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政与信
听见刘礼这话,周围人都露出了羡慕的表情,不过区区探路,便探得什长位,若能抓到那几人,还能最低获得十两黄金,要知道百文抵一两银,而百两银才抵一两金。现在哪怕在应天府,又逢战乱,三十文铜钱就可买一斗米了,若光吃大米,就现在的米价,这十两黄金够一家五口吃上六年还有余,若这是一日三餐都吃米的情况下,若一日两餐,省着点吃,吃上十年也还有余。
要知道,现在大康小兵的俸禄,一月也不过二点五钱银子,折合铜钱也不过二百五十文。
这怎么能不叫其他人羡慕呢?又怎么不叫其它人嫉妒呢?
但不管旁人怎么羡慕,嫉妒都没用,人家凭本事获得的,又不是谄媚所得,众人也就只有羡慕,加嫉妒了。
“好了,闲话少说,你们也不必如此羡慕,只要能抓住这些反贼,人人本官都会为你们请赏的。”
刘礼环伺了一下众人,借着火光将众人神情看清,忍不住点了点头。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一人做表率,先美与人前,不怕剩下之人不尽全力。
众人听见刘礼这般说,将羡慕与嫉妒压在心里,面红脖子粗的大声应“诺”
就好似那富贵就在眼前一般。
“此踪迹既然是你发现的,那你头前带路”刘礼听见众人的回答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转过身体,对着小兵说道。
小兵连忙拱手应命,转过身向前方领路而去。
初春的夜还是比较漫长,约莫已经早六时了,还是只有一点光,在草林中穿梭,还是要借助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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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终于还是清理干净了,好在之前几天下了场雨,不然只能冒险去洞外找水给此人清理伤口了。”秦政瘫坐在地下,对着还在帮大汉穿衣的白信说道。
白信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我兄弟二人与此人恕不相识,带此人来此,还损毁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家,已经仁至义尽,若洞中无水帮此人清理,我也绝不会冒险在出去找水,也不会准许政你前去找水的。”
听见白信如此说,秦政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信哥这话说的对,我兄弟两仁至义尽了,若洞中无水,那便无水。但好在洞中有水。”
说完笑了一下:“此人命也是极好,遇到了我们兄弟。”
白信不搭话,帮大汉整理好衣服,也坐了下来,低着头,不说话。
“咳~咳咳,此地是哪里?”过了一会儿,大汉才幽幽转醒过来。
说着就要起身,秦政赶忙上前将其拦下:“别,你还是躺着吧,我都不知道你是咋挨下来的,身上虽然都是皮外伤,但架不住多啊,大大小小的足有近二十多道。我兄弟才刚刚用清水帮你清洗干净,又用草药帮你擦拭好,可别让伤口再次崩裂了。”
听见秦政如此说,大汉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叫徐应义,多谢两位兄弟的救命之恩了。至于我的身份~”
徐应义还未说完就被秦政打断:“老哥不必多说,看老哥一身的正气,不像作恶之人,既然不是作恶之人,那救你也是应有之义。”
听见秦政如此说,徐应义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三人沉默,过了一会,徐应义才开口说道:“我观两位小兄弟的谈吐不像一般人,怎么会流落至此?”
“老哥说笑了,我兄弟二人不过是一凡人,那是那什么不一般人,我不过小时候父母还在之时,去听过几年私塾。”
说道这,秦政自嘲的一笑继续说道:“老哥莫要笑话,我所谓对我听过几年私塾是指在墙角边听过,至于信哥,是我后里遇见的,若没有信哥,我早已经死了。”
“哦!原来如此,不过小兄弟也是聪慧,不过偷听,也能有这般谈吐,若有名师指点,怕更是了不得啊!”听见秦政若此说,徐应义也忍不住夸赞道。
说完又看了一眼白信:“小兄弟与这位小兄弟不是亲兄弟吗?”
秦政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说道:“我与信哥虽然不是亲兄弟,但胜过亲兄弟。”
这时白信也接话道:“政非我之亲弟,让爱我胜过爱秦兄长,我亦然,爱政胜过亲弟弟。”
听见白信这话,秦政忍不住热泪盈眶,忍不住叫了一声:“兄长。”
看着面前二人兄友弟恭的模样,徐应义忍不住满眼的羡慕,最后幽幽一叹,低声说道:“若我有这般兄弟,死而无憾已。”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许久徐应义才问道:“两位小兄弟之前是那里人,为何又沦落至此?”
“不满老哥,我和信哥本凉州人,我家本也还不错,虽然没什么钱财,但靠田地的收成,虽然饱一顿,饿一顿,也还能过日子,但有一天,那些该死的官兵,在前线打了败仗,就想杀良冒功,趁着夜色,近村将我一村人口屠尽,我被我娘藏如火炕之中,接火灰涂抹全身,加上那夜正好不见五指,许是老天让我活下来,好为全村报仇。”说道最后,秦政双眼露出摄人心魄的仇恨。
白信站起身,走上前将秦政轻轻抱住。
听见秦政这样说,徐应义也是沉默了下啦,良久才叹道:“天灾人祸,官逼民反啊!”
又沉默了一会,又将目光看向白信:“这位小兄弟又是怎么回事。”
白信听见徐应义的问话,抬头看了徐应义一眼,良久低下头说道:“家父白起。”
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徐应义惊讶的叫出了声:“莫非你便是受奸相诬陷,一生不败,最后死在一场从未参与过的战争中的白起,白大元帅之子?”
白信点了点头,确是没有回答徐应义的话。
徐应义看见白信点头,忍不住长长一叹,这才继续说道:“想那白大元帅何等英雄,无论是帅师伐戎,还是南下讨蛮,均尽全功,最后竟被奸相以莫须有之罪杀与凉州,可悲可叹啊!,若白大元帅还在,和能让敌戎如此猖狂?哎~~”徐应义说道最后又是忍不住长长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