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忍拒绝

李宁的心又不由一痛，走上前搂住小女孩，帮她擦掉眼泪。

那年轻女子好奇地，看着李宁，没有做声。李宁放下小女孩。

只见男子的脚尖略微上翘，不是下伸。更证实了他杀。抓起手腕，已没有脉搏。但不是冰冷，证实了死亡时间不长。现在是辰时初，证明死时天应在卯时中。

李宁没动尸体，突然发现，在东间房门旁边的一颗钉子上，有一块碎布，布料上乘。李宁没作声，悄悄的把碎布捅入袖中。

李宁转身问那女子“刚才可有人进入房间？

女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进入东间，发现现场很乱，房间也很暗。李宁让赵坡拿盏灯，仔细观察，终于在房角找到了一块半截砖块。

李宁发现，当他拿到砖块时，那女子不由浑身一抖。李宁找块破布把砖块包住，问女子道：“死者是你什么人？什么时候发现死的。”

女子答道：“死者是我丈夫。”

却一时说是卯时死的，一会又说是寅时死的。”

李宁又看着脚下，小心地走着，好像生怕自己会踩死蚂蚁似的。来到西屋，一目了然，仅放着一张床，床上一条破被子，地上放一些瓦盆，瓦罐什么的。

李宁小心地走到床前，俯下身看了看床底，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随手抖了下被子，看到床上只是铺着层麦草，连被单也没有。在麦草中用手细心的触摸着，在床头旁的麦草里也找一块砖头。

那女子看到李宁找出的砖头，忽然跪倒在地上说：“官老爷，不干兵儿的事，啊不，你把我抓走吧，一切都怪我，都怪我呀！”

说着用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李宁看着她，忽然发觉她的眼睛，出奇的像李妍外，鼻子也很像，眼睛里甚至觉得，是李妍在看着他。恍惚中甚至感觉李妍在喊：“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宁怔怔地站在那里，过一会摇了摇头，才发现那女子，不知何时跪在自己脚下，用手扯着自己的裤角。

再看那女子时，除了眼睛和鼻子像李妍外，哪有李妍的影子。一声长叹：“你起来，到外面候着。”

又仔细的翻看着那些盆，罐。却再无发现。拿出破布包着的砖头，和这块砖头的边缘一对照，不是一块，应该是两块半截砖。就随手把两块砖包好，递给赵坡。

走在堂屋，李宁对赵坡说：“表哥，你守着院门，任何人都别让进来。”

“说吧，你叫什么？和谁通奸，为何用砖头，打死你丈夫？”

那女子吃惊地看着李宁，没有说话。旁边的男孩，愤怒的看着李宁说：“不干阿娘什么事，你不是搜到砖头了吗？是我打死的，小爷什么都不怕，头掉了，也不过碗大个疤。”

李宁一笑，想抚摸男孩的头，可男孩头一偏，不让李宁摸。

“若是你打死的你大人，那就不是杀头了，加上忤逆，恐怕是要受剐刑，一刀一刀地慢慢割，直到把你的血流干，活活痛死的。”

“啊，不，不是兵儿，我说，我全说。”

“阿娘，不要理这个坏人，你受那么多苦，现在我长大了，我要保护你。”

“殿下，主子在里边吗？”

李宁一听，说道：“李伟，进来。”

“把这个男孩拉到外边。”

那女人疯狂地扑上来大声说：“你们放开兵儿，真的不干兵儿什么事呀！天呐！造孽呀！我不活了。”

男孩挣扎着，被李伟带了出去。

小女孩和小男孩，也哭着捶打着李宁“你这坏人，放了哥哥，放了哥哥。”

听着小女孩的哭声，李宁的心又被柔软包围。蹲下身子，抱着挣扎的女孩，拂着她脸上的泪水说：“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哥哥的。”

放下小女孩，李宁掏出身上的布片说：“这块布片，布料高档，不是一般人穿的。我想你家应该没有这种面料，那是谁的呢？我想这人应该刚刚离去，并且用这块砖头打死了你夫君。”

“上吊自杀的人，因为缺氧和肌肉压迫，血液上涌，舌头会伸出口外。我想你肯定见过上吊的人，再看你夫君。另外自杀的人，在吊起时受神经压迫，会失去挣扎，脚尖朝下，不是平行和朝上，你再看你夫君的脚尖。”

“那么排除自杀，你夫君体型偏高，有一百多斤吧。以你们一家四口能把他吊上去吗？”

“最重要的一点是，发现你夫君死的，不应该是你和你家小孩吗？可听声音怎么像个男子的声音。”

“你放心，我虽是官差，但这案件不属于我管，你把事情原委告诉我，我看能不能网开一面，你不要心存侥幸，我想那人肯定没有离开，况且穿这种面料的人，也不多很好找。等事情闹大了。恐怕就掩盖不住了。”

听到李宁讲了这些，那女子一下瘫坐在地上。哭了一会说道。

原来死者叫张景，这女人叫陈芬，二人刚结婚时还可以，陈芬在家接点缝补和洗衣的私活，张京在外面找事做，倒也恩爱。

后来有了张兵，张景总觉得不是自己的，和自己一点也不像，再加上邻居间的添油加醋，闲言碎语，更是加重了疑心。

从此也不做事了，刚开始喝过酒后骂骂咧咧，再后来拳脚相向，加上受混子的引诱，爱上赌博。整日整夜呆在赌博场。钱输光了就回家拿，稍不如意就打陈芬和小孩。

后来又生了女儿，更是加重疑心。陈芬起早贪黑的干，还要挨打，想着一死了之，看看年幼的儿女又不舍。

直至有一天，被张景打倒在院子中，恰好被郑家的郑治发现，郑治看到陈芬有姿色，就经常帮助陈芬。并给小孩卖玩具和零食。

一来二去就对郑治有感情，加上张景又经常不在家，有时就让郑治留宿在家，郑治对二个小孩也很好，二个小孩也很喜欢他。

小儿子也不知道，是张景的还是郑治的。

这样一过五、六年都相安无事。直到昨晚，女儿和小儿子见外面热闹,就闹着要去玩，陈芬见儿女跟着自己也受苦了，就不忍心拒绝，让她俩出去玩。自己在家缝补衣服等她们回来。