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岳不群的选择
“什么?”岳不群一下子惊坐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重新问了一遍。
“师父,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您一直再打我林家【辟邪剑谱】的主意,此前就派二师兄和师姐去福州打探消息,后又收我为徒,大力扶持我父亲重开福威镖局。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我父亲很早就知道了师父的目的,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但这两年,我在华山,师父和师娘一直对我照顾有加,还把师姐许配给我,我十分感动,也把华山派当成了自己的家。所以我想把【辟邪剑谱】贡献出来,交给师父,希望师父修炼有成,光大我华山派。”
林平之半真半假的说道,以便更好打消岳不群的疑虑,这个老狐狸可没那么容易忽悠。
岳不群右手轻抚胡须,面带微笑地看着林平之说道,“此话当真!平之,【辟邪剑谱】是你祖传秘笈,并不是华山派的武功,并不一定需要贡献出来给门派。”
岳不群心里高兴地要命,梦寐以求的【辟邪剑谱】就要到手了,但面上还是一本正经地为林平之考虑。
林平之清楚地知道岳不群为人,自然不会被他的表情欺骗,“师父,您将师姐嫁给我,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辟邪剑谱】晦涩难懂,正好让师父帮忙破解,我也能少走很多弯路。”
岳不群见林平之态度诚恳,这才不情不愿的同意了,老狐狸和小狐狸互飙演技,要是旁人在场,指不定为这一对师徒的舐犊之情所感动呢。
林平之将早已誊抄好的【辟邪剑谱】,双手奉上,岳不群虽然极力掩饰,但右手还是不听使唤的轻微颤抖着拿起剑谱。
“平之,你是哪一句不清楚,为师比你早修炼几十年,可能略懂一二。”
岳不群佯装不在意的打开剑谱,开篇的“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八个大字映入眼帘。这是林平之故意为之,就是想给岳不群一个惊喜,他甚至都想好了一套说辞来应付岳不群。
谁知道岳不群就像没看见这八个字似的,完全不在意,直接略过就继续往后面翻去。林平之一肚子话没地方说,好生尴尬,他哪里知道【辟邪剑谱】与华山派的渊源。
这【辟邪剑谱】原本就是林平之他太爷爷根据从华山派得来的【葵花宝典】,改编而来。虽然华山派的【葵花宝典】被日月神教夺去,但岳不群还是从师祖的笔记中得知【葵花宝典】的一些讯息。【辟邪剑谱】作为【葵花宝典】的简易版,岳不群自然心里早有所猜测,所以并不惊讶。
林平之见没有惊到岳不群,只好指着其中一句口诀问道,“师父,这句厌苦舍离,以达性静。弟子愚钝,要怎样才能让自己性静呢。”
“这个师父平时就多有教导,少年人心性不定,确实很难让自己性静,所以要多经历一些事让自己学会舍离。”岳不群认真教授,但他本就不善于教徒弟,都是照本宣科,不然华山派也不至于没有一个像样的徒弟。唯一拿得出手的大徒弟令狐冲还是别人教出来,最后还跟自己反目了。
“哦,师父,那我回去再好好温习下,就不打扰您了。”见岳不群已经沉浸在剑谱中,林平之也不打扰,主动告辞。
“好,你去吧。”岳不群完全被剑谱中的心法所吸引,无暇顾及其他,摆手让林平之离开。
岳不群将整个心法通读一遍,然后在心里仔细回味,【辟邪剑谱】确实有其独到之处,练气法门与【紫霞神功】迥然不同。这种练气剑走偏锋,能让人速度提升,快如鬼魅,但牺牲了力量和防御。但岳不群有紫霞神功几十年的内力护体,完全不用担心力道不够的问题。
割还是不割,岳不群很是犹豫。想到虽到中年,但依然保养的很好,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魅力的师妹,岳不群有点不忍心让她独守空房。又想到少林一战,被自己曾经的徒弟令狐冲戏耍,还被震断了小腿,一路上各门派虽然没有当着他的面说什么,但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笑话他这个君子剑呢。
犹豫不决的岳不群将【辟邪剑谱】收好,然后来到华山派摆放列祖列宗牌位的灵堂,先上了一炷香,然后跪坐在那里陷入沉思。
岳不群以往面临犹豫不决之事,总是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待在灵堂里,实在是华山派除了师妹宁中则外,再没有人能跟他分担烦恼了。
宁中则在房间左等右等岳不群不得,便出门来找他,找了一圈没找到,就知道他到灵堂去了。知夫莫若妇,果然在灵堂看见岳不群独自一人痴坐在那里。
“师兄,怎么一回来就坐在这里,有什么心事吗?”宁中则来到岳不群身旁,从后面轻轻抱住他,将脑袋靠在他背上,试图安抚岳不群的心。这是多年来宁中则屡试不爽的招数。
岳不群从沉思中醒过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宁中则。他想把【辟邪剑谱】的事情跟宁中则商量下,又怕她受不了女儿守活寡的事实,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把这件事烂在心里。
至于岳不群自己的选择,他抬头看了看灵堂上华山派历代先祖的牌位,已经暗下决心,不就是一刀的事嘛。男子汉生于天地之间,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师父将华山派的重担交付于他,可不是让他碌碌无为度过一生的。
只要修炼了【辟邪剑谱】,加持【紫霞神功】,华山派必将在他手上重现荣光。有道是“紫霞秘笈,入门初基,辟邪剑谱,登峰造极。”
随后,岳不群找了个下山除恶的借口,准备寻一隐秘之地,割了自己的子孙根。宁中则本来想跟着去的,毕竟以前两人一直形影不离,每次下山也是一起。岳不群费了好大口舌才将宁中则给劝住。
岳不群下山前,还专门找了林平之,向他请教了修炼【辟邪剑谱】的心得和注意事项,特别是割自己一刀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