此言差矣！”姜太玄摆手道：“既如此何当初，这本身就是谬论，把地狱搬上人间才好！”

创始顿感好奇：“何好？大慈大悲大圣人，怎会出此言？”

“世态炎凉人心不古，那么去伪存真虽然残忍，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昊天没有说话，既为生机，就知道生机之恶，一入天道宇宙九阶域之内，就只追五行之精，不重自然之理。

二圣谈论间，且行且看，九界好似珠串帘，又似井中月，远而近。

途经魔界、佛界、妖界、怪界，精界……

因身份有别，所以使的隐身法，一路视察，就连各天地的神界和仙界众仙，也无照面，直至穿透天道宇宙，到达源大界的中心。

从漆黑中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团超大白雾，穿过白雾则是晶莹剔透的一块正方体，但此间并不只存在一种颜色，或者说不出来的颜色。

源大界中，创始昊天指着那一团巨大黑色旋涡说道：“那可是众界大帝惹不起的存在。”

姜太玄定眼一看，随即笑道：“若要到此，须过天道九域，宇宙九界，纵穿三十六重天，方能进入，但界道有三界主宰镇压，别说天道下的仙神来不了，就连一般的圣人也到不了这里，更别说修为更低的那些天帝！”

创始昊天微微一笑，叹道：“至高至上，也是一种不灭的孤寂！”

白色源心的内部，是一块无边无际的净土，动用非凡的法眼观察，能够看到密密麻麻，一切根源的源灵。

源心方寸之内，尤有世界，仙气环膝，暖光无尽，光柱可多可少，全凭昊天心境变化，时而简洁，时而随大主宰的天宫布设，金龙环绕，彩凤镶刻，正中一扇碧玉山屏。

屏风前摆放着一张数丈宽的金椅，上方灵气聚集银龙火凤，祥气如云。

中央半月水镜，似水似光又似空，雾气腾腾，轻拨可观源大界任何角落。

而这一切，只是虚无，此净土乃生机之源头，景象只是随心而动。

巨大的雾气形成的球形旋涡一黑一白，上下左右环绕交替，速度很慢，好似人间的日出日落。

姜太玄走向一块巨碑前观望，金边银刻，上面有创始昊天与他去往宇宙每个角落的记录，各大陆的命运之书也赫然在列。

“天道定数源于此，昊天上帝也不见得很闲啊！”

昊天笑道：“阅者可随心而观，但能到处此地的，也屈指可数。这个规矩还是源炁圣祖你定的！我只不过照做罢了！”

“虽然定数由我写，可生灵自创造以来，都会有他们自己的偏差，他们能想到的，我就能做到，不过这一切只是虚妄，虚无缥缈不存在，生灵万物都在这源书之中！”

创始昊天指着巨碑上的一个，以万界字体所写“人”字，说道：“这个字是我写的，各方天地的命运之书都可以同时预见他们的未来，文明的进阶必定是一同！”

“虽然我能牵动和书写因果，也可以安排命运缘分，但生灵有他们自己的想法，我无法控制！”

“那不是很有趣？”姜太玄与之相视一笑，“就算没有统一而治的凡间，也可以是无求的净土。”

看到源头定数的尽头时，姜太玄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放手两个字。

“天人开智，形同朽木，而人间，万象更新，不按定数走也是好事！”

姜太玄一脸笑意的捋着银须，“我也不想让生灵去做什么，但总应该有人知道去做什么！”

创始昊天看向姜太玄，笑道：“所以自我让出昊天上帝位开始，你说把这有趣的事实现，我一直在等！”

“快了！”姜太玄自信的笑了笑，衣袖轻挥跃步，一团散开紫光迅速收缩，随即消失不见，而他的声音，却在一望无际的黑空中回响。

“九天元会在即，寻一方人间，十年再定！”

一方天地十年的时间，在创始昊天的眼里，只不过眨眼之间。

看着从源大界去往天道宇宙深处的老祖，昊天没有说话，龙辇与大殿的高度持平，随后起身向金椅走去，一步都化作一朵金莲随即消失。

源大界轮转之极旋转带动着，大大小小的黑洞，吞噬着不属于天道宇宙的星空。

生极吐出的生机，不断的向天道传送生机之本，外散去，源大界无止境，生机有轮回，所以他的大小源灵创始的想法，越来越大。

就在上天尊坐在金椅之时，一声苍雷般的声音响起。

“徒劳！！！”

“哦？？？”上天尊笑道道：“看来墨天帝尊，又有别的见解？”

“刚刚为何不说与老祖听？”

“一切皆无，净也！”

“源大界是我，我便是这源界，一切我做主！”

源大界所有一切，都归于两源之极，交汇处便是往生和灭亡，死亡意味着从根源重生，说话的正是源始轮转墨天上帝尊。

巨大的黑雾旋转，带动着许多小的黑洞，更是吸引着各方天地，通往此处轮回，是一切黑洞的根源。

而那幽冷的黑空就像水，而更黑的就是漩涡，可以吞噬任何有形的一切。

星球外散旋转，又再次回到原来的位置，归零，只是时间问题。

听到墨天自大的言论，上天尊不屑道：“荒谬！！！”

“你把我放哪儿？”

“既然创始造灵，这便是众生的天地，而并非你我的天地！”

墨天大帝冷冷道：“有何荒谬？开源初，无生无垢，你诓吾，合力清浊开源界，又借老祖元炁创生灵。”

“万物生皆生，扰吾清净也就罢了，有生就有灭，灭后的残局，谁来收？”

“那老祖要同，吾偏要乱，汝要生机无限，我便无休止噬。”

“或将那人的根源释放，再来一次源大界之战！”

说罢，墨天大帝弹指一挥，百来个星系，瞬间被黑色旋涡吞噬，从而提前开启星系之间的元会清净劫。

上天尊有些恼怒，哼笑道：“你敢吗？”虽见怪不怪，但还是忍不住起身，朝墨天的方向而去。

自此，又开始无休止的争吵起来，试图重新定义，十二万年一次的元会清净的问题。

上天尊离开的瞬间，生源空间的一切景象，立马化为虚无。

两位源启大神的辩论与争执，从源始大战至鸿蒙混沌最初开始，就从未间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