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蒋大癞子的不满

“建军，别伤了，估计是怀有幼崽，放了吧。”铁洪刚爱心泛滥说道。

“这么大一只獾猪，可是少见，放了太可惜，得熬制多少獾油，卖老鼻子钱了。”蒋大癞子也挤了过来，对铁洪刚不满地说道。

“哼，就知道钱，忘了老祖宗的规矩？你还是山里人的后代吗？”铁洪刚也是恼怒了，直接怼了过去。

“嘿嘿，你不喜欢钱，那回去你别分山货，这只獾猪归你。”蒋大癞子嗤笑道。

“行，我就要这只獾猪。”铁洪刚说完，就要放掉獾猪。

“刚，把獾猪带回去养着吧，这个顶一只动物，归你了。”王大哥拍着铁洪刚的肩膀，轻轻给他一个眼神。

“好的。”铁洪刚把套子里的獾猪用绳子捆住露出的小腿，顺手抱在怀里，也顾不上獾猪满身扎人的尖刺，感受到獾猪心脏咚咚地跳动。

有了獾猪，铁洪刚根本，没有再找寻其他山货的欲望，一群人在凌晨三点多到达小山村，主要是因为，大家都想家了，一致要求连夜往回赶。

北方的早晨，天亮得早，五点多就全亮了，三点多将近四点正是要放亮的时候，铁洪刚到家后，将獾猪拴在西屋的门框上，推开房门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娘俩睡得正香也没打扰，开始喂羊做饭。

听到厨房的动静，秀儿一下子醒了，悄悄下炕，拿着一个沉甸甸的木棍，悄悄打开一道门缝，当看到是铁洪刚的时候，满眼的思念和情爱。

“小哥儿，你回来了。。。。。”那俏生生，油腻腻的声音让铁洪刚根本无法反抗，反过神来一下子抱住了秀儿香喷喷的身子，大嘴直接啃了上去。

“小哥儿，你的胡子扎疼人家了。”秀儿撒着娇，说完小手伸进铁洪刚的衣服内，抚摸着铁洪刚那滚热、瓷实的胸膛，小手指在上面划着圈圈。

“秀儿，回去再睡会，我做饭。”铁洪刚赶忙推开秀儿，因为，他听到门外有声音，有人进院了。

“啊。。。。是小刚啊，我听到这边的动静，就过来了。”金嫂儿推开房门看到正在忙活的铁洪刚和靠在门框上的秀儿。

“嫂子，回了，这个给你。。。”铁洪刚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那只五十年左右的老山参，参干瘦细，须枝繁茂。

“小刚，这个留着换点钱，给小铁牛买点补品，那小子食量大着呐。”金嫂儿笑着退回来。

“嫂子，别拒绝，五十多年，我查了灌上年轮，这东西稀罕着呐，不好找，拿回去泡酒，你那老腰疼可以治治了。”铁洪刚又退了回去，不由分说塞进金嫂儿的手中。

“好，嫂子就不和你客气了，我坐吧，你歇歇。”金嫂儿抢过铁洪刚手中的工具，做起了饭菜，那麻利劲儿，让秀儿都脸红。

看着灶坑里熊熊燃烧的柴火，噼噼啪啪的响个不停，铁锅里的菜香和蒸煮出来的米饭香味，缭绕的蒸汽，三个人说说笑笑。

“吭哧，吭哧。。。。。咿咿呀呀。。。。。。”东屋里传出来小铁牛那熟悉的声音，不是拉尿就是饿了的呐喊。

“嘿嘿，是我儿子醒了。”铁洪刚一下子窜进东屋。

“秀儿，你小哥儿骄傲的样儿，像个没长大的孩子。”金嫂儿说着，看着秀儿羞红的小脸儿。

吃完饭，铁洪刚带着昨晚上带回来的山货，直接去二爷爷家里，还没到二爷爷家，就已经看到那些一起去赶山的汉子，有许多已经聚在二爷爷家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里面还有他们的女人，听到动静的孩子，围在山货背篓、袋子边，看着能换糖、换钱，还能换回他们必须的咸盐的山货，还有，每个人脚边瑟瑟发抖的野鸡、野兔。

二爷爷左手端着那杆总不离口的大烟袋，吩咐着每个人分门别类把同类产品放到一起，女人、孩子看着那些让他们男人拼着命找回来的山货，欣喜异常。

一个多小时，所有的山货摆放在各自应该陈放的地方，还有就是，根据每个赶山人的数量，把山货分成一堆堆，有大有小，那些将要分到每一家，这是，他们今年入冬之前的第一次分到的财产。

还有一大堆放在另一边，那些将是拿到山外的镇子上的集市换取必须物资的，那是他们换取一年生活的希望。

王大哥站在分好的山货面前，拿着一张纸，上面列着每个人的名字，王大哥看了看人群，又看了看二爷爷，只见二爷爷点了一下头，他喊道。

“张二狗，。。。。张二狗过来。”一个五短粗的汉子赶紧跑了过来。

弯腰拿起第一堆山货，装进带来的袋子里面，喜滋滋的，还不时和旁边打趣的人说笑着。

“张建军。。。张。。。弟妹来了，这是你家的。”王大哥看着走过来的抱着孩子的女人笑着说道。

。。。。。。。。

“蒋大癞子，这是你家的。”王大哥指着一堆较小的山货喊道。

“咋我家的这么少？我可是也上山了，这不公平。”蒋大癞子看着面前一小堆山货和一只野鸡问道。

“呵呵，你自己知道，要不你把那支灵芝草拿回来我重新给你分。”王大哥说碗里都没有在理蒋大癞子。

“铁洪刚那支老山参也没有拿回来啊，你怎么说？”蒋大癞子直接指出了铁洪刚的事。

“你旁边那堆小的就是铁洪刚的，你还有意见吗？他找的山货最多，分的山货最小，你还有意见吗？”王大哥更是鄙视起这个让人生厌的货。

“这。。。。。好吧。”蒋大癞子哼哼着，一下一下收起了山货，听着村民们指指点点和小声的嘀咕指责。

“刘先生，这队是你的。”王大哥指着一小堆山货对着人群后面看热闹的带着黑框眼镜的白发苍苍的老头喊道。

“啊。。。。来了，来了，谢谢。。。。。多不好意思啊。”白发苍苍的老头屁颠颠地从人群后边跑了过来。

“哼，臭老九，住牛棚的咋给东西。。。。”蒋大癞子还没站起身，气哼哼地说道。

“我问问你，刘先生是不是咱们村子里的？”王大哥放下手中的名单，两只眼睛直接瞪着蒋大癞子。

“他只是来改造的，给它吃的，住的已经是天大恩情了，还分东西，那不是与苏修什么一气吗？”蒋大癞子说完还要甩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是不是说我和苏修沆瀣一气？告诉你，不管是他，其他来改造的以后也都有一份，这是我们神仙岭的规矩，二爷爷定的。”王大哥说完，大声冲着人群外说道。

“谢谢，谢谢父老乡亲们，没有把我们当成外人，我们以后到啥时候都是神仙岭的人。”人群外十几个被下派改造的文化人大声喊着，老泪长流。

“好，说得好。”人群里有人喊一句，带头鼓起掌，一时间张声如雷。

大家开开心心把山货和分到的野鸡野兔带回家，这一次，好久没有沾到肉腥味的家人，终于，可以大吃一顿了，野鸡、野兔可是正肥着呐。

铁洪刚和金嫂儿带着自己家分到的山货和活着的野鸡野兔一边走，一边唠着磕。

“小刚啊，你看你采了那么多山货，就是为了给我一支老山参少了这么多，一会把这些都带回去。”金嫂儿笑着说道。

“嫂子，我们邻居这么多年了，你就和我亲嫂子一样照顾我和秀儿，还和我客气啥，我拿了你们分的山货，秀儿知道了，不知道怎么骂我，下回赶山多弄点不是好了，金兰和金竹年纪还小，晚上炖一大锅兔子肉，两个小馋猫可乐了。”铁洪刚赶紧拒绝，还找了理由。

“好吧，不过这野兔我不准备杀了，养着，以后，在找一只配对，还能多生几窝，这可是好东西。”金嫂儿领着那只肥硕的野兔笑着说。

“行，下次我多抓几只，对了，我带回来一只獾猪，都怀崽子了，过一段时间，下崽子给你一对。”铁洪刚笑着说出了那只獾猪的事情。

“是吗？那可好啊，獾猪可是好东西，也不知道好不好养活？”金嫂儿一下子精神了，獾猪的肉可是非常好吃，獾油又是治疗烫伤的最好药物。

“好养的很，不过，这东西破坏可是一把好手，养殖的笼子必须结实，否则，不小心就跑了。”铁洪刚的话更是鼓动金嫂儿养殖獾猪。

两人说说笑笑带着山货回了家，铁洪刚分到的野鸡的腿已经断了，回到家后，烧水杀鸡，退毛收拾好，开始用蘑菇、土豆干炖了一大锅。

“金嫂儿，小金竹和小金兰喊你过来一下。”秀儿站在两家之间的墙头喊道。

“来了，来了。。。。。”金嫂儿喊着出屋，已经没了秀儿的身影，急忙用围裙擦了一下手中的水珠，直接过去了。

小院中摆了一个大桌子，上面摆着一个大盆子，一大盆子野鸡炖土豆干蘑菇，散发着香喷喷的诱人味道，看着小金兰和小金竹一人一个大鸡腿儿，一小口一小口地啃着，那小模样儿，让金嫂儿一下子眼眶红了。

“来，嫂子，坐下来一起吃。”秀儿把盛着一大碗的高粱米焖菜豆饭递到金嫂儿手中，拉着她坐下。

“嗯。。。”金嫂儿低声嗯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眼泪滴落在米饭上。

“妈妈，妈妈，你怎么哭了？”金兰和金竹异口同声，眼眶也是红红地问道。

“啊。。。没，是妈妈不小心眼睛里进灰了，快吃吧。”金嫂儿赶紧擦一下眼泪，又开始低头吃饭。

“嫂子，好日子不会远的，等小铁牛长大，天天给你买好吃的，让他孝顺你。”秀儿筷子加了一大块野鸡肉放到金嫂儿的碗里。

“嗯，我等着。”金嫂儿没有哦在说话，低头快速吃完饭，等大家都吃完，收拾完碗筷，去看小铁牛。

刚睡醒的小铁牛踢蹬着小胳膊小腿儿咿咿呀呀，呜呜哇哇地和大家说话，那可爱的模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忘了刚才的不愉快心情。

“妈。。。。。”小铁牛嘴里冒出了一个妈字，几个人都惊呆了，才四五个月的孩子，喊出了妈字，让秀儿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