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蠢得不自知
从许鹤年的眼神里,看得出这个人对华大影业眼前的危机尤为重要。
但林乔念自知身后没有资本大佬,并不认识什么大人物。
“到底是谁啊?快告诉我吧。”
许鹤年拿纸巾擦了擦嘴唇,结束了用餐。
他轻轻说出萧屹的名字时,抬眼接受着对面讶异的眼神。
“你找萧屹干什么?”
“你得了金樽影后这么重要的奖项,我感谢一下他不行吗?”
许鹤年自如的说着,但眼眸里的深邃让林乔念明白,他心里的打算肯定不是嘴上说的那么简单。
以林乔念对许鹤年的了解,他更像是要去找他麻烦。
“萧屹喜欢你,我看得出来。”
男人冷静的声音又响起,前后不搭的两句话从这个情境里说出来,让林乔念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是在说解决舆论的事吗?不是在想办法让王传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许鹤年将椅子往后退了半分,双手交叉在胸前,翘着惬意的二郎腿。
“我听你说,当年就是萧屹引荐你进的乐宜,他手下来来去去管理过好多艺人,但只有你,一直被他保护的很好。我很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言语随意,眼神却揣测。
林乔念生咽了半个小笼包,被他忽然的质问噎了一下。
萧屹的醋吃了那么久了还没吃完吗?
旧事重提老账新算这种事,许鹤年真是屡试不爽。
“就是偶遇啊。”
林乔念轻描淡写的回应着,不想过多的纠缠这个话题。
她也没什么心思和他在情情爱爱上解释太多,反正自己自始至终都只爱过眼前的这个男人,无论这个男人他信不信。
“详细说说。”
许鹤年的表情很玩味,好像是在问,但又好像早就心知肚明一样。
林乔念本来觉得没什么好多讲的,她和萧屹就是不掺水的革命友情。但回忆翻转来到仁川机场那一幕时,她忽然闪过了一丝不好的念头。
或者说,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
她神色的停顿和变化被对面的男人察觉。
将椅子拉近,“想到了?”
追问让回忆里的情节更紧凑。
仿佛置身在七年前的机场,情急回国的她跌跌撞撞的与萧屹撞了个满怀。
看到过道口站着人时,她是刹不住车了,但萧屹转身看到火急火燎的姑娘冲过来时,却也不躲。就这么巧合的,相撞相遇了。
当时太急了,她甚至没看清萧屹的表情,匆匆道了个歉冲向了检票口。
“怎么了?想这么久?”
许鹤年的追问把林乔念的思绪从仁川机场拉回了阳台上。
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好像自己又经历了一场奔赴似的。
她记得,在登机后空乘让所有人关闭手机时,她就发现自己的手机和钱包不见了。
可当时没时间再回去找了,只当是自己跑得急,丢在机场了。
林乔念对上许鹤年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他这番问话的原因。
这压根就不是吃醋的眼神,他就是在研究正事。
“你是怀疑,我的手机是萧屹给王传乐的?”
林乔念问得很小声,她根本不相信她和萧屹的偶遇是一场预谋。
而从许鹤年略带笑意的挑眉点头中,她明白自己可能猜对了。
但她不明白的是,如果真的是萧屹在那次撞击的时候偷走了她的手机,为什么还会有之后的联系呢?
“不应该就此别过,让我忘记这一茬吗?”
林乔念疑惑的问许鹤年,毕竟,这个脑洞猜想有点可怕了。
萧屹怎么都不像是和王传乐为伍的恶劣之人。
许鹤年起身面向阳台外的风景,江风吹拂起他额前的软发。
伸了伸手,像是在感受风。
漫不经心的对着身后疑惑的小脑袋瓜说着。
“他不但不应该走,还应该在你出机场的时候再偶遇你。解你燃眉之急,让你心存感激。”
“这样,你就不会怀疑到他头上去。”
逆光回眸时,许鹤年脸上信手拈来的表情黑了一瞬,林乔念被他的推断惊得像踩到了命门一样,心头一紧。
他说得没错。
直到飞机平稳落定在杭城机场后,她才再一次遇到萧屹。
就是这么恰好,发现丢失了钱包和手机的时候,就看到了萧屹。
如沐春风的笑眼,再度遇到的熟人,
根本没让她起疑。
“我调查过,萧屹当时正好入职乐宜三个月。在此之前,萧屹只是一个初入职场学历一般的实习生,根本没机会接触艺人。但在当月,他却被破格提拔成了执行经济。”
许鹤年从手机里翻出一份简历和调查,递给了林乔念。
他之前就对萧屹的来路进行了调查,毕竟,情敌之间也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的。
只不过,没想到在这时候能有意外的发现。
“可是……后来他为什么还要带我进乐宜呢?在我最需要钱的时候他向公司引荐的我,这些年他真的对我很好,我不相信这些都是虚情假意的。”
不得不承认,这五年来,萧屹已经是林乔念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人了。
她解约后,他更是义不容辞的跟着离开了乐宜这颗大树。
这些经历,不会是假。
许鹤年抽走了自己的手机,无奈的摇了摇头。
“因为他喜欢你啊,你不会蠢到不自知吧?”
林乔念心头又是一紧。
尽管萧屹对她十分的照顾,但两人关系太铁了,革命友情太深厚了。那些关心都被经纪人和战友这两层关系蒙蔽了,她不曾往其他方面想过。
但再一想来,萧屹但能力和外表都出众,但却一直单身,圈子里甚至都传起了他喜欢男人。
的确不正常。
林乔念慌了神,无法接受萧屹竟然是七年前那场“误会”里这么重要的一环。
无法接受萧屹是她黑暗世界的助推手。
心绪不宁间,许鹤年冷静的继续说了下去。
“但就是因为他真心喜欢你,所以这事还有得谈。”
许鹤年走进了卧室,脱掉了温和软棉的居家服。
他背部线条在日光照射下格外优秀,一举一动间背胛骨舒展着弧线,让人禁不住盯着它看,但一尘不染的白衬衫在空中一晃而过,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上了领口的扣子,斯文与硬冷同时出现在了许鹤年的身上。
“约他喝酒。或许他会是打倒王传乐的一张巧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